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冒牌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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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天啊,要過年了?

  嗚,難怪他覺得愈來愈冷、愈來愈空虛;空虛到想要抓住某樣東西,想要擒住某樣確定居於他的東西……

  從二十一世紀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他是愈來愈看不清未來了。

  在這兵荒馬亂之中,到底要怎麼安排這些戰事,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就已經夠讓他頭大了,他的腦袋裡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想著他的

  未來到底是會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公元三世紀,更沒有辦法再裝下一個綬兒!

  然而,此刻佔滿他的腦袋都是綬兒的身影,赤裸的、妖嬈的、拘謹的、巧笑的、誘人的……

  啊──他是不是變態?

  他從來不習如此惦記過任何一個人,卻偏偏在腦袋裡裝進一個魁梧又昂藏的女人……嗚,他不要啦!

  「先生忙著戰事都忘記要過年了。」劉玄德沒發覺他的異狀,逕自道:「雖說是在戰亂之中,但我希望可以讓底下賣命的弟兄感受一下過

  年的氣氛,讓大夥兒好好地休息幾天。」

  「主公所言甚是。」蜀倥茗輕輕地點頭。

  是啊、是啊,過年可是中國人每年的大節慶,大肆慶祝一番也是正常的。對了,既然要慶祝的話,不知道會不會邀請藝妓應景?

  他來這裡都那麼久了,還沒見過古代的優伶到底是長什麼樣子,說不定他可以趁這個機會一飽眼福!

  「到時候我再請幾個藝妓到咱們帳裡笙歌一夜,好好地犒賞弟兄們。」

  他一番話說下來,蜀倥茗的雙眼不禁又燦亮又晶瑩,彷彿已經見到了幾個身著輕紗在大殿前搖曳生姿的歌妓……

  「主公所言甚是。」他幾乎快要樂上天了。

  他也真是笨,那麼多個朝代不去,偏降在這個多難的三國時代裡;在戰場上,除了男人還是男人,除了黃土還是黃土,一眼看過去,看不到秀麗山河,只看到戰後的頹圮殘破。

  不過,黃綬算是特殊例子;因為戰場上只有她一個女人。

  反正她穿著大襖子,背影瞧來一點都不像是女人……啊!他怎麼又想起她了?怎麼左彎右拐了半天,她的身影還是會自動地鑽進他的腦海裡?

  算了,不管她了!反正都快要過年了,到時候……

  「不過,我瞧先生近來和夫人的相處不錯,那過年的時候,你就和夫人待在營帳裡,千萬別讓我等一幫莽夫優了你夫妻倆的相處。」劉玄德仍是噙著笑,沒瞧見他雲時僵住的笑,而後又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定要通知我一聲。」

  看著他離去,蜀倥茗在心底回答他一句:若是要個女人,能嗎?

  可惡,劉玄德一定是跟他有仇,故意和他槓上的!

  想不到他悲慘到連接近女色的命都沒有,不管了,反正再留在這個地方,劉軍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倒不如往南走,說不定有一線生機,更會有數不完的美人兒等著他……

  對,過完年就往南移,就這麼決定了!

  第7章

  建安十四年

  他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很重……

  「能不能麻煩你們用點大腦做事?」蜀倥茗冷冷的道。

  過完年後沒多久,東吳軍便無視聯軍的存在,大方地進駐江陵城,完全把自己當成了荊州主人看待。

  「我知道你們沒什麼腦漿,但是偶爾也要晃晃頭,讓腦袋裡頭幹掉的腦漿再活躍起來,要不然你們還活著幹什麼?乾脆去當豬算了,至少豬還可以當成食糧,而你們什麼都不是!」

  咆哮聲中的火藥味愈來愈濃,每一個離開的人個個灰頭上臉,一副打算將蜀倥茗先殺之而後快的表情。

  自從周公瑾進駐江陵,自稱為南郡太守之後,劉軍陣營裡便瀰漫著一股化不開的怨怒,除了蜀倥茗之外,全部的人都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卻也莫可奈何,畢竟這是個以力量支配天下的時代。

  於是乎,在劉玄德的命令之下,劉軍渡江過岸,在江陵的對岸油口設下據點,定名為公安。

  「請你不要說你是一隻狗,那會丟了狗的臉!但如果你連一隻狗都比不過的話,那就乾脆不要活了!外頭有江沒蓋,你為什麼不乾脆跳下去算了?」

  罵了老半天,只差廢物二字沒罵出來。

  劉軍陣營裡的大將小兵全都以為臥龍先生是因為奪不回江陵和夷陵兩座城,甚至因為敗給了周公瑾而破口大罵,以至於神經失常。於是大夥兒也只好鼻子摸摸快步離開,不敢再踏進蜀倥茗暫住的小棧。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每做一件事情都來問我?」

  砰的一聲,住在小棧裡頭的蜀倥茗終於忍不住地翻桌摔杯,嚇得一些和他閒聊的將士們奪門而出。

  「給我滾!」

  這是連日來,仍舊最不信邪的一群。

  相信經過今天蜀倥茗的熱忱以待,他們不會再傻到上門來。

  「相公……」

  聽到嘈雜聲和凌亂的腳步聲,黃綬不禁擔憂地自寢房走到前廳來,正好看見蜀倥茗瞪大雙眼,直瞪視著門外落荒而逃的人群。

  「進去,不要出來!」他頭也不回地暴暍一聲。

  真是氣死他了,他真是受夠了!

  這群人真是吃飽閒著沒事幹,天天到他這兒來聊些風馬午不相及的事,難道以為他是閒到無事可做了嗎?

  天曉得他有多忙,忙著和東吳軍斡旋,忙著擬出南征的軍事固和路線圖,要計算草糧、編製人數、運送輜重,還得要勘查地形;不管是對

  方的戶數、武器、物產、城廓,甚至是小徑,全都要鉅細靡還地記入他的腦袋裡,然後再化為文字和圖案烙在皮紙上。

  他已經忙得天昏地暗了,他們以為他天天都在玩嗎?

  更可惡的是,他的病情愈來愈嚴重了……

  他的病已經藥石罔效,宣告不治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特意如此的忙碌,竟然還不能抹去綬兒在腦海中烙下的淺影,他甚至無時無刻都會想著她;而只要一想起,使會覺得心跳

  得極不規律,甚至想到心都有點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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