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笑面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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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長這麼大還沒如此丟臉過,也從不曾在人前如此慌張失措過,更不曾如此無能地偎在他人的懷裡,這感覺真是怪異。

  「那你現在慢慢地走上岸邊。」大鵬淺勾著笑,蓄意放開握在她腰上的手·

  「我……」

  下意識的,她的手隨即自動攀上他的肩頭,一雙跳動著怒火的水眸惡狠狠地瞪著他。

  可惡,他絕對是故意的!

  「怎麼了?怎麼不上岸?」大鵬笑得極為優雅,俊美的臉上漾著一抹完美無瑕的笑意。

  這個愛逞強的女人不錯,不過還是嬌弱一點的她較對他的味。

  況且,他看得出她的強勢並非是天性,而是被情勢所逼。偶爾把她嬌弱的一面激發出來,不但可以讓她正視自己身為女人的事實,亦可以讓他奪回一點身為男人的面子。

  好不容易逮住她的弱點,倘若不好好利用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自然要上岸,可你不上岸嗎?倘若你不上岸的話,你待在這裡要做什麼?」她的柳眉一挑、眸一瞟,威儀萬千。

  「我待在這兒……沐浴。」他散發在眼眉之間的笑意看起來好勾魂。

  「沐浴?!」她的聲音陡然拉高。「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節?你居然要在溪裡沐浴!難不成是我虧待你了?營裡有溫熱的水你不用,偏要在這冰冷的溪裡沐浴?」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他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吧?

  「我並不覺得冷。」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像是要逼迫她相信似的,他隨即拉開上身的衣袍,露出完美的體魄。

  「你真的不冷?」怎麼可能!就算是她這位訓練有素的沙場戰將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他怎麼可能不冷?

  她斂下眼眸,上下梭巡著他教人驚詫的古銅色肌膚;掠過那寬厚的胸膛,她緩緩地往下看去,視線所及之部位,皆看不見一絲礙眼的贅肉。

  「我倒覺得剛剛好。」他笑得惑人,甚至還掬水澆在身上。

  冰冷的溪水沿著他的頸項不斷地往下流,滑過胸膛,直往肌理叫結的腹部流下,再度回到溪水裡。

  朵顏瞧得眼都直了,明明置身在冰冷的溪水中,臉卻沒來由的燒燙了起來。

  他……他這模樣哪裡像個文人!那身段和體態,明明就是武將才有的,她怎麼會傻得以為他是個文人?

  「我要上岸去了。」她羞赧地垂下眼眸。

  「上去啊!」他惑魂的俊臉湊近她,笑得極為掠魂。

  朵顏怒瞪著一臉得意的他,杏唇緊緊地抿著。

  「本座要上岸了,你還不趕緊扶本座上去,倘若本座染上了風寒,你可擔當得起?」可惡,他分明是在戲弄她!

  「是。」

  他淡淡地笑了笑,隨即牽起她的手,將燒燙的臉埋入他的胸膛,而另一隻手則圈著她的腰,慢慢地一步步往岸上走。

  朵顏不知所措地偎在他懷裡,攀在他肩上的手不禁抓得更緊。

  倘若是以前的話,她定會火冒三丈地吼著不知該如何伺候她的侍衛,可現下她卻不覺得這樣偎在他懷裡有什麼不好,這一份溫暖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如今可以得到這份溫暖,她不知不覺地貪戀了起來。

  沒有人抱過她、沒有人愛過她,每一個人都在嫌棄她,倘若不是因為她在沙場上有教人激賞的表現,如今爹又怎會正視她?

  可是即使是爹正視她,亦不曾給過她一個擁抱;而他,一個被她撿回來的男人,一個查不出身份地位的男人,是她特意收在身邊的奴才,他不僅捱得住她的罵,甚至還願意隨她差遣。

  「我們已經上岸了,難道你還要這樣攀在我身上嗎?」聽說這種行為不太適宜,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

  「嗄?」她是什麼時候閉上眼睛的?一睜開眼自己不但已上了岸,甚至還不知恥地攀附在他身上,這緊緊相貼的親密感覺突然變得如此怪異。「放肆!誰准你這樣子抱著本座的?」

  「我……」這不是作賊的喊捉賊?

  「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她羞紅了臉,連忙將他推開。「瞧,現下身子都濕透了,倘若一路回陣營的話,鐵定是會得風寒的;可倘若不回陣管的話,眼看著天色都快暗下來了,你說要怎麼辦?」

  她怎麼會這麼不知恥,居然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不如先到棧道旁的林子裡生個火,把身上的衣裳都烤乾再回陣營。」他挑了挑眉,望向一旁的林子;這林木森森,自然可以擋去一些沁骨的寒風,待把衣裳烤乾之後再回去不就成了?

  「可……」她面有難色卻又不便發作。

  倘若要烤乾身上的衣裳,豈不是要先脫下衣裳?可這衣裳若是脫了下來,那她的身子豈不是讓他給瞧光了?

  「你去那兒等我,我先去撿一些柴火。」

  大鵬隨即指著林子裡最引人注目的大槿樹,隨即掉頭往另一邊走去,完全不管她的反應如何。

  朵顏睇著他,啞口無言,只能依言到大槿樹下等他。

  既然已經走不了,她也只好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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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過來一點嗎?」

  抬起倒映著燦亮火花的魅眸,大鵬不解地睇著遠遠躲在一隅的朵顏,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她是怎麼著?是怕他對她如何嗎?

  他可不是如此不解風情之人,更不可能在這林子裡以地為床、以天為帳,隨意地和她苟合;倘若真要與她有肌膚之親的話,自然得在暖和的房子裡,窩在被子裡銷魂。

  要不在這冷颼颼的寒風裡,只怕尚未銷魂便得失魂了。

  「我不冷……」她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天大的謊話,她凍得都快昏倒了,身上只著一片抹胸,而底下的寬褲早就濕透,哪裡會有不冷的道理?

  她快要昏了!

  「我瞧你的唇都發白了,你真的不冷?」他戲譫地道。

  天色快暗了,風刮得更急了,她身上的衣裳全都晾在樹枝上頭烤著,說她不冷是不可能的。饒是他這般鐵錚錚的男子,都倍感寒冷,像她這樣的女子豈會不覺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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