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憔悴的表情,怖滿血絲的眼睛,尹瓏不禁感到心痛。她用雙手半遮住緊閉的哞子,幽幽地說道:「在我又見到他時,我曾經後悔為何不早點讓自己屬於你,但太遲了,或許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那樣的感情,很堅定自己要的就是那個人,彷彿冥冥之中就已注定,沒有餘地可以讓理智有所抉擇,瞭解嗎?」
「太艱深了,我不懂。」雷清臣無法克制心裡不斷湧上的酸意。
他毫無預警地扳過她的身子,出乎意料地吻住她,縱使她左閃右躲,他也不放,傾盡所有的濃烈熱情吻她。
直到四周響起吆喝叫好的聲音,他才放開她。
「老實告訴你,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我只把你當成朋友、兄長,很殘酷是不是?但我真的無法愛上你,對不起,我真的辦不到!」很沉痛的說完,尹瓏拿起背包轉身離開,卻被雷清臣擒住手臂。
「瓏!」
「放開我!」尹瓏使力甩開他的手,衝出了酒吧。
「兄弟,快去追回你的馬子吧!」一位老酒鬼紅光滿面地輕佻笑道。
雷清臣苦澀一笑,緩緩道:「我不會再追逐了,因為她是我永遠的夥伴,聽清楚了嗎?永遠的。」
他的嚴肅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大家爆起熱烈的掌聲,或許根本沒有人能瞭解他話裡的遣憾,但就是打從心底激賞他的豪邁氣概。
他走向吧檯,向酒保要了杯啤酒,高舉起杯子,他以洪亮的聲音說道:「今晚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男子漢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想到這裡,他縱聲大笑,大口灌著一杯又一杯的酒。
過了今晚,傷得再深的心也該有點免疫力了吧!
經歷一場噩夢後,尹瓏很難再入眠,肩後的傷也隱隱作痛。她走到廚房泡了杯熱牛奶,坐在餐桌旁慢慢啜飲著,希望能放鬆緊繃的神經,但肩後的傷提醒她尚有一件未完成的任務。
電話鈴聲驀然響起,尹瓏納悶半夜三點多會有誰找她?會是洛雲飛嗎?他可是遠在法國呀!
她接起電話:「哈囉?」
「瓏,是我。」
雷清臣,尹瓏有些吃驚,沒想到今夜的不歡而散後,她竟然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吵醒你了嗎?」雷清臣歉然地問道。
「呃,沒有,說出來很丟臉,我是作噩夢嚇醒的,到現在還睡不著。」尹瓏不好意思地笑道。
「沒關係,反正你有超乎常人的膽識。」撥開了心中的迷霧,雷清臣說得輕鬆自在。
尹瓏因他調侃的語氣莞爾一笑,兩人已是純粹的朋友。
「討厭,你幸災樂禍,也不可憐我一下。」尹瓏對著話筒撇了撇嘴角。 `
「可憐?給綰雲還比較受用一點。」對她的說辭,雷清臣嗤之以鼻。
「如果我也學綰雲姐一樣柔情似水呢?」尹瓏很不服氣地問道。
「瓏就是瓏,不管上山下海都一樣野得不聽話,你以為還有改變的餘地嗎?我對你可沒什麼信心。」雷清臣實話實說。
尹瓏聞言冷哼了聲道:「如果此刻你在我身旁,我一定要和你較量較量,看你還敢不敢嘔我!」
「儘管放馬過來!」雷清臣朗聲一笑。
驀然尹瓏滿懷歉意的低語道:「謝謝你,雷,謝謝你特地打這通電話給我。」
「什麼?謝我?接到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的電話,用得著如此感激嗎?」雷清臣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話。
「喔,那是因為我沒有跟醉鬼講電話的經驗。」尹瓏臉上的笑容很真誠,他的貼心暖進了她的笑容裡。
「這樣你的確該感激我。」雷清臣說得不可一世的模樣。
「不瞎扯了。你到紐約多久了?」尹瓏忽然覺得可以拜託雷清臣幫她忙。
「好幾個月了。我是不告而別的。」雷清臣沉聲說道。
「怎麼沒聽顏叔提起?」尹瓏吃了一驚,心裡感到疑惑不解。
冷冷地哼了聲,雷清臣點破顏岱哲的企圖,「他那隻老狐狸,巴不得你什麼事都不知道。」
第7章(2)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之介去了哪裡,你曉得嗎?」雷清臣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
「出任務去了?」尹瓏很小聲地試探道。
「你猜錯了,從西雅圖與他見過一面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而我暗地裡跟在你與少爺身邊數個月,因此知道之介並投有回紐約,組織出任務的資料裡也沒有他的名字。瓏,他失蹤了,別看之介平常吊兒郎當的,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更絕更狠,所幸他對奧洛很忠心。」雷清臣披露數月來的調查。
尹瓏緊閉雙眸,咬牙忍住幾欲出口的喊叫聲,她知道雷清臣是在暗示她,愛她最深最濃,且到了可以拋棄所有的人是源之介,而她卻讓他目睹她與洛雲飛之間的纏綿。
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她拋開紛亂的思緒,故作輕鬆地笑道:「他可能是嫉妒我會有個很長很長的假期,離家出走以示抗議。」
雷清臣歎了口氣,也不想戳破尹瓏的謊言,順著她的意思道:「唔,這麼一聽,連我也要不滿了。」
「去你的!」尹瓏笑斥。
「本來就是嘛。」雷清臣咕嚷道。
沉默了一會兒,尹瓏忽然問道:「雷,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聽出她話裡的凝重意味,雷清臣隨即斂神,「說說看,能幫得上忙的,我當然義不容辭。」
「能不能和我聯手調查一件奧洛內部交易海洛英的案子。」尹瓏嚴肅地問道。
「毒品,不可能有這種事的。奧洛是嚴禁毒品交易的。」奧洛旗下運作的事業很多、很廣泛,唯獨不碰毒品生意。
「如果這是正常現象,我還需要去探查來龍去脈嗎?一個月前,芝加哥子企業臨檢出一筆為數不少的海洛英,是我硬封住媒體和警方的偵查,但我一直沒讓雲飛知道,走漏半點風聲都會毀了他的。」尹瓏心焦地說。
「假如他真的有參一腳呢?甚至就是他授權的也說不定。」這個可能讓雷清臣有些許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