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唯一的方法,那我寧可一輩子這副模樣。」過澄瑄不能接受這麼血腥殘忍的做法,更別提這會危及翁梓傑的生命。「翁大哥,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即使無法恢復原狀,我仍然一輩子感激你。」
「小瑄……」想到她會一輩子維持這模樣,他就覺得心疼。溫柔又良善的她理當擁有美好人生,而不是這樣不人不鬼下去!
張日律冷眼看著眼前上演的感人戲碼,然後涼涼地說道:
「有人說那是唯一的辦法嗎?」
聞言,在座的另外三人都瞪向他,既然有其它解決方式,為什麼他不早點提出來?難道他就這麼想看別人哭成一團嗎?!
張日律即使被瞪也毫無所感,只是繼續說道:
「因為你們兩人的靈體模樣不同,而要讓屬於這個女孩的部分魂魄自動回歸,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讓離魄自動回歸,就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中了,有人可以馬上回歸,有人則是一輩子也回不了自己的身體。」
簡言之,就是大家來碰運氣唄!
「只能這樣嗎?沒有更積極可行的辦法嗎?」翁梓傑擰眉,怎麼淨是些爛選擇啊?
「有啊。」
聞言,所有人的眼睛為之一亮,卻見張日律不置可否地答道:
「就是你讓我施法取魂,我再想辦法從你的三魂七魄裡分離出屬於她的部分。不過這招的風險也高,若一個沒弄好,不只你會跟著變成離魄,我也可能跟著賠上一條命,更別提被施術者的死亡率有多高了。」
這也算是選擇嗎?翁梓傑簡直無語問蒼天,張日律提供的方案好比在問他想被刀子砍死?還是被亂槍打死?或是服毒而死……
不管是哪一個方案都充滿不確定性,唯一確定的是──他的死亡率很高。
「我不玩了!」忽地,過澄瑄大喊,她再也聽不下去了。
「離魄就離魄,了不起一輩子當孤魂野鬼嘛!我絕對不讓任何人為我賠掉一條命!」
本來在被槍擊時她的命就該絕,要不是翁梓傑拼了命地為她撞傷那個持槍的瘋子,後來還捐了不少血給她,否則她可能早就死了。
她已經欠了他這麼多,怎麼能為了讓自己回到身體裡,就拿他的性命去冒險?
而且他還是她最喜歡的人……不!過澄瑄寧可自己死,也不願這麼做!
「有氣魄。」張日律讚賞地看著她,嘴角也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雖然解決離魄的方法大概就那幾種,不過因為妳的情況特別,或許還可以找出更安全的辦法處理。」
過澄瑄驚訝地看著他,這是她進門以來,聽到最正面的話了!
「如果妳有一輩子當孤魂野鬼的決心,那我也願意賭一賭另一個方法。」張日律擺手表示送客。「不過,在那之前妳就暫時當翁先生的跟屁蟲吧。」
本來以為沒有任何希望的兩人,就這樣呆呆的被張月韻送出門,直到他們走出張家大門,還不敢相信真的有了一線希望。
「嗯……我們可以相信他吧?」過澄瑄好生狐疑。
「不信好像也不行了。」這次張日律沒再提到「死亡率」,應該沒問題吧……
他們回首看向張宅,都覺得張日律這個男人會不會太愛耍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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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兩人後,張月韻回到客廳,就見哥哥仍擺著一張冷淡的表情,但捻指掐算的動作卻半點也不含糊。
「哥,真的還有其它辦法嗎?」張月韻懷疑地間。
雖然她的天資淺薄,但該知道的事情倒一樣也沒少,剛才哥哥提的那幾個方案絕不是開玩笑,但若情況已經糟到要動用那幾個方法,張月韻真的很懷疑還有其它解決方法嗎?
「大概。」張日律停下動作,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哥,那真的是紅線吧?」不知為何,她就是對那條紅線非常在意。今天再看到,那條紅線又更明顯了。
「妳是白癡嗎?妳見過哪條姻緣紅在線是染血的?」張日律白了妹妹一眼。
「我也就只看過這一條啊!」張月韻氣呼呼地說道:「我本來就不具有觀姻緣的能力,那天突然看到紅線我也很訝異耶!」
忽地,張月韻一愣。「為什麼你說那條紅線是染了血的?」
「那才不是姻緣紅線。」張日律冷聲說:「那條線只是代表了那兩人相遇、相識的緣分。妳會以為那是姻緣紅線,只是因為上頭沾到了女孩的血而被染紅的。」他再次強調。「那並不是真正的姻緣紅線。」
沒錯,那麼淺的色澤不是真正的姻緣紅線。張日律冷冷地想著。
「如果只是被血染紅的,為什麼那條線的色澤會越來越紅?而且也越來越清楚呢?」張月韻完全不能接受哥哥的說詞。而且哥哥每次提到姻緣紅線的態度都很奇怪,害她不由得懷疑哥哥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再說,為什麼哥哥要拚命強調那絕對不是姻緣紅線呢?
反覆說著相同的話……對向來討厭說廢話的哥哥來說真是太罕見了。
「總之,那種一扯就斷的東西絕不是姻緣紅線。」張日律低頭喝茶,拒絕再談這個話題。
不可能有錯的,那種脆弱的東西絕不會是姻緣紅線。因為,他就曾親手扯斷自己的姻緣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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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張宅之後,翁梓傑本來是打算直接返回醫院,通知過家人這個好消息,但隨即響起的手機鈴聲,卻制止了他的行動。
「……這樣嗎?那我馬上回去。」
結束通話後,翁梓傑對她歉然一笑。
「我得回公司一趟,我的特助氣得直跳腳,說既然老闆都公然蹺班,那他也要跑了。」他擺擺手,一臉莫可奈何。唉!會被特助威脅的老闆也不多了。
「你的特助好有膽啊,我就不敢這樣跟我的上司說話,一定會被開除的,所以說選老闆也是很重要的……」過澄瑄笑彎了眼,在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了解決的希望後,她也有心情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