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穿著一襲黑色休閒服,見到她時,眉宇微微攏起,眼裡有著不解的眸光。
花小漾沒想到他會開門出來,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忘了該開口說些什麼。
「有事嗎?」他先開口問道,語氣雖然和善,但卻有著無限的冷漠。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呃……」她看看手上的蛋糕盒。「這、這個……」
「嗯?」男子挑眉,不解她想說什麼。
「這個!」她的舌頭像是被貓叼走一般,不知要怎麼說話。
搞什麼鬼!她竟然也會有結巴的一天。
「那是什麼?」他很直接的問著。
「蛋糕。」花小漾深呼吸後,才鎮定的扯起一抹微笑。「剛剛在樓下聽見管理員提起,說你是剛搬來的新鄰居,同社區的朋友知道後,請我拿個蛋糕來送你,恭喜你搬新家。」
見她一張精緻的臉龐,帶著為難的笑容,他想了想,接過她手中的蛋糕。「謝謝妳的好意。」
「嗯,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她朝他點點頭。「那沒事了。」話落,她移開腳步,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看到鬼,她看到男人竟然會結巴!
「我姓滕,滕以燁。」見她開了門準備走進去,他站在自家門口,忽然開口自我介紹。
花小漾的手停在半空有三秒,但基於禮貌,還是扯起笑容。「你好,我叫花小漾。」
「謝謝妳的蛋糕。」他再一次跟她道謝。
「不客氣。」她把門打開,禮貌性的回應。「那我進去了。」她頷首示意,踏進玄關,把鐵門合上。
她無奈的倚在門口,心口莫名感到慌張失措。
沒想到他會突然開門,害她嚇了一大跳,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怪女人吧!
不過,剛剛兩人的距離這麼近,也讓她瞧清楚了他的長相。
他有著兩道好看的墨眉,帶著冷漠的單眼皮鳳眼,以及抿成一條線的唇瓣,整體看上去,他長相屬於俊美,她頭一次發覺,其實單眼皮的男人,也能長得如此吸引人。
他渾身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個人魅力,就如同一件藝術品呈現在她的面前,雖然她不瞭解作品,但它卻莫名地吸引了她的目光,甚至引發了她的興趣。
但這也僅限於欣賞,畢竟,人都有欣賞的權利。
都怪好友們在一旁起哄,讓她一見到他,就會聯想起她們的戲弄,就算真有好感,也會煙消雲散。
她聳聳肩,脫去鞋子,走進客廳後,把自己丟在沙發上,不再繼續想隔壁鄰居的事情。
畢竟她與他才剛認識,若說有什麼異樣感覺,那都是騙人的。
這輩子,她最不相信的就是——一見鍾情。
所以,就算她想嫁給金主,也不會輕易相信愛情。
愛情這門功課對她來說太困難,一不小心一頭栽下,可能就會永遠淪陷其中,所以不得不注意啊!
她呀,二十幾年都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如今一切都雨過天晴了,她只想做回自己的花小漾,不想再為誰犧牲奉獻了。
母親的犧牲委屈、自己寄人籬下的痛苦,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她的母親是台灣人,遠嫁日本「龍宗門」,就是因為太深愛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她的父親——刀宗次,才會為他犧牲奉獻而失去了自我,而她也成為刀宗次及仇家之間利用的工具。
若不是之前她那親生哥哥遠從日本而來,解救她離開上一代的恩怨,就不會有今日如此逍遙的她。
所以現在的她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花小漾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舒服的瞇眸盯著螢幕。
現在的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愛情,暫時別來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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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陣吵雜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嗯……」窩在棉被裡的花小漾,不滿的咕噥一聲。
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在牆壁猛敲,如同一陣間雷當頭打下,震得正在熟睡的花小漾,猛然從床上跳起。
現在是什麼情形?她迷迷糊糊的望著牆壁,發現另一邊傳來叮叮叩叩的聲音,像是想要打破這片牆。
Shit!她攢緊了雙眉,看了床頭上的鬧鐘——八點。
拜託,現在、才、早上、八點!
她恨恨的瞪著牆壁,若是眼光能穿透的話,對方或許已被她的眼光殺得連碎片都不見了。
大清早擾人甜夢,該死!
花小漾跳下床,離開她暖和而舒服的被窩,氣呼呼的鼓著瞼,趿著拖鞋來到玄關。
她決定要好好的與隔壁的屋主溝通一下,免得日後她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造成她每天睡眠不足。
開了鐵門,衝了出去,現下的她,極像一隻被惹怒的小貓,張起爪便要往「債主」臉上抓去。
是的,現在,她想罵人!
她想也不想的走到隔壁,用力的按著門鈴。
好一下子,才傳來屋主的腳步聲,接著他慢條斯理的開了門。
「拜託你,現在才幾點而已,敲敲打打的要別人怎麼睡?」她氣呼呼的,瞇著一雙血紅的眼眸瞪著他。
滕以燁望著眼前長髮流洩的她,臉頰因為生氣而顯得紅通通,豐潤的唇瓣不滿的噘起,看來別有一番風情。
「八點了。」他低醇的聲音沒有半點生氣,柔聲的提醒她。
「八點!」她深呼吸一口。「不代表你就可以製造噪音。」昨天她已經忍了一天,今天又被叮叮咚咚的聲音擾醒,怒氣於是一古腦地發作出來。滕以燁瞇眸,依然以不經意的口氣回她:「通常這時間正常人都上班、起床了。」
花小漾皺著眉尖。「大哥,也有人生活是日夜顛倒的,能不能體諒一下,不要每天一大早就敲敲打打的?」那樣的吵雜聲,讓她的頭好疼。
見她的表情痛苦,五官幾乎皺在一起,看來她真的很痛恨吵雜聲。
「下次我會注意的。」見到她痛苦的表情,莫名地他輕扯了嘴角,揚起一抹很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