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和媚喊聲又交雜迴盪在屋裡……
不知何時,燦爛的陽光已灑進屋來,連癱睡在榻上的水旖麗都覺得太刺眼,忍不住要起身將木條窗拉上,但腰上那隻大手不肯,兀自將她圈得牢牢的。
「你去哪?」他翻過身將她壓住,懶懶地吻起她的耳鬢。
「陽光好刺眼……」
他伸長腳,推上窗,「好了。」
但她仍想下床,「昨晚到現在,我什麼也沒吃,我要去拿點吃的……」
他還是將她摟著不放,「我去,你躺著就好。」
一會兒後,他端了幾盤菜進來,「哇塞,平常不是醃菜就是硬餅面,怎麼你會突然弄這麼多豐盛的菜?我知道了,你曉得昨晚我們會消耗很多體力,所以特別加菜?」
將菜放在榻中央,他夾起辣炒鹿肉乾餵她吃。
她邊吃邊戳破他自大的想法,「才不是呢!昨天是我阿娘的忌日,所以,我才煮了她愛吃的菜去祭拜她。」
聽她提起母親,他不禁想起阿蘿的爹跟他說起有關她母親與她漢人父親的事,「你……恨你爹嗎?」
她沉默片刻,然後搖頭道:「我不恨他,畢竟有他才有我,而且他還教了我很多賺錢的法子和處世的道理……但我氣他欺騙我母親。」
「他從沒捎信或是派人來嗎?」
她又搖頭,「我跟阿娘等了七年,後來阿娘生重病,第二年就走了……」
錢灝勖輕輕攬她入懷,下巴倚著她的額角,「阿麗,我不會像你爹那樣對你的。」
她只「嗯!」了一聲,雖沒說話,卻覺得心頭無比溫暖、安適。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這裡的市集都不夠大,過幾天,我打算將阿蘿他們那些香蕈運去縣城賣,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縣城?好啊!」這山區她很熟,但從沒去過縣城,「可是,這一趟路很遠,我們要怎麼去!」
他吻了一下她的髮鬢,「放心,阿蘿他們負責曬制香蕈還有編繩簍,李掌櫃說我們只要幫他從縣城運麵粉回來,他就答應將他運貨的車子借給我們,而蓮花老爹說田里沒事,也願意幫我們趕車賺外快。」
不知怎的,她一直看著他,她臉上的好奇與祟拜是他從未見過的。
終於他忍不住了,「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是漢人,他們怎麼會肯聽你的?」
「簡單,我讓他們各蒙其利,所以,他們都肯冒點小風險來合作,懂了嗎?」說著,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她別開臉,從盤裡取了個米稞,剝開外頭的月桃葉,慢慢吃著,「你這些作買賣的法子,是那個錢灝勖教你的嗎?」
「不是,是你教我的。」他頗認真地說道。
她知道他在討好她,但聽了也高興,又問:「你怎麼會認識那個有錢得要命的錢灝勖?」
「我曾跟他做過一兩回生意。」他不知怎麼說才好,只好隨便說說,想要矇混過去。
「那還好,不過,以後別再跟他在一起了。我聽說他不擇手段賺了好多錢,所以,才能用燕窩漱口、穿珍珠織的衣服、住金子蓋的屋子、坐鑲著寶石的車子;而且,我還聽說,他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早上一件,中午一套,晚上又換不一樣的……」
「什麼——咳、咳!」他將喉裡的食物咳出後,急忙反駁道:「不對!他雖不是大善人,但也不是冷酷的吸血鬼!也許,他有點愛耍派頭,但怎麼可能奢侈成那樣?雖然他長得很帥,但對心愛的女人專心一致、溫柔體貼,一點也不花心……」
她越聽,眉頭不禁揪了起來,「你只跟他做過一兩回生意,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雖然我們只做過一兩回生意,但是我跟他認識滿久的,所以很瞭解他。」
「多久?」
「呃……很久、很久,幾乎一出生就認識了。」他答得有些不自然。
「是嗎?」
他摟住她柔滑的肩頭,手指往她優美的肩胛骨輕劃而下,想卑鄙地以此轉移話題,「今天別出門了,休息一天吧?」
「哎!討厭,別這樣!」她又癢又羞的躲著,但他充滿魔力的吻在她頸間發威,不禁改變主意,「唔……可以晚一點出去,但……不能不工作……」
「這樣啊!」他的手有效率地來到她的腿間,發現她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得把握時間鴃K…」
???
太陽下山,市場人潮散去,一天又過去了。這天晚上,又是水旖麗他們清帳的時候。
她將七文錢放在錢灝勖面前,「喏,你的。」
他遲疑了一下,把錢推還給她,「我記得還欠你五兩多,你給我銀子做什麼?」
「你記錯了,這半個月來,我……呃,我找了你很多次,所以,你欠的錢已經還清了,所以這些是你應得的。」她又將桌上的錢推過去。
「阿麗……」他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錢再推到她面前,「我不要把那件事當成買賣。」
她卻不肯收,「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我還是要把錢給你。」她寧可付出錢,然後理直氣壯地「要」他。
他擰起眉,正要再說,她卻已將柔唇送上,紅著臉問:「今晚,我想……我們早點進房好嗎?」她會努力賺很多的錢,然後就能夠將他一直留在身邊。
她的吻已讓他的腦子發暈,再看她嬌羞的提出這這麼誘人的請求,他才不想這點「小事」跟她鬧得不愉快呢!「好……」然後就被她帶進房裡。
???
第二日,阿蘿他們把加工好的香蕈依錢灝勖指示的方法裝簍,錢灝勖則聯絡蓮花老爹跟李掌櫃將五大車的貨物搬上馬車,然後就由蓮花老爹領路來到鎮遠。
到了縣城,水旖麗看城裡的屋子又大又豪華,城裡的人也都一副很厲害的樣子,不禁感到害怕,但等到錢灝勖沒三兩句就將那些穿得光鮮亮麗的傢伙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下子那些香蕈便被搶購一空,她忽然覺得這些城市土包子比鄉下人還好騙。
「五……五百兩?!」當她在客店裡聽到錢灝勖報出這趟收益時,忍不住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