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間裝潢十分溫馨的小餐館,點了自己最愛吃的意大利面及蔬菜湯來犒賞自己。
飽餐一頓之後,她當然不會錯過意大利式的咖啡。
但她萬萬沒料到時間會過得那麼快,步出餐館後,她才發現天色變暗了,原本店門敞開的商家也都打烊了。
外國人做生意絕不會以賺錢為第一,尤其像意大利人這樣生性慵懶的民族,他們是相當注重自己的休閒生活,所以,商店都在晚上七點半左右打烊,而且,還有個十分奇特的規定,那就是每週一開店的時間都會延遲至下午三點以後才開始營業,夠奇特了吧!
原本充滿人潮的街道因商店打烊而變得冷冷清清,饒珍琪一個人走在路上,覺得有點害怕。已經有陌生男子開始向她搭訕,但都被她冷漠的表情給嚇退。
也許因為自己過度緊張,她居然走著走著迷了路!更教她不由得冷汗直冒的是,她發現有兩個男人緊隨著她。
她加快腳步想擺脫對方,無奈卻徒勞無功,反而讓對方逼進死胡同。
「你們想做什麼?」她瞪著那兩個對她懷有不良企圖的男子。
「想和你交個朋友。」其中一人露出猙獰的笑容朝她節節逼近。
「我不想交朋友!」雖然心裡十分恐懼,但她的表情仍故作鎮定,她可不希望給對方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那兩個男子並未因她的拒絕而打退堂鼓,反而開始對她毛手毛腳。
雖然她極力反抗,但她畢竟是女孩子,力量有限;加上對方又是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她根本居於下風。
可她絕不會讓對方有輕薄她的機會,她開始放聲大叫救命。
對方竟然不因此而害怕,反而摀住她的嘴巴,然後口中開始說出一些不入流、充滿污穢的話。
天哪!誰來救救她呀!
此刻的饒珍琪有些絕望,她該不會就這麼客死異鄉吧?更可怕的是,她還會遭到這兩個色狼的凌辱。
不!她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她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讓他們碰她一根寒毛。
「放開她!」
是她向上天求救得到回應了,她在黑暗中看見一對似曾相識的眼睛;當她再仔細看清楚時,她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上帝居然派了江浩宇來救她,這簡直是一大笑話。
「滾開,少管老子們的閒事!」那兩個色狼似乎不把江浩宇看在眼裡。
「我叫你們放開她!」江浩宇的口氣是毫無轉圓餘地,他甚至將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扔在地上,一副摩拳擦掌狀。
對方並非善類,兩人互使個眼色,便一同衝向江浩宇。
雖然江浩宇的身材在東方人已稱得上高壯,但和眼前這兩個外國男人一比較下,仍略遜一籌。
不過,他似乎是個練家子,手腳相當俐落,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三兩下,那兩個人已被他左一拳、右一拳給打得鼻青臉腫,紛紛躺平。
「你沒事吧?」江浩宇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雖然他打敗對方,但是他臉上也掛了彩,嘴角也沁出血絲。
「你的嘴巴流血了!」雖然她不希望救她的人是他,但仍無法改變他救了她的事實。
江浩宇冷冷一笑,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有些嘲弄的道:「這點血比不上早上流的血。」
他是在指她咬破他嘴一事。
「活該!」此刻,她的罪惡感不再存在,反而有些悻悻然。
「我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情的人,今天我救的若是隻狗,或許還會對我吠兩聲或搖尾巴,」他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甩在肩上,「我真後悔救了你!」
饒珍琪自知理虧,也明白不該對救了她的人這麼無禮,可是,叫她向他道謝……下輩子吧!「算我多管閒事!」江浩宇才一轉身,原本被撂倒在地的其中一人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手上還拿了塊玻璃碎片朝他身後刺了過去。
「小心!」她的警告還是來得太遲。
江浩宇雪白的襯衫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而那兩人在刺傷他之後,立刻畏罪逃逸。
「天哪!你受傷了!」她知道傷口一定很痛,否則,他也不會五官扭曲成一團。「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多事,算我倒楣!」他對她的關心毫不領情。
她知道他的反應完全是衝著她剛才的無禮而來的。
「你別逞強了,你一定得趕快接受治療,不然,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她就算再恨他,也不希望他白白斷送自己的性命。
「我若死了,不正合你的意?」他疼得眉心都打結了。
一語驚醒饒珍琪,對呀!他若死了,她也算復了仇,不是嗎?為什麼自己會這麼關心他呢?大概是因為剛才他救了她,而他會受傷也是為了她,所以,自己才會反應過度吧!她替自己找借口。
「你到底要不要去醫院接受治療?命是你的,你不想活我也不會管你的!」她近乎老羞成怒。
算了!管他會死還是會活,不用管他算了!她越過他打算離去。
就在此時,只聽見「砰!」一聲,當她回過頭時,江浩宇已暈倒在地上了。
☆ ☆ ☆
黑幕逐漸褪去,江浩宇彷彿見到頭罩金環的天使正在對他微笑。
當他目光的焦距漸漸集中時,他知道自己剛才看見的不是天使,而是有張媲美天使臉孔的女人——饒珍琪。
「怎麼會是你?」他吃驚的瞪著她。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天使嗎?」她嘲弄地說。
他們倒是相當有默契。
「這裡是哪裡?」他環顧一下週遭的環境,大概已認出自己身處何方了。是他的家,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當他覺得自己躺著的姿勢不是很舒服,不免動一下身子,不料,這一動,卻牽動肩上的傷口,疼痛令他臉部的肌肉糾結在一塊兒。
「你別亂動!你的傷口才縫合,亂動會扯裂傷口的。」她提出警告。
「我的傷嚴重嗎?」他瞄了一眼纏著紗布、隱隱作痛的傷口,不免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