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久?」她哭叫著。
突然她看清了眼前的危機,急速下墜的電梯若沒中途卡住,她唯一的下場就是摔死!
死?她才二十五歲,居然就要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嗎?
「生前最後一件事居然是跟那渾球吵架,實在有夠衰的,方沛成,我要真死了,做鬼都要回來找你算帳!」
砰然巨響,猛烈晃動中她的頭直接撞到牆壁,在她昏死前閃過腦海的念頭卻是:沒遇到真正欣賞她的男人就掛掉,這輩子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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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
「別停……哦……別停……」
「當然了,寶貝!」
床上男女正氣喘吁吁卻又快樂萬分地交纏在一起,再沒有任何事能影響他們了,就算耳邊電話響個不停,也不能打斷他們歡愛的慾望。
終於惱人的電話停了,可半分鐘過後,不僅門鈴聲急促地響起,門外的人還不停地大叫,甚至很用力的拍打大門。「方先生……方先生……你快點開門!莊小姐出事了!」
「哦……成……是不是有人在叫你……哦嗯……」
「別理他!」床板在晃動,方沛成額上汗水一滴滴滑落,在這緊要關頭,誰都不許來打擾他!
砰砰砰……門板上的聲響愈來愈大了,吼叫聲裡多了三字經,甚至還有不耐的踹門聲。
完全沒空理床外世界的方沛成努力衝刺著,嗚……快了……就快了……
突然「砰」一聲!他的大門應聲而開,一連串急躁的腳步聲快速的在他家裡奔竄,然後又「砰」一聲,他的房門被踹開。
「方先生!大事不好了!」大樓警衛慌張地叫著。
這突如其來的訪客讓床上男女驚愕地轉頭,交纏在一起的赤裸身軀當場僵化如石!
「拷!」方沛成用力的將頭撞向床鋪,功虧一簣!這渾球居然害他……嗚……氣死他了!
「方先生,電梯發生故障直接落地,莊小姐受了重傷,已經送去醫院了。」滿頭大汗的警衛才不管是不是礙了他的好事,已經衝過來拿起他脫在地上的長褲等在一旁。
「什麼?!」方沛成愣住了,那討厭的女人出事了?
「很嚴重,她滿身是血,也許會……」警衛伯伯看著他們長大,心情就像個父親般憂心忡忡。
「拷!哪家醫院?」他翻身接過長褲快速著裝,他和那女人是不對盤,但他是她唯一在台灣的聯絡人,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顧。
「湯氏綜合醫院。」
「成,你要去哪?」沒搞懂發生什麼事了,床上女人很不滿他的半途脫逃。
「你自個兒回家,不送了。」沒再看她一眼,方沛成和警衛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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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來到醫院,莊子憶已經完成手術,必須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他辦好手續找到醫生,才知道她的頭部受到嚴重撞擊,會有什麼後遺症很難說。
「後遺症?」站在加護病房外,他突然覺得眼前烏雲罩頂,手中有如捧了個熱呼呼的燙手山芋,他立刻轉身衝去打電話要聯絡莊子憶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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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憶這個燙手山芋一直沒交出去,因為他那對愛玩的父母,居然挑這緊要關頭,誘拐已移居加拿大的莊伯父他們到巴西雨林探險,而莊子憶的好友也莫名其妙不見蹤影。
她倒好,昏死三天了,卻害他公司醫院兩頭跑累個半死。
在公司一接到她已清醒的通知,方沛成丟下正事趕到醫院,看到瘦了一圈的莊子憶張著一雙過大的眸子不解地望著他,他竟……他媽的覺得自己必須對她好一點。
「你好些了嗎?」他拖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頭很痛!」她看了眼前奇怪的男人一眼,又把目光調向四周,這到底是哪裡?陰曹地府嗎?好奇怪的地方。
「廢話!縫了三十幾針不痛才怪!」他翻個白眼,望向她包了層層紗布的頭顱,她那頭美麗的長髮全剃掉了。
「縫?」
「你撞到頭了,笨女人,居然傻傻的拿頭去撞牆,沒死才叫意外!」惱火的賞她一個白眼,她去逛鬼門關卻拖他當墊背,有夠衰的!
「那裡有牆嗎?我沒瞧見呀!」她不解地望向眼前罵她笨的男子,她到底死了沒?
若死了怎麼還會痛呢?她手上的管子和掛在半空中的瓶子又是什麼?最恐怖的是剛剛那一堆穿著怪異的男男女女又是什麼人?拿著一堆奇怪的器具對她動手動腳的,他們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
「沒瞧見牆?你瞎了呀?」方沛成忍不住罵道,卻見她滿臉問號,神情畏怯,小心翼翼地看著週遭,她到底怎麼了?
「莊子憶?莊子憶?你神遊到哪裡去了?別以為你受傷我就會對你多客氣一點,再不理人,就讓你在醫院自生自滅。」他伸手在她眼前揮呀揮的。
「啊?公子和我說話嗎?」她轉頭才發現他一臉的惱怒。
「公子?」方沛成怪叫一聲,這是什麼怪名詞?
「公子叫錯了,我的名字是馮瑜格,不是莊……某某姑娘。」
「馮瑜格?」他叫得更大聲了。
「是呀!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她蹙起眉頭,這男子好粗魯呢!
「你不知道我是誰?」斜睨著她,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該知道嗎?」她不可能認識這麼奇怪的男人的。
「拷!」他氣惱地捶了牆壁一拳,站起來衝了出去。
半分鐘後,那堆她覺得看起來很怪異的男女又衝了進來,一陣測量後,主治醫生說話了。
「莊小姐,你認得這東西嗎?」醫生順手拿起原子筆問道。
「看起來像竹子又有點像毛筆,這是什麼?」
她一說完,不僅醫生傻眼了,在場所有人全掉了下巴,驚愕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