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卓伶就常笑她說,她的桃花運是重量不重質,雖然喜歡她的人很多,卻從沒真正交往過。大學翠業了,愛情的成績單依舊一片空白。
一提到這,萸君一定要為自己辯解。
「你不能老是說我用長相騙人,再用個性嚇跑男人。搞下好問題是出在你身上,是你的命格太硬了,拖累我跟意殊的愛情運。」
如果她是表裡不一,尹卓伶就是枯葉蝶轉世,有著完美的擬態偽裝。
雖然她個頭小小,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天真無害。實際上,肚子裡滿是稀奇古怪的念頭,隨便挑一個就能把人整得虛脫,更別提她超級剛強的命格了,簡直就是煞星投胎!
「好啊,我就等著看,看你離開我的魔力範圍後,桃花會不會就此升級,結出果實!」卓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
萸君的相剋理論她聽厭了,始終提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是她害了她們。
「好!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欣賞我的人。」萸君最禁不得人家激了,只要旁人一煽動,她一定是那個衝出去的火車頭。
卓伶繼續冷笑,她不相信衝動的萸君能有什麼長進,也很難想像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那隱藏在美麗外相下的粗魯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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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穩地睡上八個小時對萸君而言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那天深夜與卓伶聊過後,她把自己打理乾淨,然後一頭種進枕頭裡,本想睡到自然醒,怎料母親一通體貼的morningcall就將她打入地獄。
不但沒補足熬夜流失的精力,還得立刻起床打包行李。因為她媽愛女心切,雞婆地幫她約了舅舅的貨車,三小時後過來幫她載行李回鄉。
對她而言,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來不及回拒,電話那頭早就興匆匆地斷線,讓她有苦說不出。
天曉得這幾天光是四處去跟朋友告別就佔去了大半的時間,更別說還有工作上的交接要她忙的,她哪有多餘的時間整理行李啊?
可是外表溫婉嫻良的她不能忤逆母親的好意,破壞長輩對她的印象。只好狠心挖起熟睡中的卓伶跟剛下夜班的意殊,三個人七手八腳地將東西亂塞,勉強趕上舅舅的愛心專車。
雖然臨行前出這種紕漏麻煩室友,但這種告別的方式比起肉麻兮兮的擁抱更有她的風格吧?
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與那兩個睡眠不足的倒霉死黨了。
在回鄉的車上她克難地打了個盹,夢想回到老家後就能享受母親的照顧,專心做只小白豬。
但,殘酷的事實是,她被當作大黃牛奴役!
一踏進家門,氣象局就發佈颱風警報,等著她的不是想像中豐盛的洗塵大餐,而是母親丟給她的工具箱,要她代替生病不便的父親幫忙做防台準備。
接著幾天的生活就像刮颱風般地混亂;除了安頓生活上的瑣事,還得四處去跟長輩們請安,告訴他們,孝順得體的萸君回來了,有事盡量來麻煩她。
等到苦笑著送走最後一個親戚,已經是她假期的最後一天。
沒有喘息的機會,她撐著一雙熊貓眼,拖著一具懶皮囊,行屍走肉般的到新醫院報到。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柳萸君,請多多指教。」她有氣無力地在護士站對同仁們自我介縉。
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引來眾人的側目,善良的白衣天使們還是客氣地笑著歡迎,不多說什麼就自忙自地解散了,剩下護士長神情凝重地坐在原位為她安排工作。
「萸君,我知道你才報到一天,對醫院的環境還不是很熟悉,不應該給你太繁重的工作。可是我們外科人手有限,所以馬上就要派給你一個病人專職照顧。」護士長很抱歉地說。
「沒關係,我又不是第一天當護士,才一個病人,我應付得了。」雖然覺得護士長的歉意有點莫名其妙,萸君還是笑著接受。
就算她是第一天上任,但不過是一個病人罷了,護士長有必要這麼客氣嗎?
「呃……事情沒這麼簡單。」護士長臉上的為難更深了。
「病人的傷勢很危急,需要特別照顧嗎?」萸君好奇地問。這裡不是外科的一般病房嗎?嚴重的病人應該不會送到這來才對吧。
「不是,病人只是簡單的骨折跟一些外傷,按時換藥就行了。只是……他的身份有點特殊。」護士長解釋得很委婉,一邊遞給她病歷。
「身份特殊?」她順手翻翻病人的基本資料。
戚硯熙……印象中沒有什麼達宮貴人姓戚的:依她淺薄的演藝常識判斷,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國際巨星,能有什麼特殊身份呢?
「你先看看病歷吧,晚一點過去換藥時你就會明白了。」護士長言盡於此,帶著一抹擔憂的神色離開了。
萸君不解地環顧四周,發現護士站裡剩下的前輩們也是一臉同情,不曉得該怎麼開口的樣子。甚至有的定過她身邊還會丟下一句加油或是保重的話,搞得氣氛神秘兮兮,讓她更糊塗了。
她人生的轉折點為什麼又是奇怪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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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高級單人病房前的陣仗,萸君才明白護士長吞吞吐吐的原因。
她忘了還有他們這一種特殊人物。
兩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壯漢分別站在房門兩邊,虎背熊腰的體格像堵牆似的把門擋得死死的,更別說他們制服般的黑西裝與同造型的小平頭了。
這分明是擺明地告訴人家——他們是道上兄弟嘛!
難怪前輩們會祝福她,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的確會嚇壞白衣天使,但絕不包括她!
卓伶常說她氣質零,膽子倒是多長了一個,她可以怕鬼、怕妖,就是不怕壞人。
她瞥了那兩尊門神一眼,不當一回事地端著藥品從容地走到門前。
「做什麼?」右邊一臉橫肉的兄弟甲伸出粗壯的手臂擋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