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定要這樣逼她?
「喜歡你啦!」承認一直深藏在心裡的真正感覺,讓苗春執不羞反怒,凶巴巴的瞪著魏兢。
「哦,原來你方才是在說這件事呀。」魏兢一臉恍然大悟,不過這神態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那又怎麼樣?」
他的表情很平靜,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揚高,「沒什麼,我早就知道了。」
「哇!」他怎ど可以說這種話?她好想當場死掉,「你……為什麼要故意說出這種讓人難堪的話來?」
原本是想羞答答地表明心意,結果竟是這般景況,她真的好苦命啊!
「有關係嗎?」魏兢神情正經,絲毫不像是在說笑。
「當然有關係。」她好想哭,可是難過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讓她欲哭無淚,「你這樣讓一個姑娘家沒面子,是會逼姑娘家去尋死的,你最少也裝出一點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嘛!」
她多麼希望他是在同她開玩笑,可惜他不是。
他點點頭道:「我的確是受寵若驚。」
「根本看不出來!」苗春執牢牢地握緊雙拳,免得自己伸手摸扯魏兢那毫無吃驚表情的俊臉。她驚愕地想,失了尊嚴的女人,要由愛生恨原來這麼快、這麼容易,不過,她只是胡亂想想而已,因為她還是捨不得恨他……
他淡淡地補上一句,「在知道的那個時候。」
「什麼時候?」天哪,這男人為什ど總是這樣,話都不一口氣說完!
「你來到我的宅院,第一次睜開眼見到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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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也喜歡她嗎?
應該有一點吧?否則他怎麼會那般親她、抱她、摸她呢?
哎呀,想起來就羞死人了!
可是,會不會只要對方是姑娘,他都會那樣親熱的……會嗎?不會吧?
「唉!」
苗春執向來不習慣歎氣,但自從明白自己戀上魏兢之後,她就逐漸地變了。
待在這兒沒紗可紡,無布可織,她只好向芢兒索來布匹、刀剪和針線,縫製些衣裳、鞋面。
自從她恢復記憶之後,魏兢派遣到這兒服侍她的婢女增加了,變得熱鬧了些,但是大部分的時間,她都讓芢兒及其它婢女們去忙她們的事,免得長時間和她在一塊兒,東說西聊中她會露了口風,說出還不能讓下人們知道的事情。
今天芢兒為苗春執帶來一雙魏兢的舊鞋,好讓她可以依鞋子大小縫製新鞋。她將裁好的新鞋底拿起來打量,也思考著該縫製什麼樣式才適合他穿。
「淓絢?」
她是不是又聽見了什麼不該聽見的聲音?
上回嚇壞她的是二柱子,可這回是喚著死去的人的名字……是那個董淓絢沒乖乖去陰司報到,所以來拘她去抵嗎?
苗春執頭皮一陣發麻,強迫自己得縝定,別出聲回應也別回頭去看。她死命地瞪著手裡的鞋底,想要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淓絢!我知道是你,你回頭看看我。」
真沒道理,光天化日哪!也不等天黑再來,哪有人……呃,「那個東西」是這麼無法無天的?
苗春執為了要證明自己的確什麼異聲都沒聽見,拿起針線就開始縫製起鞋面,她的模樣很努力,像是不趕緊縫好就會沒命似的。
「淓絢……」
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覆在她的肩頭上,她張嘴想要發出驚叫,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她嚇得忘了怎ど出聲了。
這會兒苗春執已不得不回過頭去,當她臉色青白地迎向對方的目光時,又嚇了一跳。那是一雙哀愁至極的眼眸。
啊,他是個……人吧?
苗春執直覺眼前的人對她並無惡意。她穩了穩氣息,輕聲地開口問:「請問你是?」
「看來你真的受傷了,你瘦得連臉形都變了。」男子俊逸的臉上有著一絲釋然,但更加哀傷,「你忘了我?」
苗春執心想,這人和董淓絢是相識的,連他也覺得她們是同一個人,那麼她和董淓絢究竟有多麼相像呢?她好想親眼看看董淓絢喔,咦?不對!她已經坐著白鶴飛到西天去了,呸呸呸!她才不要看到她呢!
「我撞傷了頭,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她想,認識董淓絢的人都不知道她已死,因此決定先暫時隱瞞事實再打算。她試著讓對方瞭解,她不記得他是因為記憶受損的關係。
「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如果你死了,我無話可說,可是,你竟然忘了我。」男子額頭上的青筋因激動而浮起,「我不會原諒你忘了我!」
「這……這位公子,你先別生氣。」什麼死了沒關係,忘了他就不行?這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嘛!而且還說變臉就變臉。苗春執瞪大眼,開始有不安的感覺,「我會忘了過去的一切,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糟糕,董淓絢和這男子是仇家還是有什麼特殊關係嗎?他會不會把舊帳都算在她頭上呢?哇,那她不是很倒霉嗎?
她該不該趕緊放聲大喊救命?
相公,救命啊!
苗春執心思千迥百轉,卻強逼著自己露出微笑,「請問公子,你和她……呃,我是說我,以前是不是有什ど糾紛?」如果是欠債,那倒好解決,反正魏兢多得是銀子,如數給這人就是了。
男子先是充滿怨氣地直瞪著苗春執好半晌,然後幽幽地歎了口氣,說:「你曾對我說過,這輩子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就算要你去死,你也不會改變愛我的初衷。」
啊?他是淓滂絢的情人!
那ど她嫁來魏家的途中停轎投河,就是為了他守節?
苗春執腦子裡夭旋地轉,努力地想著該怎麼對董淓絢的情人解釋。
她能直接對他說,其實他的情人早已自盡身亡了嗎?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給宰了?
她張口想告訴他實情,卻又找不著切入點,正當她傷透腦筋地扭著手指時,男子竟然道:「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