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不顧身的用腳踹他,他則乾脆緊緊抓住她的腳,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用手捶打,無異於在替他捶肩似地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只好狠狠地朝他背部咬了一 口。
可恨的是,隔著他身上的衣物,她根本咬不痛他。
他把她扛進一間房間,將她拋在精緻的床上,而他的雙手則分別釘在她的兩側,令 她動彈不得。
朱小霞在他身下掙扎,推著他不為所動的胸膛。
「欺負一個女人,你不是英雄好漢。」她叫道,試圖打他耳光。
他陰沉地抓住她的手腕,唇角殘酷的微揚,「在你心中,我向來就不是英雄好漢, 不是嗎?」
朱小霞努力地想找出罵人的字眼,無奈腦中卻一片空白,當他的雙眸和她鎖在一起 時,令她的心跳有如小鹿亂撞。
「為什麼你一定要反抗我?」他沙啞地說。
「沒有什麼理由,我只想做自己的主人,我不要聽命於任何人,尤其是你!」她死 瞪著他。
「屈服,只要你向我屈服,求我原諒你,我可以饒你一命──」
朱小霞無法挖出他的眼珠子,於是,她鄙視地啐他一口。
「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
薛洛的臉再逼近了她一些,他的眼神像劍,如同要將她碎屍萬段。
朱小霞屏住氣息,恐懼像洪水一般淹沒了她。
「求饒!」
「對你求饒?那我寧可求死!」她嗤聲道。
突然,他將她的手高舉過頭,他眼中沒有一絲溫柔,只有蓄勢待發的暴力。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既然落在你手上,就任你宰割吧!」話一出口,她便後悔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可是你自願的!」他的唇幾乎是粗暴地壓向她,她試圖轉開頭,但他的手指埋 入她發中,使她靜止。
當他將舌滑入她口中時,她的腦中轟然作響。
她竟失去反抗他的力量,只覺得體內升起一種莫名的火焰燃燒著她四肢百骸,體內 氾濫似地感覺在她腹內翻攪,似乎要將她捲入另一個世界。
她不明白他在她身上下了什麼咒語,只覺得全身熾熱,所有的情感在此刻爆發開來 ,一場激情的風暴攫住了她,她只任由自己沉迷在這股甜蜜卻帶點痛苦的漩渦中。
令人目眩神迷的魔法降臨在她身上,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震撼,帶給她這股震撼的 是卻是薛洛。
☆☆☆
薛蘭兒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無法使自己定下心來。
她只能和祁雷在遠處眺望著薛洛房間內的任何變化,但距離太遠了,她根本一無所 知。
「郡主,你放心吧!王爺應該不會嚴責朱姑娘的。」祁雷說這話時,自己卻一點也 沒把握。
剛才薛洛的怒氣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薛蘭兒除了為朱小霞擔心之外,她更佩服的是朱小霞的勇氣。
馬車中,朱小霞說的話頓時浮現在她腦海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注視著祁雷,「你喜不喜歡我?」
祁雷因過於震驚而愣住了。
他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聽錯話了。
「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現在薛蘭兒相當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勇氣是會傳染的 !
「告訴我,不要欺騙我。」薛蘭兒含淚凝視著他。
祁雷腦子一片空白。
「郡主……」
「我們是從小一塊兒最大的,我相信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她哽咽道: 「只要你是喜歡我的,你就帶我走,我們走得遠遠的,找一個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住 下來,我願意和你白首偕老。」
「郡主,你千萬別再胡言亂語了。」他連呼吸也變得紊亂了。
「我可是發自內心的,我沒有胡言亂語,」她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放,「你 聽,我的心跳聲可以作證。」
祁雷像遭了電極,迅速地甩開了她的手,恭敬地退後了兩、三步,似乎防著她會再 有不當行為發生。
「郡主,你別這樣,若讓別人瞧見了,我擔當不起。」
「你可以的,只要我們兩人兩情相悅,我們就要為我們的幸福奮鬥。」以前,這麼 肉麻兮兮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口,但現在──朱小霞曾說的話彷彿給了她一劑強 心針,使她再也無所畏懼了。
「郡主……」祁雷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心碎腸斷的熱淚湧出薛蘭兒的眼眶,她情不自禁的脫口嘶叫:「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都可以不顧自己的身份地位,拋開一切道德禮教對你坦白一切,難道你沒有勇氣 接受嗎?」
他當然有勇氣接受,只是,名譽對一個女人太重要了,如果他接受了她,那麼她一 輩子都會被烙上不貞的印子,他愛她,所以不願見她受到任何傷害。
「只要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會再糾纏著你!」
為了她一輩子的幸福,他只有狠下心來對她說:「我已經有意中人了。」
如青天霹靂,如千割萬剮,薛蘭兒只能木然的望著他,淚水完全不聽使喚的滴落, 雙唇更是顫抖得無法自己。
「你有了意中人?」她覺得全身力量像被抽光,而心也被掏空。
「是的,」祁雷牙一咬,僵硬的點頭道,「也許過些時候我會請王爺為我上門求親 。」
薛蘭兒纖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隨時有崩潰的可能!
「她……是誰?」
「她是杏花閣的姑娘。」
原來她竟比不上一個妓女?
蘭兒笑了,笑得淒惻而心酸。
「我錯看你了!你太教我傷心了!」她心痛的掩著臉急奔而去。
祁雷的嘴唇微微蠕動,薛蘭兒心碎神傷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心頭的悸痛豈是外人 可以明白的。
他的心──也碎成千片萬片啊!
☆☆☆
當理智逐漸清醒時,一股強烈的羞愧感朝朱小霞襲來。
天!她到底怎麼了?居然讓這種事發生?
赤裸的身體,床上那片紅色耀目的血漬,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幸虧薛洛已經離去,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