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uld I come back again?
Tell me dear,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他吃驚的停下來看著她,她的歌聲很動聽……
她繼續唱,他也不想停下來,她跟著他一起唱,美麗的音律劃破寂靜的黑夜,第一次,他感覺到他也能與人這麼的貼近。
「You konw some one said that,
The world』s a stage,
And each must play a part,
Fate had me playing in love……」
歌聲突然轉變,他留給了她獨唱。
悠揚悅耳的聲音時而高,時而低,如泣如訴,一陣陣、一串串勾起他的心弦,竄人他體內的每個細胞,撼動他的靈魂。
歌聲終止,兩人一陣沉默。
半晌後,他說:
「你的歌聲不錯。」
她激動的望著他,聽到他的讚美比什麼都還要令她高興。
他轉頭,與一雙瑩亮而柔和的視線碰個正著。
他很怕這樣子的一雙眼,每回看她的眼,總覺得裡頭好像藏有一點什麼東西似的,但他說不出來,只感到胸口一團寂寞。
而他害怕這樣的感覺,好似整個人都被她看透了般。撇開頭,他做了個深呼吸,張開雙手讓十指交叉於腦後。
「好了,該走了,時間太晚,回去你會挨罵!」再不走,恐怕就要淪陷了!
她看他站了起來,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回去。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憑弔她愚蠢的戀情。
「不會,反正現在回去,家裡也沒有人。」她低聲地說,雙手交握的靠在膝蓋上,下巴抵著拳頭。
他走了兩步後愣住,回頭看她。她的背影好寂寞,揪得他心口好疼,沒辦法,他還是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你可以先走,不用管我。」她聽見他停下的腳步聲,輕輕的說。努力地閃動眼睫,她告訴自己,這樣就好了,以後都不再哭了……
他緘默,回頭又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她側過頭去看他,奇怪著他的反應。
「你幹嘛不回去?」她問,忍著眼眶的濕潤,扯唇嘲諷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擔心我?」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你不用這個樣子,我一個人沒有關係的,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你不要對我太好,否則我不會死心,剛剛你罵了我,不就是想要我死心嗎?怎麼現在又心軟了,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他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這是我的事。」撇開臉,她實在不想對任何人訴說她的不堪。
他轉頭看著她,然後站了起來,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回去!」
「我不要回去,你不用管我!」她有點惱怒地吼。
為什麼他還不走?為什麼拒絕她卻又表現關心?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子對她傷害更深嗎?她是這麼努力的想要接受事實啊……
「現在馬上就給我回去,不要坐在這裡裝可憐!」他的力氣好大,拉得她的手臂好痛。「你快點給我站起來!」
「我說了,不要你管我!」甩開他的手,她吼得更大聲了,心裡的委屈襲了上來,索性全豁了出去!
「是,我是裝可憐,你同情我嗎?我告訴你,我沒有爸爸,而我的媽媽在酒店上班,所以每個晚上我都是一個人,這樣子說你明白了嗎?
「你已經開始同情我了嗎?怎麼樣,你因為同情我,所以要接受我的感情了嗎?呵,真是!」她氣惱地嗤了一聲,用力地抹去不斷抖落的淚。
猛地,她還來不及意會,下一刻已失陷在他強健有力的臂彎中,唇舌的掠奪蓋住了她的呼吸。
他的唇仍是這般火熱。她想念他的吻、他的擁抱,她雪白的雙臂悄悄纏繞上他的頸項,全然接受他充滿霸氣又溫柔的吻。
他似要吻盡這幾個月來折磨心臆的煎熬,直到她因缺乏空氣而嬌喃著,他才終於放過她的唇,但臂彎仍是圈住她的身子。
她像缺氧一般,整個人昏昏沉沉、熱熱燙燙的偎在他身上。她澄澈晶瑩的眼瞳與他灼亮的黑瞳對望,胸口那團膨脹的東西似在發酵。
「你真的同情我?」她幽幽的問,覺得自己很悲哀,竟然想利用同情獲得他的青睞。
他的手指纏繞住她頰邊的頭髮,幽黑的雙瞳眷戀地盯著這張日夜纏繞著他的容顏。這麼衝動與莽撞就單單只是同情嗎?不是的,泛在胸口的是一種更深刻的悲傷與不捨……
他的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嘴唇,再回到她燦亮的眼。在剛剛之前,他還不清楚自己為何總掛心著她,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了些感觸,自己是否陷入情網而不自知?
「你跟我來!」
他伸出大掌霸道地緊握住她的手,轉身就朝原來的路大步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他的轉變太大,她突然有點慌、有點兒害怕。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色溫柔。
「跟我走就對了。」
第三章
他究竟要帶她去哪?
一路上摩托車如風般,超高速地馳騁於街道上,強風揚起她的髮絲,吹痛她的臉頰,她緊緊的偎在他的背上,雙手緊圈住他的腰,雖然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但是很奇怪,她居然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遠離了繁華的市景後,道路即被沒有街燈的黑暗籠罩。慢慢的,她感覺到車速緩下,四周非常的寂靜,但她還是不怕。徐徐的,她好像聞到了海的味道。
「到了。」
他下車,也扶她下車,順手取過她手中的安全帽。
「這是哪裡?」看了看四周,除了幾塊大岩石外,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天上的星星倒是特別的亮。
「海邊。」
楚夏奇怪的看著他,確實聽到了海浪的呼嘯聲。
「為什麼要來海邊?」她問。
他不說話,只是凝著她看,然後轉過頭去,對著海放開了嗓子大聲地吼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