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閻羅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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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喂,花小姐在嗎?」不待對方說話,他就搶白。

  「先生,請問貴姓?」山口小百合雖然聽出對方的聲音,但仍盡職地詢問。

  他真想臭罵這該死的女傭一頓,但仍壓住火氣,「這裡是天慈療養院。」

  「請問有什麼事?」她又問。

  「如果你可以負責花小姐母親的生死,我就告訴你什麼事!」他還是發飆了。

  「哦,您請等一下。」山口小百合只好將電話交給花惜人。

  「謝謝你,小百合。」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花惜人接過電話。她必須承認山口英夫派來的這個女孩非常細心,而且能幹。

  「喂,我是花惜人。」

  「我是小澤原。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他的口氣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變。

  「好多了。不知我母親的情況可好?」她不想和他閒話家常,自從對他有種莫名的戒心後,她只想和他保持距離。

  希望自己的身體能早點好些,以便為母親辦理轉院手續。

  「不好。」他也不似以往和緩的說話方式,直接加重花月明的病情。

  「難道她又自殺了?」她的身子倏地挺直。

  「沒有,只是很虛弱。我想她可能很危險。」他刻意模糊花月明的情況,為的只是將花惜人騙來。

  「那我馬上趕來。」提及母親的病況,她對小澤原的戒心頓時消了大半。

  「你一個人可以開車來嗎?要不要我來接你?」他故意這麼問,只是想確認她是否是一個人出門。

  「我可以,請放心。」她拒絕了他的好意。

  「好,我等你。」他旋即收線,露出詭誕的笑。

  花惜人放下電話後,立刻說道:「小百合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可以回去了。謝謝你的照顧,也代我向你家少主致意,等我回家後,會再親自致電答謝他。」

  「花小姐,請原諒,我家少主令我二十四小時伺候你,直到你的病完全康復。」山口小百合回應道。

  她無奈地笑了。真像山口家的人,果然有原則。

  但她也有她的堅持,「我是去看我的母親。良心說,我不希望有人跟著,那可能是我和她老人家最後相處的時間,所以請你見諒。」她已開始換裝。

  「這——」這下子山口小百合倒有些為難了。

  「你是個稱職的好幫手,真的謝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現在我好多了,而且有事在身,因此必須請你回山口家。」她已整裝完畢,準備出門。

  「花小姐,那我送你一程。」山口小百合仍不放棄地說服道。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她拍了拍山口小百合的肩頭,同時從皮包拿出了一個事先備妥的福袋,「收下吧,願你永遠平安吉祥。」

  「花小姐——」山口小百合頓時不知該不該收下。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知,我知,山口先生不知,也不需要知道。」她幽默地說。

  山口小百合也就不便再說什麼地和她一起出門,但在目送花惜人離開之後,立刻致電給山口英夫:

  「少主,花小姐接了通電話後,就說去看她的母親,而且不讓我陪伴。只說這次會面可能是她們母女最後的相處時光。」

  「知道了。」山口英夫儘管語氣平靜,但卻心焦如火。因為他直覺這事絕非表面上這麼單純。

  「少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那通電話只說他是天慈療養院的人,口氣很不好,甚至還語帶威脅,有點怪。」

  「你先回來,這事我會處理。」他旋即命令道。

  「是的。」

  山口英夫正準備命令青焰和他一起去天慈療養院,內線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

  「少主,有關小澤原的底細已經查清楚了。」青焰道。

  「小澤原的確是領有執照的精神科醫師,但十年前他也是精神病患,而且被診斷出為多重人格分裂的患者,並持續治療到他招募大筆資金,成立了天慈療養院為止。」

  「那他的病到底治癒了沒有?」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在小澤原的主治醫師的就診記錄中,只寫四個字——持續觀察。」青焰答道。

  「也就是說,他不算是真正的康復?」他冷聲地問著青焰。

  「我想是的。」青焰也說出他的看法。

  「立刻帶上兄弟和我一起去天慈!」山口英夫再也坐不住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非常關心花惜人,不希望她發生任何意外!

  她是自白雪之後,第一個讓他打開心房的女人。

  摸著她遺落在他手上的蝴蝶髮夾,他的心更加確定。如果他對她無心,那也就不會留下她的髮夾,更不會不時把玩它。

  他在乎她!他再也不能否認。

  倏地,他將抽屜中的槍枝放入腰間,並迅速地穿上大衣,往屋外走去,

  他不信任小澤原,不管花惜人同不同意,他都會將花月明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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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澤原好整以暇地坐在院長辦公室等著花惜人,整間辦公室瀰漫著濃濃的煙霧,就連平日看上去和善的雙眼,也顯得空洞無力。

  不知多久,他的門外響起敲門聲,他僅是望著門板,連口也懶得開,等著對方自行入內。門在他的刻意漠視中,被輕輕地推開。

  門外站的正是病未痊癒的花惜人。

  她一進門就被臭氣沖天的煙霧給嗆得直咳嗽,煙霧茫茫中,她只見小澤原像是變了個人似地坐在那裡。

  一種不祥的預感,倏地冒上心頭。但擔心母親病情的花惜人,這會兒也顧不得心上的不安,逕自往前走去,「小澤先生,我媽她怎麼了?」她好擔心母親可能往生了。

  小澤原仍然抽著香菸,事不關己地反問了句:「你就只關心你母親?」

  她一怔。他這是什麼話?她若不關心母親,為何抱病來這裡?小澤原平日不是這樣一個人啊!他這麼問實在失禮,也不專業。

  她懷疑小澤原可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因為他現在的表現及這屋子的詭誕,完全異於這些年來他所呈現的行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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