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明明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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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並且不准遁入空門……」

  「本該如此!」他又點頭稱是。

  「一定要聽從韓姨娘的吩咐,找個男人嫁了……」

  「嗯?」這次他的表情就沒那麼愉快,但同樣精采。

  「然後生下娃兒,為倪家留下血脈。」終於說完了。

  「……就這樣?」剛才的笑紋凝在他的嘴角眉梢,但卻消失在他深邃不可測度的眼底。

  「這的確平凡到無法滿足黑巖王的好奇,但瓏月若無法體會這平凡的幸福,它將成為一輩子沉重的負擔。如果不是黑巖王大發慈悲對瓏月網開一面,瓏月早就對雙親失信,追隨他們於九泉之下,在此還要再次感謝……」

  瓏月說著便要欠身行禮,卻被閻滌非一把拉直身子,動作粗暴,帶點發怒的前兆。

  「原來如此……」

  「是的,所以這些日子我沿路找尋適合暫住的道院寺廟,因為我早就發願要為雙親和死去的好友們祈福超渡,等時間一到便會依約前往風城尋找姨娘……你是否會奇怪,為何不在風城再發此願?」

  他沒回應她,只是用兩眼瞪著她,表情怪異,但瓏月並沒有細想太多。

  「雙親剛死,身為兒女理當守喪三年以盡孝道,但這三年對姨娘來說可能會嫌太長、太負擔,想把我嫁出去的話,就得趕在百日內完成終身大事,但我不想,所以暫住在這裡是最好的辦法。」

  「原來如此。」

  「黑巖王似乎不能苟同?」

  看著他陰沉難看的臉,瓏月不禁開始後悔剛才幹嘛把這些事說出口?

  「原來——」

  閻滌非還沒有機會把話說完,沙浪已經領來一名小兵求見,似乎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報告。

  瓏月識趣的退開,走下亭子,心裡有個預感,他留在這裡的時間應該已告終了,下次見面會是何時?

  不,根本就不會再有下次,這幾天的和平相處根本是撿來的,是老天送給她的禮物,因為他們兩人之間很難有和平。

  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她識趣的轉身迎上。「要走了嗎?」

  「是,是該走了。」他定眼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的臉容仔細的刻畫進腦海裡,但隱隱的,又像能見到他眼底閃動的異彩。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因為時間緊迫,能請你幫我把廂房裡的東西收拾整理一下嗎?最慢半個時辰後便要上路。」

  「好的。」

  這點小事對她而言當然沒問題,雖然她知道他一向有隨行的貼身侍從,不過,或許這次真的很趕,需要她的幫忙吧!

  看著瓏月欠身離開後,閻滌非馬上換上一張淡定的面孔,彷彿若有所思又似早有定案。

  「沙浪。」

  「屬下在。」

  「半個時辰後歸隊。」

  「是。」

  「帶著我的女人。」

  第八章

  數天前,瓏月從昏沉中醒來,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釐清自己身在何處?她知道自己在馬車內,駕車的仍然是不苟言笑的沙浪,她想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透過車窗看到騎兵隊和熟悉的黑色盔甲……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並且深知是誰的主意。

  這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如今她坐在帳內,被更多的大大小小的軍帳包圍著,隔鄰便是專屬於閻滌非的主帥帳,表面上看起來她被重重的保護著,但實際的情況卻是被緊緊的囚困住,插翅也難飛。

  回黑巖國途中,他不曾來探過她,卻在半途中找來一名大嬸服侍她,這樣該算他有心嗎?

  瓏月只是覺得矛盾。

  他到底想怎麼樣?

  為什麼嘴上說的和他所做的總是背道而馳?

  君無戲言不是嗎?

  或者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在她身上?

  帳簾突然被掀起,閻滌非大步跨進來,他來到她跟前,用眼神暗示大嬸離開後才開口說話。

  「今晚應該可以有個好眠了,這裡是我方反攻路線的第一個營地,不像前幾天只能委屈你挨在馬車上休息。」

  「這帳子製作得很精巧,應該不是臨時找來的,我應該要感謝黑巖王的用心,只是不知我的身份是否住得起?我到底是囚犯、仇敵還是客人?」

  「你想問我為什麼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強擄了你,是嗎?」

  「瓏月反省了很久,能猜得到的只有那天我在亭子裡說的話可能惹你不高興,所以你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很不甘心是嗎?」

  「你很想嫁人?」他不答反問。

  「無關乎想不想,這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路程,當然也有例外,你不要我嫁人嗎?你覺得我連那種平凡的幸福都不配擁有嗎?」

  「若我說是呢?」

  她一臉的傷腦筋。「嫁不嫁人倒是其次,但我答應了父母親一定要讓倪家的血脈延續……」

  「你要孩子,我可以給你。」

  「你在說笑?」因為她真的有股狂笑的衝動。

  「我曾刻意逗你笑過嗎?」他冷眼盯著她,那眼神像在告訴她,她若真敢笑出來的話,掐死她只是舉手之勞。

  沒有,但凡事總有第一次。「為什麼?」

  他愣了下。「我也不知道,只曉得在那一刻,我無法接受你也會跟其他女人一樣嫁作他人婦,你是我的女人!」

  「不,我不是,從來就不是。」馬上澄清。

  「你是,要我馬上證明嗎?我可以馬上讓它成為事實。」說著,他馬上向她迫近一步。

  「別這樣,這種事……不需要證明。」瓏月紅著臉,既怒又羞。「我們都心知肚明,你曾經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我們是仇人啊!能得到你的寬恕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雖然你所報復的遠遠超過我們該贖罪的,但我希望一切到此結束,回到你親口說已經對我完全失去興致的那一天,我們各走各的不是很好嗎?」

  「不,不好。」他不僅一口否決,並且步步進逼中。

  「你也說過我們之間很難有和平存在,留下我,只會讓彼此痛苦,我學不來逢迎諂媚那一套,更沒有討男人歡心的手段,我只會惹你生氣,讓你想起留在我身上的血仇,那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恨啊!你忘不掉的,而我更不會忘記你施在我身上的痛苦,上天注定我們兩人誓不兩立的,你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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