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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話落,果然如他所料,關羽翩與關戒覺當場驚得呆若木雞。

  「義子?」關蓄源怔愣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你欲迎回的人已是本王的義子,從的是本王的姓,不再是你關家的人,你沒有權利帶他走,因此你請回吧,本王府向來不讓外人留宿。」鐵戰野毫不留情地道,隨即下令:「哈赤圖,送客。」

  就這樣,不管關蓄源還想再強辯些什麼,他和同行的僕役一干人便讓哈赤圖給趕出王府。

  偌大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三個人。

  鐵戰野坐在木輪椅上,神情自得得很,略薄的唇上甚至還勾笑著。

  關羽翩和關戒覺對視一眼後,很有默契地走向鐵戰野,緩緩屈身。

  「奴婢謝過王爺的思典,謝王爺相信權婢,也謝王爺替奴婢解圍。」關羽翩滿心感激地說。

  他願意相信她,她自然是竊喜不已可他方纔所說的事……她壓根兒沒聽他提起過,況且身份太過懸殊,戒覺怎麼能當他的義子?他一定是為了要幫她才這麼逼退關蓄源那無賴的。

  「解圍?」鐵戰野笑得萬分邪魁。「本王何時替你解圍了?」

  「啊?不就是方才?王爺為了不再讓關蓄源這無賴繼續胡言亂語,不是推說收了戒覺為義子而將他趕出府外的嗎?」

  難道……他是認真的?

  「本王不是推,而是真的打定了這個主意。」鐵戰野正視著她,笑得極為邪惡。「本王之前便有這個打算,只是一直尚未提及,如今是一個極好的時機,也算是知會你和戒覺一聲。」

  「可是……王爺何須要義子?王爺還年輕啊,倘若王爺要子嗣的話,只要娶個福晉,不就可以了嗎?何須要戒覺當義子呢?」她真的不懂,倘若要孩子,他又不是老得不能生了,只要他娶個福晉,不就好了?

  聽她這麼一說,鐵戰野的臉色大變。

  關戒覺見狀,連忙將關羽翩拉到身邊,要她別再老說些蠢話。

  「王爺的腳有問題,根本站不起身,說不準根本不能行房,你要他怎麼生啊?」關戒覺小聲說道。

  他已經很努力地壓低嗓子了,孰知這笨女人……

  「誰說王爺站不起身?管事說過只要王爺肯接受醫治的話,定是能痊癒的。左爺的病根本是心病,是他自個兒不願走,怎會不能走?」她不以為然地道,壓根兒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的話嚇得關戒覺一臉鐵青,戰戰兢兢地睇著表情陰晴不定的鐵戰野,倏地兒他陰沉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到底是不是心病,你只消待在本王的身邊等著看,便會知道了。」他突地說道。

  「嗄?」什麼意思?

  「夜深了,你先回房休憩吧,戒覺今兒個隨本王回院落伺候我。」鐵戰野不由分說地下令,魅眼直盯著關戒覺擱在她纖細腰枝上的手。「戒覺,你過來推本王回院落。」

  「是」

  關戒覺立即走上前去,推著他往院落走去,留下關羽翩不解地待在原地。

  『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偏著螓首盯著長廊的另一端,搞不懂鐵戰野那深奧的話語裡到底隱藏著什麼涵義,但是今兒個他對她的信任,讓她打從心底十分感動。

  第十章

  「你還搞不清楚?」

  下人房裡傳來關戒覺的狂吼聲。他快要被她給氣死了,她不是精明得很嗎?怎麼可能會不懂?王爺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她為什麼還不懂,甚至沒有半點憂患意識?若是以往,她早就帶著他和蘭芷逃了。

  「可是……」

  她是懂了,可是總覺得不可能。

  照戒覺的解釋,王爺要收他為義子,相對的也是要收她為侍妾?

  因為她是戒覺的娘啊,他要戒覺當他的義子,從他的姓,自然也得要上並將她給佔為己有……是這樣子的嗎?

  抑或是他已對她動了情,就同以往一般,任何男人郡會對她動情,而一旦他們對她動情,便是她要準備離開的時候。為何她會把這一件事給忘了?

  她以往都是像這般利用戒覺,搬出夫死從子的古訓作為推托之詞,等著商賈賞他們一些盤纏。

  「沒有可是了,之前到了這關頭時,你總是二話不說地準備離開,怎麼今兒個你卻沒有半點防備?難不成你沒打算要離開嗎?」

  見關羽翩陷入沉思,關戒覺不由得有點急了。

  「你到是怎麼著?說要到王府的人是你,當初擬好計劃的人也是你,怎麼今兒個你打算不走了呢?」

  不要露出這般教他感到陌生的神情,她這模樣會讓他覺得她與以往不同了。

  「怎麼不離開?這兒是王府,你以為是咱們的家嗎?」她臉上雖漾著笑,卻覺得心情分外沉重。

  是啊,終有一天要離開的,為何她會把這件事給忘了?

  她原本就打定主意入府來竊取一些財物的,如今也偷著了一塊玉珮,也成功地迷住了王爺,如今要走,他定會給她一些盤纏。可是她不想要盤纏,就連玉珮也不想要了……她到底想要什麼?連她自個兒都迷惘了。

  「要走便得要趁早,你別把王府當成一般的府邸,這兒不是可以由著咱們造次的,倘若你再三心二意的話,我就要成了他的義子了!」倘若不是怕吵醒小蘭芷,他一定會吼得更大聲,可只要能把關羽翩給吼醒的話,就算把嗓子給吼壞了也在所不惜。

  「當王爺的義子有什麼不好?而後你就會成了王爺耶!」她不自覺地輕撫著放在香囊裡的玉珮。

  「你是瘋了不成?」這下子,他可是無法再心平氣和了。「我姓關,我這一輩子都姓關,倘若你不打算從關姓,你大可以改嫁,可我不同,我是我爹唯一的子嗣,我不可能再從他人的姓,就算他姓的是愛新覺羅,我也不改!」

  他如狂風暴雨地怒吼著,果真把熟睡中的小蘭芷給驚醒,連帶的也把滿腦子胡思亂想的關羽翩也給喚醒。

  聽見小蘭芷的哭聲,她忙不迭地走到炕邊將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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