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這是拖延戰術,但想到有人欠她錢不還,她就無法忍受,「晚一點?晚到何時?你要是一天拖過一天,那我……」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等我回到京裡,我一定會把錢還你,而且這段時間裡的利息,一毛也不會少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哼!」她將下巴一揚,「你以為我就那麼愛錢嗎?告訴你,我——」
「利息多加一分?」他施展出必殺絕技。
「我、我就勉強接受了!」立刻,她的嘴巴就違背她的大腦,答應了。
???
但第二天,客棧裡就冒出了個教男人們失魂的大美人,連水旖麗也看傻眼了。但在知道這個比錢灝勖的未婚妻還美的女人是他京裡的「紅粉知己」時,她氣得不想跟他說話了。
雖然事後經錢灝勖一再解釋說那個叫「任懿芊」的花魁是祭典上那個叫任奕妍的美男子扮的,可是,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那麼美的女人會是男的。
「你說,他為什麼要扮女的?」水旖麗質問他。
「因為國舅爺……哎!」錢灝勖慌張地澄清,「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他就是要逼我去救楚家的生意——」
她立刻打斷他,「但你那天伸手去摸她的……那個?」
「他、他的胸是假的!我本來要把他的胸扯下來給你看,但他一下子就在我身上點了幾下,然後我的手腳就都麻了,根本不是要去吃那噁心傢伙的豆腐!」
「是喔!那明天早上我是不是就會看到月亮從東邊起來呀?」她冷冷地應著。
錢灝勖只好殺去找「任懿芊」來澄清誤會。
在親眼看到花魁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地變回男人,她這才對錢灝勖恢復幾分信任。
擺平一切的大小問題與牽絆後,水旖麗、錢灝勖、楚寧寧與任奕妍四人便前往太湖,好挽救楚家岌岌可及的生意。
原先還擔心水旖麗、楚寧寧這兩個女人會處不來,但沒想到她們一下子就熟絡得不像話,於是當談起應如何解救楚家,她比錢灝勖還熱心呢!
「哦!」水旖麗捶了下桌子,「原來那個姓胡的就是『五湖幫』的人!他上回也到我們地頭上撒野,那時候幸好有阿勖……」她不想對他太好,便硬轉了口,「哼!既然是這些混蛋,那我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對任奕妍和楚寧寧投來的同情眼光,錢灝勖只有苦笑以對。唉!自她發現他的身份以來,別說一親芳澤了,就連個好臉色她也吝於給他。
錢灝勖打起精神道:「其實,要打倒那批混蛋除了本身實力外,我想楚家在經營方式上也得要有一番改革。」
「錢公子是指哪一方面?」楚寧寧虛心請教著。
「既是船泊運貨,那船工管理是很重要的一環,而要管船上,就得先掌握工頭,如果能用一些方式使這些工頭與楚家的利益一致,他們不走,底下的船工們也就比較不會被挖走。」
「但以楚家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用分紅留住他們。」楚寧寧憂慮地道。
這時,水旖麗說話了,「好處並不見得就是給他們錢啊!現在你們許多的船都閒著沒用,你們有船,他們有人,除了給他們替楚家搬卸貨物的酬金,你們還可以把閒著的船優惠租給他們,讓他們自行招攬貨運,也許你們會損失一部分在地的生意,但你們有船租補貼,且其他較遠的生意還是跟你們楚家接洽的啊!這樣雙方都有多餘的收入,不是很好嗎?」這是她在錢灝勖身上得到的靈感。
當下,這個點子就得到楚寧寧和錢灝勖的大力贊同。三人再往下討論,又激發出更多有創意的經營方式,而完全插不上嘴的任奕妍便在一旁提醒他們,何時該吃飯、睡覺!
???
終於來到楚家太湖畔的總舵。他們一進門就受到盛大的歡迎,當晚楚寧寧的父親更是抱病出席,親自接待錢灝勖這個大貴客。
但錢灝勖和楚寧寧的席次被排在一塊兒,令任奕妍和水旖麗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水旖麗見楚家上下都把錢灝勖當楚家姑爺看待,心裡嘔得要命,但又不想被人看出來她在吃醋,便拿起酒杯,向身邊的任奕妍道:「來,我敬你!」
任奕妍也正因相同原因而大感不快,「好,干!」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錢灝勖和楚寧寧身上,沒有人發現這兩個同病相憐的傢伙正埋頭喝著悶酒。沒兩下子,他們便幹完了一壺酒。
「哎!真不知他幹嘛逼我來?來看他多吃得開嗎?混蛋!」她開始發起牢騷。
任奕妍歉疚道:「阿麗,抱歉,我本只希望他能幫上寧寧的忙,哪知……」
「你也真是的!」她仗著酒意埋怨他,「你若帶著寧寧一起遠走高飛,那我們兩個也不必看著他們兩個硬被湊對而大大地不舒服啦!」
任奕妍歎一聲,「唉!怎麼沒有?但她不肯,我也沒辦法啊!」
「笨蛋!」她的意識越來越不清,「你幹嘛這麼聽她的話?偏偏阿勖就不聽我的話。」
「你不能再喝了,你……你會醉的。」他大舌頭警告著。
「是嗎?」她酣然而笑,「我……我還沒試過喝醉是什麼感覺耶!」
任奕妍拿開她手裡的酒杯,「什麼感覺……你想像一下身處在一艘遇上暴風雨的船中……又被幾百萬馬匹踩過頭,那種感……感覺就差不多了。」忽然他感到一道威脅的眼光,於是他轉過頭對錢灝勖道:「看什麼?是她自己要……要猛灌酒的……喏,她就交給你了!」自己也歪歪斜斜的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阿麗,醒醒!」錢灝勖輕拍她的臉頰,試著喚醒她。
「別……別吵!我要睡覺……」
這下,錢灝勖也不管什麼禮節了,就這麼大搖大擺將她抱回房去。
好不容易同房了,但她卻醉了。不過,一個多月沒碰她了,他想試試今晚的運氣如何?
他捉起她的下巴,點吻她酡紅的臉蛋,一邊為她寬衣解帶。
她忽然睜開一條眼縫,握住他的手腕問:「你幹嘛!」
脫下她的裙子,一雙圓潤有力的玉腿便露了出來。他吞了吞口水,力持鎮定告訴她:「夜已深了,我幫你更衣,好上床睡覺啊!」忍著惡虎撲羊的衝動,他將她襟上的扣子解開,然後把衣衫褪下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