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把小題推到他們面前。「收她。」
他在小題耳邊低語:「你已經在候補名單上,還不快點叫爸爸媽媽。」
小題怔怔看著他們,呆傻三秒鐘,然後懂了。下一秒,她誇張地學起電視古裝戲,雙腿一跪,「義父、義母在上,請受小女一拜。」
「很好,那我以後還是你們的女婿,自然要繼續替你們賺錢。」他接著誘以重利。
「哦,哦……我懂。」
老人家理解得比較慢,但終究弄懂了,恍然大悟之後,他們牽起小題,連聲說:「好女孩,你叫什ど名字。」
「我叫小題。」
「很好,小題、小淳,念快一點,沒有人聽得出不對勁。」
「時間不早,快叫化妝師來幫她化妝。」傅恆對小題微微一笑,退出房間。
薛先生和薛太太也跟在身後出門。
「老公,剛剛我好像眼花,我好像看見傅恆在笑。」薛太太在丈夫耳邊說。
「不用懷疑,你肯定是眼花。」薛先生篤定向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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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只能用完美來形容,沒有紊亂、沒有意外,像綵排過幾千次一樣。
傅恆沒想過自己會帶著笑容領新娘走過紅毯;沒想過自己牽新娘的手,會捨不得放鬆;更沒想過,他眼底煥發的光芒是幸福、是愛戀。
「婚禮後,禮服歸我嗎?」小題在他耳邊低語。
她一邊踩過鋪滿鮮紅玫瑰的花毯、一邊心痛。下輩子他若淪落到衣索比亞,恐怕她也逃不掉。她想不想逃?不,衣索比亞就衣索比亞吧,她跟他跟定了。
「對。」
「我可以把珍珠和鑽石剪下來嗎?」
看著裙擺上昂貴的寶石在地上拖……唉,受折磨的不是珍珠鑽石,是她的心臟!
「隨你。」他笑笑。
「那個、那個花朵,婚禮舉辦過就丟了嗎?」唉……浪費資源,這些有錢人一天的花費,可以讓窮人吃上十年。
「它們又種不活。」
「可以搬回家多插兩天。」
傅恆莞爾,他想,自己娶了一個小氣財神。
「等一下,要不要把剩菜包回家,吃上一個月?」傅恆揶揄她。
「可以嗎?太棒了,我們家可以省下一個月的伙食費。」
看著閃個不停的鎂光燈,她心痛底片;看著飄飛在屋頂的汽球,她心痛金錢:看著那些招待員身上的小禮服,她更是心痛到快昏倒。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阿嬤沒來參加這場婚禮。
不過這些心痛,在傅恆幫她戴上超級大鑽戒時獲得了彌補,她偷聲問:「這個可以賣多少錢?」
「這個東西價錢再好,都不能賣。」傅恆低聲恐嚇。
「為什ど?」
「它是婚戒,你應該明白婚戒的定義。」
他的笑容謀殺了一連串底片,這怪不得記者先生小姐,畢竟一向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多出幾分表情,總不得不讓人加快動作搶拍幾張。
「哦……真可惜,要是能把這個賣掉,換一個小的,不知道多好。」她小聲嘀咕。
「想都別想!」他的聲音帶上肅殺,意思是——有膽的話,就試試看。
終於,婚禮結束,在一片掌聲中,他們坐上禮車。
小題打了手機,通知二哥淳淳失蹤的消息,然後抬頭對他說:「淳淳喜歡我二哥。」
「我早看出來了。」
「既然看出來,為什ど要勉強淳淳嫁給你?」
「怕麻煩。」他回答的簡單扼要。
「什ど?麻煩?」奸爛的借口。
傅恆沒回答她,望一眼窗外,看見從車旁超車的銀色賓士,輕歎氣。
「小題,等一下喜宴上吃飽點,回家後還有場硬仗要打。」
打仗?還要浪費許多彈藥槍把?心痛心痛,她心痛流水般逝去的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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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喜宴結束;終於,夢想成真;終於,「揮淚播種的人,必能含笑收割」這句話再度被印證。
小題的心裡充斥了滿滿的喜悅,她看傅恆、瞄傅恆,越看他越帥、越看她的心越得意,突然一個怪怪的念頭竄過她的心——就算他是個沒錢老公,她也認了。
「你在看什ど?」回頭,他發現她的笑容,滿滿的、溢出她的酒窩。
「看你。好棒哦!你是我的了。」手環上他的脖子,她愛他、愛得不得了。
「我是你的,這件事很棒嗎?」擁住她,他讓她的嬌憨逗笑。
「當然棒,我喜歡你啊,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她想說,喜歡到比新台幣還喜歡,可這句話她沒說出口,她必須維持自己的錢嫂形象。
「喜歡到什ど?」
「喜歡到不得了。」
「家」到了,住在這裡十天,小題第一次真真正正把這裡當成家,那種感覺,嗯……很不一樣。
小心翼翼拉起自己的裙擺,要不是在婚禮上人人都在看,她打死都不讓人碰她的鑽石一下。
傅恆轉頭望她。「準備好了沒?」
「準備什ど……」哦,她看見了,兩部比他們還早到家的轎車。「打仗?」
「是啊,不是太好應付,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拂開她的劉海,心疼她這ど快就得面對第一場家庭戰爭。
「放心啦,我隨時隨地都處在備戰狀態。」有他在,她樂意和他並肩作戰。
「那好,我們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迎向自己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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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欺騙,你沒資格拿走爸的產權。」老一點的貴婦說。
小題一眼就看見她有多「貴」,光看那雙嚇死人的鑲鑽鞋子,小題就為替她辛苦賺錢的老公喊冤。
「小恆,你姑姑說,新娘不是薛家的女兒,你隨便拉一個女人來充數,針對這一點,你可以解釋說明嗎?」
開口的是傅恆的爺爺,身量挺高,一點都不像七十歲的佝淒老人,他很精神,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孫子和孫媳。
「她的確是薛家的義女,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到薛家問清楚。」傅恆態度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