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弓堇絲毫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毫不客氣地再次追問,非要問個水落石出。
想不到他居然會失去記憶。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受到什麼撞擊了嗎?可為何他和倥茗都無事?
照道理說,這裡應該是如倥茗所說的,不過是個夢般的情境,況且連風雛的定位都與歷史不符了。
這應該只是個夢,可倘若是夢,為何他會失去記憶,為何他會不記得他?
別問他為什麼如此怒不可遏,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深重的落寞和怒氣狠狠地鞭撻著他,而他卻連原因也不知道。
可惡,他厭惡這種感覺,從以前到現在,式芫一直讓他感覺有一股厭惡,即使在這荒誕不經的虛擬夢幻中,一樣令他打從心底厭惡不已。
」你怎麼會知道?」他顯得驚詫不已。
蜀弓堇點了點頭,輕薄地笑著,心中登時冒出許多好玩的遊戲。
原本是打算別太惡整他們,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非但要玩,還要玩大一點,這樣才顯得遊戲的趣味度。
他身後的女子必定是朵顏,瞧他把她保護成這副德行,表示她在他的心目中必定有著非同小可的重要性。既是如此的話.他更是不需要客氣了,反正這不過是夢,即使真是死了,也無所謂的,是不?
就如倥茗所說,他們還是會回到二十一世紀的。
「大哥,他果真是二哥,是不?」
蜀倥茗見兩人的對話中斷,連忙又來到兩人身邊,堆著一臉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你的大哥,還請臥龍先生別再玩這無聊的把戲。」蜀弓堇勾唇笑得十分地詭譎,深沉的眸底滿是算計,而且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且誠心地希望他們能共襄盛舉。
「大哥……」
啐,如果不是的話,那他方才湊到二哥的耳邊說什麼?
大哥不認他,二哥又喪失記憶,他的命怎麼會如此乖舛?
「相公,你怎麼了?」
一直在一旁冷觀的小喬突地走到他的身旁,抬眼睇著他彷彿噙怒的眸。「你在生氣嗎?」
會是為了什麼事?是因為臥龍先生喚他一聲大哥?那也犯不著這麼生氣吧?
「不,我的心情很好,怎麼會生氣呢?」
他才想到一個法子要惡整式芫,他怎麼會生氣?他開心得快要飛上天了。
「可是你……」
樣子很怪。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這一次來,不是來敘舊的。」
蜀公堇勾著笑,對著眾人道。
「要不然呢?」
蜀倥茗不禁又歎氣了。
「打退了曹老賊,甫人江陵城,正好大肆慶賀一番,還請各位賞臉能夠在三天後到太守府一遊,讓在下款待各位。」蜀弓堇說得輕描淡寫,讓人猜不出這話底下的真正含意。「還請益州牧三小姐朵顏,更是得赴宴。」
當然了,他打一開始計劃的人就是她,如果少了她,一切的事情都會變得沒有意義,更不能打垮式堇那卡向來不曾起伏過的臉。
他很想知道當他把朵顏佔為己有後,他是否還能夠這麼從容?
要傷害一個人,倘若不是往他的痛處扎的話,他可是一點都不會痛的……希望他沒有猜錯。
「大哥……」嗚,又不是要聯絡兄弟情誼,這種宴會有什麼益處?
「如果我們說不呢?」蜀式芫下意識地寒著一張俊臉,噬魂的魅眸直盯著他。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必要介入。」
「你很難說不,因為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一樣會壓著朵顏姑娘一起前往江陵城,你去與不去之於我沒有意義。」不,他篤定他一定會跟上來的。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個兒的女人跟著其他男人走的,是不?
原本是想要先給倥茗一頓痛擊,但他現在改變計劃了,他要先玩玩式芫,想撕下他那張礙眼的臉。
「你別想!」
蜀式芫怒斥。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我要不要做!」他說得極為挑釁,彷彿忘了自個兒的身邊還有個小喬。「你是屬於劉軍陣營的,而朵顏則是屬於益州的,益州和劉軍營沒有盟約,相反的,江陵城更是極為歡迎益州人加入……我能夠保護她的安危,你能嗎?」
「你——」
蜀式芫怒目欲皆地瞪視著他。
「在下話到此。」蜀弓堇無視於他弩張的氣勢,逕自走到他倆的身旁,冷不防地牽起劉朵顏的手,吻上她纖柔的手背。「在下期待你的光臨。」
蜀式芫見狀,揮拳而上,卻被蜀弓堇巧妙地躲過,然後帶著不發一語的小喬瀟灑慵懶地離開,儼然無視眾人的存在。
計劃已達成,現在只等著遊戲開始。
「走開!」
小船上就那麼一丁點大的空問,令小喬是要往右也不成。往左也不能,只能很窩囊地被蜀弓堇抱在懷裡。
可惡,她就知道男人不能相信,虧她前一陣子表現得那般纖柔。孰知還是被他將了一軍,他仍是執意要納妾的,是不?要不然他那一對眼睛看著朵顏那麼人神做什麼?
混帳男人!
「你生氣了?」
他把她團團包住,輕啄著她的粉頸。
「你這個下流胚子,滿腦子風流帳,給我滾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管不了船上還有個執篙的船夫在,小喬怒意衝上腦門,罵起人來是沒有分寸的,管他是天皇老子,得罪她一樣吃不完兜著走。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應該沒有把他的意圖表現出來才是,她不可能連這一點都看透了。
可瞧她的反應……彷彿他就算沒把話說清楚,她也已經看到他的心坎裡了,把他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你當我是傻子嗎?難道我會看不出你是打算納朵顏為妾,如此一來,你便可以藉著她達到和益州聯婚,如此一來,無論是要攻往曹軍還是劉軍,都有個勢力在背後鼎力相助,而且等到沒有利用價值了,還可以藉著朵顏把益州給併吞了,你說,是不?這麼絕好的利用價值,你是不可能會放過的,是不?」她怒不可遏地吼著,紅了一雙澄澈的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