項爾聿狼狽地被勁坎和艮協給拖起。
項爾聿火大地吼著:「混帳傢伙!妳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這個惡婆娘,她居然愈來愈得寸進尺。
貴為皇子的他,有多少人巴不得能多親近他一點、恨不得能多貼近他一點,然而她先是無恥地拐婚,又強逼他洞房,而他不僅沒撈到半點好處,還差一點被她打死……她不要以為他真的不會動氣,他只是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罷了,而她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寬宏大量,再三挑戰他的忍耐限度。
「我管你是誰!」惠兒灩咬牙切齒的說:「我只知道你是我拜過堂的相公!」
她確實不知道他的底細,連他究竟是何方人士都不知道,但那又如何?拜過堂之後,他就等於是她的人!
「誰是妳相公?不算!我根本就不承認,妳命人綁著我成親,又打暈我拜堂,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都不算數!」他鬼吼鬼叫,滿嘴酒氣。「倘若我要迎娶,怎麼可能迎娶妳?我是何等人啊?妳配得上我嗎?告訴妳,我可是契……」
砰的一聲,他的醉言戛然而止,整個房間突地安靜下來。
惠兒灩收回有點發疼的粉拳,瞪著他流下鼻血並已昏厥的模樣,她悶聲道:「把這丟人現眼的傢伙給我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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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惠兒灩睇著勁坎奉上的雪白玉珮,不禁微蹙起眉。「這東西不是尋常人家拿得到的。」
「沒錯。」勁坎連忙點頭。
他為何要這麼做?不就是為了替自個兒先討點功勞,省得待會兒小姐會因為昨兒個的荒唐事而責罰他。就是不想受罰,他才會一早守在小姐的房門前。
「我倒沒注意過這樣東西。」她把玩著玉珮。
他雖然落水兩次,可是都不是她替他換衣衫,她會不知道這塊玉珮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玉珮可真教她意外。
「依我看來,這東西絕對不是一般富賈商人拿得到的,肯定是官宦之後,而且還是官位極高,才有可能取得。」勁坎竭其所能地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讓她可以忘卻昨兒個的事。
「是嗎?」不像啊,一點都不像,救起他那時,他身上是一襲再平常不過的粗布青衣,就像是尋常人一般;他若真是官宦之後,那他為何從未提起?再者,她要他睡馬廄時,也沒見他怎麼抗拒,性子倒還算挺溫和的,照料馬兒也是極為熟稔,並不像出身不凡的官宦之後。
她那時只想著要成親,壓根兒沒把心思放在他的家世背景上,橫豎他們都已經成了親,他若是不說,她也無所謂,日子就這麼過,也沒有什麼不好。
「小姐,要不要我帶幾個人去查查?」最好可以讓他到城裡多走個兩天,直到小姐把昨兒個的事給忘了再回來。
惠兒灩突地挑眉,唇邊漾著冷笑。
「不用了,我才不管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管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顯貴,知道他已經是我的相公就夠了。」
他八成是不想說或不願說,待他想說時,自然會告訴她。
「也對。」勁坎乾笑一聲。
「倒是你!昨兒個,你帶著我家相公到勾欄院那種地方作啥?」
惠兒灩往外走了幾步,沿著碎石子徑,走出自個兒的院落,怕她的大嗓門會嚇醒還在熟寐中的項爾聿。
「這……」他繼續乾笑。
唉,就是巴望她別惦著這事,可她偏偏記得牢牢的。
「好玩嗎?」
「尚可……」
「開心嗎?」
「還好……」
惠兒灩又走了幾步,突地停了下來,她旋身瞪著他。
「那你們到那種地方做什麼?既不好玩又不開心,為何要到那種地方?你是想帶他到那種地方幹盡下流事嗎?」
她不說可不代表她沒瞧見昨兒個的陣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們全都偎在他身上,而最可惡的是,他的手居然還探進花娘的肚兜裡,簡直是混蛋!
「我原本只是想要帶他去開開眼界,說不準他往後就知曉該怎麼服侍小姐……」
勁坎原本說得還算流利,然而她老是用一雙眼瞪著他,瞪到最後,他只能報以乾笑。
「聽你說這是什麼鬼話?說得跟真的一樣!」惠兒灩毫不客氣地啐了他一口。
她還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嗎?她只是不想說得太直接罷了。
一想到昨兒個的事,她就有一肚子火。
他明明已經迎娶她了,為何還要找花娘做那種下流事?
不過,光是要和他同床而寐,她就心慌意亂,若是他的手要擱到她身上,甚至要她全身赤裸……啊!要她怎麼受得住?
他們已經同床共枕了,夫妻之間不就是這麼著?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居然還要和旁人有肌膚之親……他們還不夠親嗎?難不成真要袒裎相對?
「不!」她羞惱地低吼一聲,雙手撫上燒燙的臉頰。
「小姐?」勁坎微詫地睇著她。「怎麼了?」
「沒事。」她連忙搖著手,向前快走幾步。
這麼羞人的事,要她怎麼做得出來、要她怎麼忍受?
可是昨兒個瞧他倒是挺歡喜的,還左擁右抱,笑得好開心,不過……他居然開口罵她!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她救了他,他早去見閻王了,居然還敢暗地裡罵她。
她可是多方面替他著想,然而他居然不懂感恩,真是個混蛋男人,虧她還花了不少心思在他身上。
她甚至還為了他打扮自個兒,雖說她是在爹的墳前立誓,只要成親之後便改穿女裝。可是她為了挑選女裝,也花費了不少心思,為的是不丟他的臉,希冀自個兒也配得上卓爾不凡的他。
天曉得要她穿這種絆腳的衣裳有多難受,但為了誓言又為了他,也只好認了。
可惜的是,她自小便是由爹扶養長大,身旁沒奶娘、沒婢女,究竟要怎麼裝扮自個兒也不知道,儘管她有心要裝扮,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