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剋夫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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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來人睇了他一眼,又往客棧裡頭梭巡了一圈,接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低聲問道:「敢問這樣東西,是不是貴客棧的人賞給花娘的?」

  勁坎低頭一看,微挑起眉,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不知道客倌怎會有這種東西?多特別的上等貨啊。」

  這個指環不就是姑爺送給花娘的嗎?

  「你瞧過?」來人又問,問得極為小聲,生怕隔牆有耳。

  「在驛站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見過,可是我從沒瞧過這麼稀奇的。」勁坎睜眼說瞎話,說得極為流利。

  唉,難不成是姑爺的仇家找上門了?此人來意不善,看樣子他的好姑爺就快被小姐安上牌位了。

  「你別裝蒜,我問過花娘,她說是福來客棧的人給的。」

  「那我可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本來就不是他的,逼問他也沒有用。

  麻煩的是,小姐八成得要找下一位相公了,這種無事煩心的好日子眨眼便逝,真是教人不勝欷吁。

  「那是另一位的?」

  「我不知道。」別再問了!

  「花娘說還有另一位闊氣的爺兒,倘若不是你,肯定是另外一個……」來人頓了一下又道:「能否請他出來?」

  「這個嘛……」

  他要先發制人嗎?可是事情尚未弄清楚,倘若他誤傷人,豈不是罪過?況且裡頭的客倌可不少,要是動起手來,說不準要砸個兩三桌,屆時他又得挨一頓罵了。

  「你在蘑菇什麼?還不趕緊請客倌裡頭坐?」見勁坎站在門檻堵住客倌,項爾聿只好跛著腿前來瞭解狀況。

  勁坎回頭睇著他,微慍地蹙起眉頭。

  嘖,項爾聿也不想想他正瘸著腿,待會兒若真動起手來,他要怎麼逃?

  「咦?這不是我的指環嗎?」

  項爾聿壓根兒不覺有異,定睛一瞧便見著自個兒遍尋不著的小指環。「我正在想它怎麼會不見了呢。」

  他伸手一探,對方卻沒伸出手,他抬眼盯著他,突然覺得他有些熟悉。

  「這東西是你的?」來者沉聲問道。

  「呃……」怪了,他好似在哪裡見過他。

  「你就是爾聿十四皇子?」來者突地以遼話發問。

  項爾聿心頭一緊,顧不了指環,他先發制人地攻擊,儘管腿是瘸了,可不代表他的雙手也廢了。

  「姑爺,我來便成。」

  勁坎見他跛著腿應戰,又見對方的攻勢極為凌厲,隨即將他拉到後頭,獨自上前,將那人引到外頭。

  項爾聿靠在櫃檯邊,神情陰鷙地盯著外頭。

  還以為待在這裡應該會相當安全,怎麼會因為一個小指環便洩露了行蹤?

  真是糟糕!他居然連自個兒的指環和玉珮是怎麼弄丟的都不記得,如今倒好,惹出麻煩了,看來這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

  甫下樓的惠兒灩見著門口黑壓壓的一群人,不由得睇著外頭的打鬥情形。

  項爾聿乾笑了兩聲。

  要怎麼告訴她呢?

  第九章

  「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自家宅子裡,惠兒灩手上拿著小指環,盛氣凌人。

  坐在羅漢椅上的項爾聿顯得有些為難。

  方纔那種情形教他實在難以解釋,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全怪勁坎功夫了得,居然從對方手中搶回指環……幸運的是,他沒有將那個人拿下,要不然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還不說!」

  「妳要我說什麼?」罷了,乾脆來個打死不承認,待她睡著之後,他再偷偷離開好了,這事若讓她知曉了,也沒什麼意義。

  「為什麼你的東西會出現在勾欄院裡?你為什麼會把指環賞給花娘?」惠兒灩氣得快將手中的小指環給捏碎。

  他倒是闊氣,將身上的東西隨便贈人,而她呢?從來沒有自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嗄?妳不是要追問我的真實身份?」他有點哭笑不得。

  真是服了她,她壓根兒不知道他的底細,便硬要同他成親,如今有機會知曉他的身份又偏不追問……真不愧是奇女子。

  「我才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相公,而我相公是不該到那種地方尋花問柳的!」她怒不可遏地大吼,一步步地逼近他,緊握的粉拳直想擊在他可惡的俊臉上。

  若不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傷,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呃……」

  她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聽在他的耳裡,身子都快酥了,只是她的火氣怎麼說來就來啊?還以為她會追問那個人的身份,孰知她只是在意他上了勾欄院。

  勁坎拿回了指環,那他應該會跟她提起那個人說的是遼話,她應該追問才是,然而她卻不聞不問,只是氣惱她把指環給了花娘……

  他哪知道自個兒是何時賞給花娘的?他醉了嘛!

  「你發誓。」她突然說道。

  「發誓?」他一愣。「發什麼誓?」

  「說你往後絕對不會再去那種地方。」她惡狠狠地逼近他,清秀的臉龐有著無人能敵的強悍。

  「這……」項爾聿哭笑不得地睞著她。「這種事要怎麼說得準?」

  這是哪門子的夫妻啊?有哪個娘子敢逼自個兒的相公發這種誓?

  漢人不是說出嫁得從夫嗎?況且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再自然不過的,而他又沒有打算納妾,只不過上一次勾欄院便得發誓不再去,會不會太嚴苛了?

  「怎麼說不准?」她瞇起細長的美眸,靠他極近。

  「有些時候,男人總是要……」啐!他都要離開這裡了,還同她說這麼多作啥?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斷地襲向他,使他總覺得有些恍惚。

  「我說了算!」她不由分說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橫豎你現下對我發誓就對了。」

  項爾聿睞著她,愣愣地道:「就照妳說的啦。」橫豎他今晚就要走了,說點假話讓她開心也無妨。

  「說吧。」她站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等著。

  他可還沒發過誓哩,該怎麼說呢?

  「那……倘若我違背誓言,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這夠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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