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明明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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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唉!看來又被她贏了一次。

  「倪瓏月,若真有一天,我死也不肯放開你的話,那也不能怨我,只能怪你為何這麼不同凡響,馴服你已經成為我這輩子最大的挑戰,誰教你讓我這麼愛不釋手。」

  像是怕極了他把笑話當真,瓏月馬上訂正他的語病。

  「但那一天絕對不會到來,因為你早就把我放開了,就在你把我丟給沙統領的那一天。」

  「那又如何?當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總比日後反悔痛苦對得起自己,你怕嗎?」

  「如果害怕能有效阻止你的話,我是很怕,怕極了。」

  「就跟你掛在嘴上的怕死一樣害怕?」

  「更怕。」

  她的怯懦引來他的幾聲大笑,一點也不信她的膽子會這麼小。

  「那我可要小心點,才不至於太早把你給嚇死。」輕柔的拉攏她身上的被子,他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這個最不聽話的女人。

  「睡吧!天都要亮了,小心明天要打一整天的瞌睡蟲。」

  「你這樣……我很難睡得著。」

  「胡說,我們又不是沒這樣一起睡過,那幾天東行的路途上,你幾乎每天都躺在我懷中睡得跟死人一樣。」

  「我不記得有那樣的事。」

  「我記得就好,如果你仍然堅持自己睡不著的話,我不介意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

  這可不得了,瓏月馬上改口。「我想……對於那幾晚我應該是有點印象的。」

  「膽小鬼。」他悶聲笑著,抖動的胸膛震得瓏月心跳加速。

  她暗忖,那幾晚她全處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兩人相擁而眠對她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就算心有餘也力不足啊!

  但此刻又不同於那時,兩人處在極佳的精神狀態之下,一點點體膚的接觸都像親密的愛撫,她怎麼還睡得著?

  不過奇怪的是,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沒多久,她便沉人了夢鄉,睡得無比香甜,像是睡在最安全的堡壘內,找到最舒服的休息地點,不自覺的放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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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閻滌非突然闖進她的臥室把她嚇一跳之後,他次日便跟住持要了間隔鄰的廂房,一住就是個把個月,讓瓏月更想不通他的目的。

  他既然不願說,她也不便多問,心中的好奇並不深,只是隱隱的覺得不單純。

  既然黑巖國已經亂成一團,他不率領大軍在各方征討、伏妖降魔,卻有閒情在這裡閒散度日,如果他不是太有自信,那便是嫌命太長,天下太和平了。

  「你的白子已經快被我的黑子逼得無路可走,怎麼還能心不在焉的任我大開殺戒?」閻滌非將一枚黑子點放在棋盤上,兩眼灼灼有神的盯著瓏月。

  「是啊!確實很危急,不過我輸在棋盤上還只是小事,若是輸在戰場上可就糟了。」

  閻滌非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豈會不知她話中的暗喻?

  「我的瓏月豈是輸不起之人?再來一盤,這次我讓你五子好了。」

  「不如你讓我休息吧!我們已經連下三盤,好累了。」三盤皆輸得奇慘無比,今天不是下棋的好日子。

  「那不如陪我到山下走走,我們找間賣酒的好地方溫溫肚子。」

  「不了,我從來就不愛喝酒,不如你另外找同好吧!」前幾日被他拖著到鎮上品酒,喝的量已超過這一整年的份量了。

  「那就不喝酒,找個有人唱曲的館子坐一坐,再叫壺好茶。」

  「下了,我從來就不愛熱鬧,不如你另外找人陪你去玩吧!」前些日子一連聽了五天的戲曲,到現在耳朵還鬧烘烘的。

  「那就不聽曲,我們逛大街買字畫去。」

  「不了,我從來不愛逛大街,至於字畫涉獵也不深,不如你自個兒去……」

  她連著幾個「不如」,把他的好興致全掃光了。

  「那就不好玩了。」

  閻滌非掃開棋盤上的棋子,掉得滿地嘩啦嘩啦響,接著便像小孩子鬥氣般冷眼與她對峙。

  「禪修之地本來就不是好玩的地方,黑巖王若不滿意可以另覓他處,瓏月也好繼續原本的清修生活。」

  「你在激怒我。」

  「瓏月不敢。」

  「不敢,但卻做得得心應手比誰都威風?」

  瓏月無語。

  「罷了,如果你表現得像尋常女子,對我唯唯諾諾、婉轉承歡,那就不是我所認識的倪瓏月了。」

  「主上這話是否在為自己找台階下?」

  他馬上板起臉,裝出龍顏大怒的樣子。「倪瓏月,修行之人豈有如你這般放肆的?還不低頭認罪。」

  「瓏月有罪,還請主上恕罪。」卻是完全沒有反省之意。

  「你呀……」膽子之大,是他僅見的。

  這女人該不會因此吃定他了吧?

  閻滌非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聽沙浪說你前前後後已經拜訪了幾處名山古剎,入宿之地也淨是些佛寺道觀,告訴我這些純屬巧合,我可不希望倪瓏月有遁入佛門的打算,若真如此,我第一個不答應。」

  他不答應?瓏月微蹙起秀眉。

  若她真有此意,她懷疑他能阻止得了?

  「主上大可放心,先別提瓏月罪孽深重,不忍污了佛門淨地,瓏月自己也沒打算如此厚待自己的下半生;況且,早在離開金安城之前,瓏月已和雙親做好約定,絕不食言。」

  閻滌非雙眼放光,顯示出強烈的好奇。

  「什麼約定?」

  瓏月看著他,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暗暗警告,此事說出口必定後患無窮。

  但,仔細一想,她還怕什麼?對她來說,最壞的都過去了。

  她最擔心的早就無可挽回的發生了,更別提那些不該多想、多掛心的事了。

  「到底是什麼約定?」他又逼問,一臉不容她躲避的堅毅神情。

  「不准輕生。」她道。

  她的回答引來他誇張的大笑。「原來如此,這樣就解釋了我心中最大的疑惑,我的倪瓏月本就不是個膽小怕死之輩。」

  他心情大好,不住的點頭稱是。

  「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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