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想就太過沉重了,若真要這樣說,那麼我就是為了遇見你才去流浪的。」他心上是不捨的,如果可能,他寧願她沒有發生那件不幸的事,畢竟那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過殘酷。「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希望給你一個新的生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一起去流浪。」
「好像不錯的建議喔!」她覺得這一刻她已經從過去的陰霾中走了出來,她真想跟著杜珩四處去流浪,做一對神仙眷侶。
這一生只要有他陪伴,她什麼都可以不去想了!
「那麼你就等著我去你家提親吧!」他緊緊地擁著她,感覺自己的心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停泊的港口,他不再是一朵飄浮的雲了。
* * *
兩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但足以讓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害了嚴重的相思病。
相思不是病,害起來卻要人命。但它究竟有什麼樣的症狀呢?腦海中不斷地想著他、沒事就發呆、傻笑、茶不思飯不想……偶爾還會想吐!
想吐?
就在這樣的症狀越來越明顯時,她從恍恍惚惚的迷夢中驚醒過來,為什麼會想吐?她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算算日子,她驚慌地發覺,該來的月事已經足足遲了三個星期,雖然開過刀後經期變得比較不正常,但也沒有這麼離譜過啊!
難道她懷孕了?可醫生說她不太可能會懷孕,沒有理由就這樣懷孕吧?
那是什麼原因?
莫非又是什麼病症的前兆?她真的怕了,一次的開刀已經奪走她的生育能力,難道還不夠嗎?
她悶了好多天不敢告訴任何人,也不敢去看醫生,直到嘔吐的症狀明顯到達於曼娟都覺得奇怪,她不得不拖著茉莉去看她之前的主治醫生。
在經過簡單的檢查過程,竟然得到一個意外的答案——
「照檢查的結果看來,你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轟一聲,茉莉整個人被炸開了般,她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為什麼她會懷孕?
「醫師,您不是說茉莉很難懷孕嗎?她怎麼可能懷孕?」於曼娟也嚇傻了,她心上瞬間湧上無數個疑問,心情變得很複雜。
「是這樣沒錯,唐小姐本身子宮就比較弱,再加上開刀所造成的傷害,懷孕的機率更低;而即使幸運懷孕了,流產的機率也很高,所以,若要保住這個孩子,你可能要辭掉工作,每天在家裡躺著,直到生產為止。我會開一些安胎藥讓你帶回去吃,但切記,若有出血現象一定要馬上回來檢查。」陳醫師並不是很樂觀地說。
茉莉聽得似懂非懂,她的腦筋一片空白,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痛哭一場。
「若一切正常的話,兩個星期後再回來檢查就可以。」
於曼娟幫茉莉領了藥,母女倆回到車上,於曼娟發動了車子。悶在心中的一個疑問終於說出口:
「孩子是杜珩的?」於曼娟明明知道這是答案,她並沒有生氣,只是遺憾,遺憾茉莉懷的為什麼不是子賢的孩子。若當初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該堅持要茉莉跟他結婚的。
這個杜珩若照茉莉所說的,只是一個愛好自由的攝影師,那麼萬一孩子留下來他若不想結婚,豈不更糟糕!
「是杜珩的。」茉莉的心漸漸從驚訝中沉靜下來,她的心湧上一股甜蜜,若杜桁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是不是會很意外?
他不會不要孩子吧?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保住,那是杜珩和她的孩子,不管是男孩或女孩,她都要好好地疼愛這個孩子。
「他會跟你結婚嗎?」若沒有孩子,於曼娟還可以接受他們不結婚的論調,但現在茉莉已經懷孕了,她不容許他們這樣任性。
「他說過這趟從非洲回來之後,他要跟我結婚。」本來茉莉還不打算告訴媽咪關於杜珩跟她求婚的事,但現在既然媽咪有疑慮,她說了也可以安媽咪的心。
「他是認真的?」於曼娟沒見過杜珩,她對這個人並沒有任何的喜惡,但茉莉會這麼喜歡他,想必應該是個不錯的一個男人。
「杜珩說話算話,除非是他不回來了。」茉莉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說了不吉祥的話,杜珩怎可能拋下她,不回來了呢?
「他敢不跟你結婚,你爸爸也不會放過他的!」
「媽咪,您別想那麼多了。」她好想要馬上告訴杜珩這個好消息,只是他人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她連電話都不知道要打到哪兒去呢!
沒關係,剩下一個月左右他就回來了,她可以等他。
她沒想到自己還會有懷孕的一天,雖然子賢已經結婚,但她不再難過了,這個孩子是杜珩的,她有杜珩愛她就好,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孩,可以組織一個家庭了。
第二天,茉莉聽醫生的建議將工作辭掉,專心地在家裡休養,等待杜珩回來,等待孩子一天天在她腹中成長。
她每天都很快樂,不是躺在床上聽古典音樂,就是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著爸爸種的花卉,它們開得好燦爛,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 *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茉莉的好心情卻一天一天地遠離她。
當她每次都以「或許杜珩明天就回來」這樣的話一遍一遍地自我安慰的同時,時間仍無情地溜走,直到她再也不能以那句話自欺欺人,杜珩已經整整離開三個月。沒有任何音訊。
「茉莉,杜珩對你是不是真心的?」連她父親都要懷疑起那個男人是否會尊守諾言回來娶她。
「爸,杜珩一定是有事情耽誤了,他一定會回來。」茉莉對他的信心已經日漸消蝕掉了,但她不得不在父母親面前假裝堅強。
杜珩是不是後悔對她的承諾,所以他不再回來,也不想娶她了?茉莉偷偷地哭了好多次,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又忍了下來。她每天閒閒地在家看了不少胎教的書,知道孕婦哭泣對胎兒會有不良的影響,所以除非是忍不住,她總是盡量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