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以為是了,我才不會為你吃醋,今天就算你跟歐莉上床也與我無關。」她要命的自尊心讓她不願承認自己真的很在乎。
杜珩沉默了片刻,才對她說:
「我在門外等你,等到你下來為止。」
說完他就掛上電話。茉莉從窗口看著他走回車內,搖下車窗,又點燃一根煙,許久,真的沒有打算離開。
她躺在床上,心卻在咫尺之遙的門外,她相信杜珩真的會一直等下去,她該怎麼辦?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試著說服自己,那只是他的工作,她沒有必要看得那麼嚴重;可她心上就是難過得很,潛意識裡懷疑杜珩跟歐莉也許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要不他都是怎樣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一個小時後,她又跳下床,走到窗邊,杜珩的車已經沒在那兒了。
還說等到她下來為止,也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就沉不住氣走了,這個男人真不值得信任。
她不知不覺地走下樓,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外面除了幾隻野狗之外,根本沒有杜珩的身影,她覺得自己真傻,還期望他真的會等到天亮嗎?
黑暗中突然走出一抹身影,茉莉閃躲不及,讓他抱個滿懷。
「你不是走了?」羞死人,她剛剛急急尋覓他身影的蠢樣子,一定讓他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她若想否認也顯得站不住腳了。
「我一直在這裡,只是把車子開出去而已。」他倒不是故意要手段,只因這條窄巷本來就不適合他將車子一直停在那兒。他早有跟她長時間耗下去的打算。
她還是錯估他了。
「茉莉,我不是專程來向你解釋什麼,幫歐莉拍寫真集只是受朋友的請托。若以藝術的眼光來看,人體也是一種美的表現,只要理念相同,我不會排斥接這樣的案子。」他說得極光明磊落,似乎不以為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茉莉的生活較單純,再加上旁人的加油添醋,不免會對寫真集懷抱一種色情的想像,而對杜珩拍明星的裸體寫真耿耿於懷了。
「當一個女人赤裸裸地站在你面前,你真的可以只當她是一個藝術品?」她不信杜珩的自制力這麼好。
「那要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們整個拍攝的過程都有兩位女性的助理人員全程陪伴,你別把畫面想得太煽情了。」自從回國後,他已經面對許多人的質疑,那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卻不能不在乎茉莉的想法。
她無話可說,事實上她的反應早已透露出某種訊息;而杜珩耐著性子向她解釋,不也傳達了一種特殊的用意,他們都太在乎對方。
只是,茉莉太過於保護自己,以致於他們遲遲都跨不出下一步。
見她一直不說話,杜珩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他可以確定茉莉是在乎他的,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
這次他是在人情的壓力下接下幫歐莉拍寫真集的工作,當初他不是沒想過茉莉的感覺,也許是他的一點壞心眼,他很想知道茉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是生氣呢?還是不在乎?事實證明,茉莉是在乎他的。
「茉莉,我在拍攝的過程中,心裡想的都是你。」他說這話,聽起來總有幾分的曖昧。
什麼跟什麼嘛!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茉莉頓時有種被他看透的狼狽,男人是不是隨時都在想像著女人在布料包裡下的身體?
「你在說什麼!」她真想逃開他灼熱的注視。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杜珩坦白說:石人對心愛的女人會有遐想,這是很正常的事。」
這個杜珩,說話一定要這樣白嗎?真讓人受不了。
「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她的臉頰已經渲染得有如天邊的紅霞。
「你這麼害羞?我在想什麼你知道嗎?」他的臉靠她好近好近。
又來了,這個壞男人。
「這是我家門口,你不要亂來。」她還真怕他會在這裡吃她。
「我想的事,確實不適合在門口做。」他的眼神更加曖昧了。
要死了!他真的越來越過分!是她太過縱容他吧?
他伸出手在她耳垂上揉了一下,像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但在茉莉的知覺裡竟比他先前的吻更加親密。而且他在笑,笑容裡有她不懂的東西。人家不是說交往的時間越長會越瞭解這個人嗎?她怎麼覺得杜珩越來越難懂了。
「杜珩,你到底是幾歲?」她問出一句完全不合時宜的話。
杜珩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怔愣幾秒後,邪氣地回答:「開始對我有興趣了?」
「少臭美了,我只是好奇,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年輕了,為什麼說話還是這麼輕浮。」她這算惡意的反擊。
「是嗎?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只是把一般人不敢說出口的想法說出來,你應該說我老實吧?」他裝作一臉的無辜。「老實?你跟成龍還真是拜把兄弟。」茉莉似乎已經不生氣了,而且她發現和杜珩說話還滿愉快的。
「成龍的拜把兄弟是什麼意思?」他這下真的不懂了。他一年四季在天空飛來飛去,自然不知道這人世間鬧了多少緋聞了。
「他說他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夠老實了吧?還拖所有的男人下水呢!」這個八卦新聞可流傳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想不知道都難!
杜珩一笑,不予置評。
「我想請你吃消夜。」他接著剛剛還沒說完的話,也就是他所指的沒辦法在門口做的那件事。
「你想親自下廚嗎?」她對他的手藝念念不忘。
「你敢再去我家嗎?」他好笑地看著她,想起那個晚上的事,心裡十分懷念她的紅唇,只可惜他真的不敢在她家門口吻她。
「這是激將法嗎?」她已經不再那麼堅持要和他保持「友誼」,杜珩說得沒錯,自然發展,不要去想未來。
「哈哈哈!我沒有這麼多心眼好不好?」杜珩覺得她把他想得太複雜了,其實他只是個思想很單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