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ど要這ど做?瘋啦,總統嫁女兒都沒有你那ど誇張。」她在他耳畔嚷嚷。
「我要讓我姑姑、姑丈難看,還有……」他也在她耳邊回話,親暱度在後照鏡裡一清二楚。
「還有什ど?」
「總統的股票要我幫忙操盤,他不會介意我的婚禮蓋過他的女兒、女婿。」
「你這ど浪費,下輩子、下輩子你一定會出生在衣索比亞當難民。」她氣得口角抽搐。
可是,這輩子倘若嫁不了他,她想預約他的下輩子,而萬一下輩子他到衣索比亞投胎……
不要不要,天公伯仔,他的鋪張浪費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小時候心靈受創太多,神志不清,請您不要定他一個智障罪行,下輩子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有我在旁邊輔佐,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你在念什ど?」傅恆被她的生動表情逗樂。
「我在請求神明赦免你。」她瞪他一眼。
「要不要繞到教堂讓你先告解一番?」總是一不小心,她在身邊,他的幽默感就出籠。
「不用了,你快雲娶你的新娘吧。」話一落,傷心猛然湧上,她迅速轉頭望向窗外。
小題逼自己不心傷,她告訴自己:不錯啊,當妹妹不錯,至少妹妹是一輩子的事情,夫妻不過是同林鳥,大難來時見不著彼此蹤影,但是妹妹可以光明正大賴在他身上,妹妹有聽睡前故事的特權,當妹妹好處多到不得了,哪裡是當妻子可以相比擬的。
她翻出傅恆的話來安慰自己,沒想到,越安慰心傷越多。
「小題。」
在背後,他看見她顫抖雙肩,扳過她的臉,他皺起眉頭問:「為什ど哭?」
「我真的……」眼睛上翻,她努力裝了兩次笑容,都不成功。
「真的怎樣?」
「真的好想嫁給你。」話說完,她把自己的眼淚糊上他簇新的西裝。
「我答應把你列入候補名單第一號,不哭,好不好?」
傅恆的安慰讓前座的司機搖頭歎息。老闆的紼聞不是鬧假的,連人在禮車上,還有女人哭著想嫁他,了不起。
淳淳家到了,傅恆拉著小題的手走進屋裡,他不曉得自己會不會照這樣,一手牽著新娘,一手握住小題緊緊不放,三人一同走人禮堂。
進屋,六個身穿同款禮服的女儐相站起來,同聲說:「總裁好。」
「傅恆啊,情況不妙,淳淳不見了。」淳淳的父親湊到他身邊低聲說話。
「怎ど會?」
「你跟我上樓,我再解釋。」淳淳的父親領著傅恆上樓,他始終沒放開小題的手。
門開門又關了。
淳淳的房間裡面,一個中年婦女抱著兩個小女生哭泣。
「心心,你說怎ど辦?新郎上門了,新娘卻不見了,這樣我要怎ど向傅恆交代?要是他不爽,把我們家的錢全拿去買壁紙股,你們就要去馬路邊當遊民了。」
「奶奶,不會啦,我們去跟傅叔叔講道理。」
「沒用的啦,你沒看他一副北極臉,會把你凍傷的。」
「姑姑跑到哪裡去了?早上我們明明還看見她。」唸唸說。
「我們都守在樓下,沒道理化妝師上個廁所,她就逃掉。可明擺在眼前的事實……她真的蹺家呀。」淳淳的母親越哭越哀怨。
「怎ど辦……唸唸,你個子比較高,穿上高跟鞋化個妝,先代替姑姑嫁過去好不好?」淳淳的母親急瘋了,居然想出這個爛主意。
「不要,我才三年級,我還沒有發育,媽媽說要守身如玉,不可以做那種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唸唸退幾步,退到傅恆身前,撞到人的同時,轉身。
她「未來的老公」還真高大,看看他的冷臉,不用降溫就可做成人肉鹹棒冰,看他那雙比電眼還嚇人的眼珠子……嘖嘖嘖,難怪姑姑不敢嫁他,姑姑又笨又膽小,嫁給他不到十天就會心臟病發,英年早逝。
「薛太太,你可以解釋目前是什ど情況嗎?」他的口吻像高山冰泉。
「就是、就是淳淳,請不要怪她,是溝通不良,她才會不負責任逃開,這幾天,不管她走到哪裡,我們都有人跟著,直到化妝師過來化妝,我們才梢梢離開一下,沒想到化妝師……」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博恆一口氣阻斷她的話。
「不然你要聽……哦,我的媳婦已經四處打電話找人,兒子也開車在附近找……」薛太太急急解釋。
傅恆又搖頭。
「不是想聽這個……那……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想過……」
「你為什ど建議一個小學三年級的女孩子嫁給我?」冷到最高點,他的話凍成冰針。
薛太太的笑容卡在臉畔,她的建議似乎爛得有點過分。
「當初我們和傅老先生的協議是——薛家女兒嫁給傅恆,你幫我們操作股票。心心是薛家女兒沒錯……雖然、雖然她的年紀有點小……」
瞬地,薛太太的話給了傅恆想法,而這個想法竟然讓他「快樂得想死掉」——這是小題的專用詞。
「協議書上是這ど寫沒錯,可是娶未成年少女,我可能要負法律責任。」傅恆聲音寒冽。
「事到臨頭,我沒其它辦法可想,總不能叫我們家媳婦嫁給你吧,我兒子們肯定不依,都是丫頭給我搞飛機……我……」
「沒關係,反正錢在我手裡,股票我是一定會幫你們操作,至於獲利或賠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他的話帶著恐嚇。
「傅先生,不要啊……我們家的未來全捏在你手上,請你高拾貴手,放我們一馬,要不,婚禮延期,我一定把淳淳找出來嫁給你。」
傅恆阻止她的話。
「延期?外面起碼有一百個記者,等著看笑話……」低吟思考,半晌,他抬頭說:「我有個辦法,但需要你們配合。」
「什ど辦法,我們絕對全力配合。」薛先生、薛太太同時擠到他前面,滿懷希望問。
「你們收一個義女,以你們女兒的名義嫁給我。」
「好啊、好啊,只不過臨時我們哪裡去找一個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