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惜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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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沒打算讓他知道。」

  「可你現在的身子這麼差……」這一點可不能不讓將軍知道。

  「放心,我是個大夫,我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玉瑾瑜漾出一抹笑花,澄瀅的雙眼蕩漾著水光。

  幽暗的營帳內只點著一小把的油燈,透露出一股窒悶的氣流,夯夷同兀荊韃正在裡頭商議著大事。

  「這一切只等冬令這一場大雪,似若中土的諸葛先生借東風般,咱們便可以獲得全勝。」夯夷對目前的情況,可真是滿意得合不上嘴。

  「是啊,大明的糧餉已被我潛入斷絕,此時,大明兵不耐這酷寒的侵襲;這一戰,我們必定可以拿下勝仗。」兀荊韃的藍綠眸子在火紅的燭光下,顯得有點幽黑,不禁讓人錯覺他是個黑眸子。

  「你能這麼成功地斷糧,可真是大快人心。」

  夯夷站起身,由上往下地注視著兀荊韃嗜血的臉,極其滿意看見他那狂戾嗜血的性子昭然若現。

  「這是兀荊該做的。」

  夯夷自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罈酒,再走回和兀荊相對的位子上席地而坐。

  「這可是我托人自大明帶回來的酒,你嘗一點吧!」夯夷自顧自的將酒罈上的小布條拿掉,須臾之間,整座營帳裡充斥著一股甜膩惑人的酒香。

  拿出兩個瓷杯,斟滿後再將其一遞給兀荊韃,其一則捧在手中,抵在鼻下,將那醺人的滋味,盡聞其中。

  「好酒。」淺嘗了一口後,夯夷不由得被這醉人的酒香所迷惑。

  「嗯。」嘗了一口,兀荊韃也給予相同的評價。

  這酒像極了大明特產的女兒紅,可是夯夷是怎麼托人帶回的?

  「這我自有法子。」彷彿看清了他的疑問,夯夷爽朗的說道。

  他可是瓦刺陣營中號稱頭號的軍師,運籌帷幄自有他的一套。

  兀荊韃笑而不語地看著夯夷碧綠的眼眸;看著他的眼,他才能真切的發現他們確是同宗同族的兄弟。

  「倒是你,這一趟路可真是累煞你了。」夯夷話中有意,一雙清澈綠眸直瞧著兀荊韃。

  「兀荊豈敢稱累。」兀荊韃迴避地道。

  「你打算將那大明女子作何處理?」既然他不想說,他便直截了當向他問個清楚,免得那些無聊的小部屬直拿這話題同他周旋。

  「我……」才剛拿起的杯子,兀荊韃旋即又放下,連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剛開始是想要她的醫術來幫助他們,但是他現在不想讓她拋頭露面;他想要她陪在他的身邊,可只是陪著而已嗎?

  他也不太懂,不太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求她別離開他罷了。

  「你是中了那女子的蠱,想要將她留在身旁,是想要將她收在身邊當侍妾嘍?,夯夷輕輕地點醒他的迷惑。

  「不,我不能這樣委屈她。」

  當妾算委屈,怎樣才不算委屈?莫非是想將她娶作正室?

  「你想要她當你的妻子嗎?」夯夷驚問。

  這事非同小可,兀荊若是在此時娶了那女子,他的前途可就要葬送在她的手中,他怎可看著他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當他的妻?不,他連想也沒想過,娶一個外族女子當妻,他真的是會被同族的人唾棄呢。

  不過,若是要給她一個不委曲的名分,似乎也只有當他的妻,才不至於讓她受到委曲。

  「你先別管這些,先將眼前的戰事放在心上,別讓其他的事攪亂你的心神。」夯夷一杯黃酒再下肚,更加深他的決定,他可不允許兀荊韃任那外族的女子給破壞了輝煌的前途。

  兀荊韃一聽,只好順從他的意暫忘這事;待他平定這一次的戰役,他再好好地想想這個問題也不遲。

  待這戰事休兵,他便要離開這裡,離開這一片殺戮地獄;帶著瑾瑜四處遠遊,然後找一個美麗安靜的地方,與她共棲白首。

  瑾瑜呀瑾瑜,為了你,兀荊必定力攻下這場戰役,帶著你遠離征戰殺戮。

  因為,此生有你,夫復何求?

  第8章(1)

  漫天飛雪徜徉在天際中,像是要將這廣袤天地全染上了白。

  一抹高壯的人影以極快地速度閃入一座帳包內。

  「你還好嗎?」尚未脫下身上的裘衣,兀荊韃迫不及待地走向炕邊,一身的風雪淨落於炕邊的毯子上。

  兀荊韃伸出壯碩的手臂,探向玉瑾瑜嫣紅的臉頰和額頭上,卻驚覺自己的手掌冰冷,趕緊將手縮了回來。

  「外頭很冷吧!」看著他的手伸出又縮回去,玉瑾瑜便將自己的小手偎向他的手臂,以小手,著他凍僵的臂膀。

  「你好點了嗎?我聽人來差報你病了。」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可真是急慌了;縱使縱橫沙場上,他的心也不曾似此刻這般地不安,急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只想著趕緊回來瞧瞧她,便放下夯夷一個人,獨自回來了。

  還好,瞧她安然無恙的樣子,他的心總算是停止了過分的悸動;他知道她的身子微恙,可從沒想過會有多糟,一聽到差報的人說她危急,他可真是慌得一時失了主意。

  待會兒他非得將那差報的人鞭打一番不可。

  「喝了一點小酒,身子跟著暖和些,精神也好多了。」玉瑾瑜含癡帶醉的眼眸顧盼流轉,丰采燦爛。

  「怎會有酒?」

  兀荊韃一聽到她喝酒,心中詭異不解,不知是誰膽敢拿酒給她。

  想著,他站起身先將身上早已濕透的裘衣脫下,再走回炕邊,一雙藍綠色的眸子直瞧著玉瑾瑜。

  「是苗袈和術裟拿給我的,我祇淺酌了點,不礙事的。」玉瑾瑜喜孜孜地道,雙手直接攀上兀荊韃的胸膛上。

  她有些話想同他說,若不喝點酒,壯壯膽,她可真是開不了口。

  「還說沒事,瞧你額頭燙得很。」武人的修練,只需一彈指的時間,他便可以立即運勁,讓身體的溫度驟升。

  可這熨熱的掌心貼在她額上,仍嫌她的體溫高些,這能教他安心嗎?苗袈和術裟到底是在做什麼,怎能讓身體不適的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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