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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余貝兒立刻就喜歡上這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廳的牆壁上甚至還掛了一張巨型帥哥照片,對著她微笑。

  真帥,這個男人。

  余貝兒純粹用審美眼光來分析。

  濃密的眉毛、英挺的鼻子、深邃的雙眼和性感的嘴唇,再配上完美的輪廓,難怪他敢拿自己的相片當作店裡的招牌,單靠女性顧客就可以讓他賺翻……不過,她怎麼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的樣子?

  在哪兒見過他呢?她努力搜尋記憶……

  啊,對了,她想起來了!

  她在展示會上見過他。當時他就坐在有死傷的身邊,名字叫華逸傑——

  「小姐,你的咖啡來了。」

  正當她在腦中大玩連連樂遊戲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謝謝……」余貝兒原本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帥的店員,卻意外發現端咖啡的竟是老闆本人。此刻正端著和相片一模一樣的微笑,將咖啡送到她面前。

  「我可以坐下來嗎?」華逸傑十分有禮地詢問余貝兒的意見。

  「啊?」她慌忙回神。「可以,當然可以。」

  「謝謝。」華逸傑綻開一個俊朗的笑容,在她對面坐下,教她又是一陣不知所措。

  能夠遇見一個英俊的男人,是上天的恩寵。若是能夠連續遇見兩個英俊的男人,則可以解釋為祖上積德。但是如果一次遇見三個,那可真教人吃不清,至少她就承受不起。

  先是有死傷,後是李經綸,現在又來一個華逸傑。天啊,饒了她吧!她已經一團亂,不要又來參一腳……

  「那天霍爾有來找我,你曉得這件事情嗎?」

  結果是她弄錯,第三個桃花運是要跟她討論第一個桃花運的事,害她虛驚一場。

  「我不知道耶。」收拾起震驚的心情,她回答。「你指的是哪一天?」

  「你和你學長出去的那一天。」華逸傑輕鬆的說。「那天他很沮喪,半夜還來敲我的門,要求我收留他一晚。」

  原來那天他到華逸傑那兒過夜,害她擔心了一整晚,差一點就想報警。

  「他都對你說了什麼?一定是說我壞話。」她相信他絕對不只是要求留宿而已,一定還去倒了一堆垃圾。

  「沒有。」

  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只是向我告解,說他以前有多壞,不該欺侮你。我說這是報應,他現在被你欺侮回去,也是應該,沒有資格哭訴和抱怨。」

  這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所聽過最公道的話。在這瞬間,余貝兒又對華逸傑多了份好感,覺得他好像一個大哥哥,十分貼心。

  「其實、其實我也經常打他,算是扯平。」想起霍爾平日的慘況,余貝兒不禁跟華逸傑低頭認錯,懺悔她毒打他好友的暴行。

  華逸傑忍不住笑出聲,笑得不可抑制。

  「抱歉。」面對余貝兒錯愕的臉,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羨慕你們,能有這份青梅竹馬的感情。」

  「你羨慕我們?」這下她是真正驚訝。

  「嗯。」

  「可是……我聽說你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只是人現在在法國,不能回來。」

  「沒錯。」他點頭。「因為她必須專心在課業上,所以我們約定彼此不見面,只打電話,或寄明信片。」

  寄明信片;沒想到他時髦的外表下,竟有顆老式浪漫的心,真羨慕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一定要寄明信片,電子郵件不行嗎?」她提出疑問。

  「因為她喜歡。」這就是答案。「於優喜歡收集明信片,我只好配合她的喜好,盡量寄不一樣的明信片滿足她的收藏欲。」

  所以他才堅持寄明信片,因為他的女朋友喜歡。

  「我才羨慕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好有詩意。」又浪漫,余貝兒感歎。

  華逸傑卻搖頭。

  「如果我有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溝通,我情願她能在我身邊。」陪伴他。

  「華先生……」

  「余小姐,我記得大約一年多以前,霍爾曾對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一直不明白先前我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我對於優的感情,是霍爾這句話提醒了我,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話嗎?」

  「想。」余貝兒點頭。

  「他說——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沒用心,就不能有所發現。尤其對方和你越熟,你就越視為理所當然。我認為這句話也可以用來解釋你和霍爾之間的狀況。」一樣熟悉,一樣沒用心,只是霍爾比他更幸運,不必靠明信片就可連絡到她的人,知道她的近況,他卻不能。

  「但是……但是我們的狀況又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同學,我和有死傷是鄰居——」

  「所以更糟。」華逸傑截斷她的話接著說。「我和於優之間還有一層面紗隔著,你和霍爾之間則完全像空氣一樣,更難發覺。」

  面紗看得見,空氣卻是無形。有人會去在意每天呼吸的空氣嗎?不,不會。除非等到哪天被迫戴上氧氣罩,才會瞭解空氣的重要性,他不希望他們兩個要走到了那個地步,才會覺悟。

  「我……」儘管他的話非常有道理,她還是撥不開眼前的重重迷霧。

  華逸傑歎氣,明白她遲疑的理由。

  「你心中還拿不定你究竟喜歡誰吧?」華逸傑乾脆把話挑明,又嚇了余貝兒一跳。

  「霍爾那天在我家發酒瘋,抓住我說了一大堆他不如人的事情,還說他跳舞像只孔雀。我想幫他問,你真的這麼想嗎?認為他不夠優雅?」

  「這……」她還是說不出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華逸傑的歎息更深了。

  「優雅、世故,這都是表面的,余小姐,你實在應該更成熟些。」他忍不住數落她。「做事和做人的道理都一樣,都應該捨棄表面的繁華,探究每一個舉動背後所隱藏的意義。或許就你的立場,你無法輕易割捨青春期的幻想,因此而裹足不前。但從我的角度來看,我反倒認為你應該冷靜下來,看清誰才真正對你好?誰才是真心付出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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