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他又看到當年她逃離前的眼神。不!絕不!他絕對不讓她有機會再逃。
瘋狂的吻像雨滴落在心羽的額際、眉間、唇上。
她起初排斥的閃躲,然而在他熱情的舌探入她口中,感受到他的溫柔後,她迎向他,在濃情的鼻息中纏綿。
他輕移她躺入沙發中,厚實的手掌伸入她衣襟裡,摸索著她內衣的鉤子。
「不要。」她雙手推開伏在她身上的伯彧。
「為什麼?」情慾被突然中斷,伯彧顯得懊惱。
「我們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兩人坐正了身子,心羽拉好衣服。
「你又有什麼大道理要說?!」伯彧沒來由的升起火氣。
「就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心羽站起來。
「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心羽悲楚的想著,她何嘗不想與他共赴雲雨,一解相思之苦,但是她又怎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再次踏進這種無邊際的深淵?
她甚至連他現在有沒有太太,孩子都不知道啊!
「我還欠你一盆花沒完成,請你從支付的費用裡扣除,再見。」心羽說完也顧不得器材沒收就跑走。
qizon qizon qizon
那日後,齊伯彧便不再出現在對街。
心羽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落寞感。
「心羽。」唐潔喚醒了她的沉思。
「什麼事?」店將打烊,大家都忙著清理器具。
「哥說要將店盤讓給別人。」唐潔說,
「為什麼?這是你們的心血啊!」心羽不敢相信。
「他想休息一陣子,到高雄發展。」
「純粹是累了嗎?還是為了我?」
「別想太多。」唐潔看了心羽憂傷的臉,又說:「你一個人帶著仔仔沒問題吧!」
心羽淡淡的笑且搖著頭。
「那就好,我們已經和一位李先生談好價錢了,店從下個月起就是他的,哥也和他說好繼續讓你在這兒工作。」
「不用了,我會安排我自己。」
「心羽,朋友總是有聚有散,就算是親人也逃不了生離死別。」唐潔對於臨時告訴好友這個消息,感到愧疚,但是哥哥的傷心她也不能坐視。
「謝謝你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我一把,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心羽表面平靜,內心卻激動不已。
「心羽。」
「唐潔。」
兩人互擁許久,彼此都清楚造成好友分開的原因。
qizon qizon qizon
未等新老闆接手,心羽就不再去早餐店幫忙。
她的人生在平靜了六年之後再次起了變化,唐耘兄妹離開她,而齊伯彧又如曇花一現般的銷聲匿跡。
剛完成世新會館會議廳的花,她看了手錶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
「接仔仔快來不及了。」她匆匆趕往停車場,開著她的小MARCH往幼兒園而去。
在幼兒園停妥車子,走進幼童接送區卻找不到兒子。
「仔仔的媽媽!」老師看見心羽欲離去的背影,快步趕過來。
「唐之慶在遊樂區玩耍,你的朋友陪著他。」之慶是仔仔的名字,心羽取名為之慶有慶祝重生之意。
「好,謝謝,我去找他。」心羽稍稍放下方才擔憂的心。
遠遠的,她聽見偌大的遊戲室傳來仔仔清脆的笑聲,或許是放學之後沒有其它人,所以聲音顯得特別嘹亮。
伯彧?!和仔仔玩在一塊的人竟是齊伯彧?!她原以為是唐耘要離開台北前,特地來看看他疼愛的仔仔。
消失好些天的齊伯彧,現正和仔仔瘋在一起。
心羽被這幕親子圖感動的不忍出聲打擾,她依著門笑著,這是仔仔該擁有的愛,卻因為大人的自私而失去。
伯彧抱起仔仔旋轉,忽高忽低。
「嗨!媽咪。」仔仔看見她,興奮叫著。
伯彧停下動作,輕輕放下仔仔。
「你怎麼會來這裡?」心羽暗自思量著,難道他已把仔仔身世打聽清楚?
「來等你。」伯彧調整好領結,拾起因玩樂而丟在一旁的西裝外套。
「我出國幾天,所以沒有去找你。」他刻意解釋這些天話何不見行蹤。
「為什麼要找我?又為什麼來等我?」心羽故意裝作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其實心裡實在有股怨氣想出。
誰教他那天在齊家與她親吻擁抱之後,居然又像沒這回事似的失去蹤影。
「喔!我想把你留在我那兒的器材還給你。」
心羽的臉倏地飛上紅雲,抱起仔仔往外走。
伯彧跟在後頭,「東西都在我車上。」
「謝謝,我已經又買新的了。」
伯彧想開口留下她,卻又說不出口,走了幾步,眼看心羽就快要帶著孩子上車離開。
「心羽,等等。」
放下仔仔,心羽回過頭看他。
他心念一閃,奶奶的影像浮現腦海,對!只有奶奶可以幫他這一次了。
前幾天他告訴奶奶找到心羽,並且調查出心羽還帶著孩子,奶奶使要想辦法讓她帶孩子回齊家。
「奶奶非常想念你,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奶奶!她停住腳步動也不動,等著他說下去。
齊伯彧心中竊喜,看來這招似乎奏效了。
「明天我接你和仔仔去看她好嗎?她盼很久了。」
「奶奶知道還有仔仔?」
伯彧點點頭。
「那麼仔仔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心羽明知故問。
「全部。」伯彧掛著曖昧的笑容,「別忘了齊氏的財力有多大,神通就有多廣。」
心羽聳聳肩莫可奈何的說:「好吧,我把住的地方告訴你,明天等你來找我。」
「哦,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明天見。」這次倒是齊伯彧很乾脆的先行離去。
心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聽到的,直直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媽咪,爸爸有買禮物給我哦。」仔仔扯扯她的裙角,她才剛收回出神的思緒,又聽到仔仔喊伯彧爸爸。
「仔仔,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心羽蹲下身,平視著兒子。
天哪!齊伯彧居然收服了兒子。「你叫他什麼?」
「他是爸爸呀。」仔仔指著早已沒有伯彧人影的門口。「爸爸很早就來學校陪我玩,我叫他叔叔而且說不認識他,他告訴我說:他叫爸爸,從現在開始他會很愛我,他會像唐耘叔叔一樣愛我是嗎?」仔仔拉拉心羽的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