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吸血蝙蝠啊。」凌艾羽趕緊低頭查資料,「吸血性蝙蝠的性情凶殘、攻擊性強,常群體攻擊牛群、馬匹等大型動物……啊,那就不可以把你放出來了,要是你攻擊我怎麼辦?鳥籠是木製的。明天我一定要去買個不會破損的鐵籠才可以。」
這個女人,鐵定是神經病!耿震華哭笑不得地怒瞪著她,恨不得馬上變身乾脆把地殺掉算了,昨天他壓根就不需對她留情,留著她也是一個禍害!瞧他現在落得什麼下場?堂堂血族的繼承者被她整著玩?
「你不吃嗎?」凌艾羽見蝙蝠用眼睛瞧著她,卻沒有吃豬血糕,她伸手敲了敲鳥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有人看著你吃東西對不對。我也不喜歡。好吧,我不看你,你吃吧!」
她拍拍褲腳站起身來,從牛仔褲的口裝掏出她的皮夾,連帶的今天下午在垃圾桶裡撿到的戒指也跟著掉落在地毯上。凌艾羽彎下身拾起戒指,想也不想地將戒指擺在桌上,就轉身進浴室梳洗了。
這戒指?耿震華再度被凌艾羽嚇了一大跳。她究竟是誰?為什麼她身上會有血族後戒「那維之戒」?那維之戒自從母親隨著父親去世後交給尚恩保管,為什麼戒指會在她的手上,而尚恩在血宴中曾提過那維之戒已經不見的事?難道尚恩還不知曉戒指已經不在血族裡了?
不,不可能,尚恩沒有那麼糊塗,不可能那維之戒消失而他不知情,那麼是尚恩將戒指外流,故意想讓他栽進某個女人的手中?但尚恩為何會選擇這個怪女人?……尚恩最有可能選的是辜雪儂,不是嗎?
耿震華很想問個清楚,但他明白血族的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他不會莽撞地馬上變身質問凌艾羽。她還沒戴上那維之戒,所以戒指的魔力還影響不到他,他會趁今晚她熟睡時受回人形,順便帶走那枚最有可能令他喪失理智的魔魅之戒。
他一直靜心等到夜深,敏銳的聽覺確定凌艾羽在床上熟睡後,他緩緩地吸收來自月光的力量,盡量不製造聲音地撐破鳥籠,在短短數秒內,他就一身墨黑色燕尾服地站在她的床前,靜靜望著她甜美純真的睡顏。
耿震華蹙著眉,將那維之戒緊緊地捏在掌心中,戒指的紅寶石在月色下產生一層近乎紫色的魅光,他的銀眸略黯了黯,彷彿在深思著些什麼。過了老半晌,他淡淡地牽起一邊冷峻的嘴角,不發出聲響地離開她的床邊。
不管如何,他會用其他的辦法,查出這個怪女人與尚恩有什麼關係,而那維之戒為何又會落在她的手上?
他和這個床上的女人似乎再也不可能沒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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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艾羽百思不解地坐在研究桌前,對眼前的幾份報告視而不見,她向來閃爍如星般的圓亮大眼在一夜間失去了光芒,而柳眉也緊緊地蹙在她的鼻樑上方。美女即使深思蹙眉也是很美的,雖然不若平時朝氣蓬勃的亮麗,但卻也會讓人有我見猶憐之感。
「不可能吧……」凌艾羽喃喃自語地歎了一口氣,凝神注視著窗外的樹影。正當她再度想歎第二口氣時,耳邊傳來校園裡由遠而近的哄鬧聲,那種有如見到偶像明星的尖叫聲她已經不奇怪了,有這種聲音,只代表一件事,老六跑到她的研究室來避難了。
「二……二姐!」果不其然,凌睿堯臉色蒼白地猛然拉開研究室的門,半趴在門過顫巍巍地伸出他修長的手,「救、救命啊……」
凌艾羽淡淡地挑起一邊的眉頭,「你不會敲門嗎?」每次都要她拯救他,他當自己是穿著紅色高跟鞋單手屠龍的公主嗎?她睨了面色如土的老六一眼,「算了,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凌睿堯聞言不僅趕快把門給關好,而且把所有的門鎖給全部鎖上了。猶如外頭追逐他的不是一群花樣年華的少女,而是可怕的暴龍般。不過女人發情時是很可怕的,古有明鑒,單單一個威力就足可以毀掉萬里長城,更何況是「一群」發春的女人?凌睿堯氣息不平地撫著自己的胸,額間滴下幾滴汗來,蒼白的臉龐因少女們的追逐又多了幾分慘綠。
凌艾羽望著自個兒小弟不長進的樣子,著實地歎了口氣,但老六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萬一他運動過度在學校宿疾復發,那她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心臟沒事吧?心臟機能不健全的人就不要勉強自己跑步,那些女人想追你就讓她們追到好了。如果你在學校出事了怎麼辦?想害我被殺嗎?」
凌睿堯淺短地苦笑,深呼吸把自己的心跳穩定下來,「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倘若我被那群飢渴的女人抓住了,只怕我連『全屍』都很難保得住。」他甩了甩一頭長及腰際的粟色長髮,剛才他差點跑輸一個區運會奪標的運動女將,被她從後頭狠狠地拉住了他奔跑時飛揚的長髮。所幸他只是被她抓掉了髮帶和幾根頭髮,要是他跑輸了……哇,極可能連衣服都沒了。
「誰教你明明沒本錢承受女人恩,還在學校招蜂引蝶,恨不得全校園裡的女人知道有你這一號人物?不想被人追就該安分一點,當個隱沒在角落的隱形人不是很好?」凌艾羽無奈地搖頭,「二姐我一天到晚幫你檔女人、接情書,嫌我事情不夠多嗎?你乾脆心臟病發算了。」
「二姐。」凌睿堯眼中突然發出許異樣的光芒,「你今天的EQ好像不太高哦,說起話來踢平常不一樣,在外頭住得不好嗎?」糟糕,他現在才發覺二姊的臉色好像很難看,還是趕快改變話題要緊,「發生什麼事了嗎?那個只吃豬血糕的人給你碰釘子了?」能讓二姐發脾氣的事情一定跟垃圾有關,二姐鐵定是吃了那個人的閉門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