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殘酷的,她彷彿掉人了某種時空裡,聲音和影像如千軍萬馬般奔馳而來,她覺得看著他,好像看見了某種廝纏的光影,彷彿在另一個次元裡百汗水灑向她。
「你真是不太乖,為什麼不乖乖待在裡面呢?」覃諾情露出一個異常迷人的笑。
「你真的是諾情!?」天,這到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登徒子就是她最疼愛的小弟!?她認不出來,真的認不出是他!
覃諾情噙著好看的笑容,伸出有力的臂膀,攔腰將她抱起,走回她的房間。
「我是美國目前最有身價的攝影SKID,SKID就是我——覃諾情。」走進房裡,他長腿一勾,房門應聲關上。
兩人雙雙跌至欒若良的大床上,覃諾情空閒的雙手輕鬆的解下身上的襯衫,打算再繼續剛才的親密舉動。
「你……」原來他真的成了攝影師!「你是因為受了靖傑的影響才成為攝影師的嗎?」
「那是我自己的興趣,干他屁事!」覃諾情一聽她提起康靖傑,臉上的厭惡表露無遺,他伸出大掌探向欒若良胸前。
「諾……諾情,我覺得我們不可以這樣……」欒若良一雙美目注視著覃諾情赤裸結實的上半身,腦中混沌不已。
這是當年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嗎?那個總是跟在她和靖傑後面的小男孩?是那一段她最不願憶起的往事中的男主角?是她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所遺留下的最大污點?
她不該……那樣對待他……
「你覺得我們不可以這樣?」覃諾情幽黑的寒夜星眸,直直地盯著欒若良半晌,隨即低笑了兩聲。
「十二年前,你都可以對我予取予求了,為什麼現在不可以?我一點也不介意呀。」他像看天大笑話般地射出殘酷的眸光。
「那是因為……」提起那個狂亂的夜,不禁令欒若良羞紅了臉,半是羞怯、半是愧疚。
「是因為康靖傑死了的關係?所以你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到我身上,擺明了是把我當替身,我清楚得很。」屋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麥色的肌膚上有他成長的粗獷痕跡。
欒若良無法正視他,只怕四目交接的剎那,他會碰觸到她不為人知的心事,直達她的心靈深處。
「不要再說這些了。」欒若良仰視著他,淚水盈眶。
十二年前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已長成如此魅惑人心的成熟男子,有多少女子會為他傾心;有多少錦繡前程在等待著他。
然而當年的她卻為一己之私,差點毀了她最心愛的男人,他會恨她……也是應該的。
是她挑起了所有的事。所以靖傑才會死在山中,諾情才會在她的玩弄之下,和她一樣遠離家園……
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覃諾情心中有不捨、憐惜。
這不是他回來的目的,他只是想看看她,想知道欒伯父和欒阿姨過世之後,她過得好不好?
可是……他心中總有一股無法釋懷的愛戀;也不想就這樣放棄,他不想報復,他只是卑微的希望……她能再給他機會。
覃諾情猛然起身,拿起放在一旁他向來隨身攜帶的相機,再轉回床上,開始對著她拍了起來。
「你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吧,你怎麼可以用神聖的相機做出這種事?」她不相他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照相機在他的手上輕舞著,流暢的韻律感彷彿他和相機已成為一體。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先把相機擱在一旁,覃諾情粗魯地扯破欒若良絲質的長褲、底褲。「更何況,我也沒有拍過人物照,你就當是讓我見習一下吧。」
在他粗暴的行為之下,欒若良身上的衣物全都應聲而毀。
「你這樣對待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欒若良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罪行。
全身赤裸讓她十分不自在,她又無法拿一些東西遮蔽身子,只能任自己暴露在他熾熱的視線下。
覃諾情伸出手輕撫她細緻的腰身和滑膩的雪膚,忍住緊繃的情慾,罔顧心中的躁動紛亂,拿起相機,拍下一張張屬於她身影的照片。
這是他夢中的身軀,一如十二年前一般,並沒有什麼轉變。老天對她是極其憐愛的。
然而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覃諾情,卻絲毫沒有發現欒若良轉變為認命的神態,沒有注意到……她是在贖罪——
第四章
「靖傑,你真的要去參加這一次登山活動?」欒若良拉著她最摯愛的朋友,心中萬般的不捨。她知道這一次的登山活動很危險,而且他並不是抱著征服山嶽的心情去的,是因為她對他說了那些話。
「靖傑,是因為我告訴你我喜歡諾情,所以……」康靖傑霍地轉過身,那凌厲的眼眸震懾欒若良的心,讓她不知不覺地放開了手。
「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那種幼稚的感情不是愛,只是你的一種寄托。」康靖傑的臉上有著一抹苦楚。「可是……即使這一份感情只是一種寄托,你也選擇他,而不是選擇我!」
「靖傑,我喜歡你,我們一樣熱愛攝影,對於未來也有一樣的狂熱,為什麼我們不能成為好朋友?」欒若良脆弱的看著自己空了的手掌,有著強烈的失落感。
她只是把他當成哥兒們,所以才把心中最隱密的心事告訴他。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贊同罷了,她不知道他對她竟存有特殊情感……
「你也知道我們是多麼相仿,你卻不選擇我!」隨著康靖傑的大吼,原本空蕩蕩的大學校區裡,惹來一些人顧盼。
「就是因為太過於相像才不適合在一起。」欒若良心中明白得很,他們兩個人在各方面都太相似了。這樣不一定好,他為什麼就是不懂?
「我們兩個不適合,你和他也一樣不適合!」康靖傑露出嫌惡的眼神,湊到她的身邊說。「我甚至懷疑你有戀童癖,你腦子根本就有問題!」
「你……」面對康靖傑惡意的抨擊,欒若良始終吐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