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玩遊戲,我樂意奉陪。」他等著見招拆招。
「看來,她的確成功地挑起你對她的興趣。」董惟森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最終鹿死誰手,不過,站在身為他好友的立場上,他當然希望雷蒙是最後的贏家。
雷蒙在賭局上一直是每賭每贏,在感情上也不曾嘗過敗績,看來,季蓉芸勝算的機會十分渺茫。
但是,董惟森卻忘記──「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至理名言。
「妳昨晚遭到歹徒的攻擊?報警沒有?」
褚凱關心她的程度遠遠超過季蓉芸的想像。
「沒有。」季蓉芸雖然人回到飯店,但一顆心仍掛在耿梵迪身上,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醫生?不知道他的傷口還有沒有繼續惡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發燒……
「救妳的人叫什麼名字?」
「耿梵迪!」
「東方人?這麼說,他也是來這裡觀光的?」
「不!他住在這裡,昨晚我就是在他家過夜的。」
「什麼?」褚凱大表不贊同,「妳怎麼可以在陌生人的家裡過夜?」
「他為了救我受重傷,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她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悅。
「妳真是學不乖,妳有沒有想過對方有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說不定他是人口販子,他和攻擊妳的歹徒是一夥的,妳別傻傻地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她知道褚凱會這麼說泰半是關心她,可是,她不喜歡他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說法,她才不相信耿梵迪和那兩名歹徒是一夥的,何況,以昨晚他昏迷的情形來看,恐怕是他被她賣了還不知道呢!
褚凱察覺到她的不悅,也明白自己的態度過份激烈了,遂緩和了自己的語氣道:「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我只是怕妳太單純,不知人性險惡。以後沒有我陪伴就別到處亂跑,這次就當成一次教訓。」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轉開話題問:「昨天我已經公開露面了,那什麼時候我可以向吉歐.雷蒙挑戰?」
復仇的事一天不完成,她心中的怨恨就難以消逝。
「很不巧的是我剛才聽賭場內的人說,吉歐.雷蒙度假去了,但是,昨晚妳的表現已經引起賭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相信吉歐.雷蒙會獲得消息,而迫不及待地想與妳見面。」對吉歐.雷蒙度假一事,褚凱也感到十分意外,這可是不曾發生過的事。
「那還得等多久?」她希望能連戰速決,好早日為父報仇。
褚凱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妳忘了賭博最大的禁忌就是自亂陣腳嗎?既然來了,也不差多等幾天,何況,妳還可以利用這些日子多磨練一下自己的臨場經驗,免得到時候功虧一簣。」
褚凱的話不無道理,季蓉芸只好告訴自己再忍耐些日子了。
縱使褚凱千叮嚀、萬交代,季蓉芸還是決定一個人單獨去探視耿梵迪的傷勢。
但為了安全起見,她特別請飯店的服務生替她叫車,在行經超級市場時,她還特地麻煩司機等她一下下,原本她只是想到超市買些水果送給耿梵迪表達一下謝意而已,沒想到在結帳時,才發現自己竟不由自主的買了一些蔬菜、肉類和海鮮。
她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啼笑皆非,屆時,耿梵迪看到她買的這些東西會作何感想?也許她可以向他借用廚房,做幾道自己拿手的菜作為他救她的答謝禮。
當她抵達時,停在房子外頭的跑車已不見蹤影,季蓉芸正擔心自己會不會來得不巧時,雷蒙已出現在她面前。
「嗨!」她注意到他臉上的精神比她離去時好多了,顯然她的擔心是有點多餘。
「是妳?」雷蒙面色嚴峻的看著她,他才正在想她準備什麼時候再找上門,沒想到她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我是來看你好一點沒有。」
他幾乎要相信她臉上誠摯的表情,但心底馬上有個聲音提醒他──別上當!
「現在看到了,妳覺得我好一點了沒有?」他瞇起眼睛尖酸的問。
「你去醫院看醫生了嗎?」季蓉芸只是掛念他的傷勢,忽略了他眼中多變的光芒。
以他的名氣,如果上醫院,正好給那些八卦記者有炒作新聞的題材,他才不會傻得讓自己當箭靶。
而她一直希望他上醫院,八成是希望可以藉由這次的事件來提升她的名氣,但他不會讓她得逞的。所以,他只讓董惟森請來醫生為他包紮傷口,甚至還請醫生為他保密。
「看過了,醫生說傷口只是有些輕微的發炎,在家休息幾天就行了。」這下她失望了吧?
「這樣子我就放心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咦?為什麼她臉上沒有絲毫的失望?他臉上出現困惑的表情,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
「你不請我進屋裡坐嗎?」季蓉芸發現耿梵迪居然一直擋在大門口和她說話,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上全是怕他站太久會太累,畢竟他昨天還發了高燒,體力一定還十分虛弱。
可是聽在雷蒙耳中,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意思。
終於開口要求登堂入室了!雷蒙挑高一道眉,沒有幾個女人在他的注視之下還能夠如此冷靜的對答,甚至還大膽地回視他。
正如董惟森說過的,她絕不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這個女人就像她的外表一樣「不平凡」,他的內心被激起了挖掘她的興趣。
好呀!他就瞧瞧她想玩什麼花樣。或許,在這個遊戲裡,他可以享受到意想不到的樂趣。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欠了欠身,故作紳士狀,請她入內。
「請進!」
屋子裡仍沒有其它人,也不見照片中的男女主人,這讓季蓉芸相當好奇。
「你的家人不在嗎?」
「這房子只有我一個人住。」他屏息地等著她會有什麼反應。
原來他是一個人住,難怪她昨晚開冰箱取冰塊時,發現冰箱內竟然只有啤酒,顯然他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