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人?」岡崎泉正視高大英挺的來者,那人正優雅地摘下墨鏡,清冷的眸中隱藏著淡淡的笑意。
岡崎泉狐疑地看著這位好友前所未見的改變,煉居人以往一貫冷漠的神情裡,正散發著濃郁的幸福味道。
煉居人什麼話都沒說,先是遞了張紅帖,等待岡崎泉的反應。
岡崎泉打開紅帖,繼上次收到帖子已過了三年,那是「闇鷹流」的大日子,轟動了整個日本,更引起闇鷹流內部的一陣騷動。
「你……你要結婚?」岡崎泉訝異得差點結巴,彷彿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煉居人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因為來到這裡之前,他先後拜訪了幾個好友,除了主君的祝福之外,朋友們和岡崎泉一般的難以置信。
「是。」煉居人十分肯定的頷首。
岡崎泉直覺地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是被伯母逼婚?」
「除了主君,沒有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
「可,可是……」岡崎泉難以理解他的決定,「除了逼婚,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你步入禮室。」
煉居人意味深遠地笑道:「泉,有些事得親身經歷才知道。」
見到陳居人眼中的訊息,岡崎泉感覺到熟悉,那是與三年前主君誓言娶夫人為妻時相同的眼神。
「你不近女色,怎麼會……」
「她是個奇跡。」煉居人只能這般形容他那獨一無二的妻子,「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奇跡,只是看你要不要去發掘。」
「奇跡?」岡崎泉不甚苟同,「這麼容易陷入愛情,也證明很快就會失去。」
「那是玩弄,我的不同。」煉居人凝視喜帖上的名字,誠摯地說:「我娶她,是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和她相守。婚前,可以只談愛情,一旦成為夫妻,我會永遠疼她、照顧她。」
聞言,岡崎泉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之間,從來不談這些事,這個話題讓他不自在。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煉居人若有所思的接口:「因為你不懂。」
岡崎泉瞇起了眼,他的嘲諷意味十分明顯,這又是另一項改變。
「我還記得不久以前,你和我們一樣鄙視女人,怎麼?別跟我說愛情改變了你,這讓我覺得噁心。」
「我一樣鄙視,只不過是除了她以外。」
岡崎泉冷哼,顯示了他還是不能苟同他的話,將紅帖丟人抽屜裡,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說祝福,但你的婚禮,我會去。」
「謝謝。」煉居人有禮的鞠了個躬。
岡崎泉緊抿著嘴,若有所思的凝視時鐘,在煉居人即將走出診療室的時候,他靜靜地開口問道:「居人,愛——是什麼感覺?」
煉居人睇著岡崎泉的側面,有些意外地挑眉,但他仍露出愉悅的笑容回答:「見過主君和夫人之間的相處,加上你的知識,我以為你應該懂得比我多,」
愛情,是闇鷹流裡每個人都敬謝不敏的話題,儘管主君樹立了好榜樣,但堅持傳統的忍者們,還是唾棄愛情。
岡崎泉扶著下巴輕笑,「女人是麻煩,這是千古不變的事實。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可以把愛用在女人身上?」
「相處是產生愛的必要條件,只不過,愛情是互相的。我認為愛不一定只用在女人身上,如果你仍嫌女人太麻煩,我建議你去找個男人,同性之愛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煉居人很難得的給予建議,因為他體會了愛情,也樂於分享。
以岡崎泉外柔內剛的性子,相信可以吸引許多男性友人。
岡崎泉顯然對他的建議十分不贊同,他橫了他一眼。當然,這也是煉居人意料中的結果。
就在此時,安凌寧像風一樣的衝進岡崎泉的診療室,她趕緊關上門,鬆了口氣地攤在地上。
岡畸泉皺眉地看著時間,不甚滿意地搖頭,「你遲到了。」
斷而,打量她的模樣,只能用淒慘落魄形容,她的上衣有被撕裂的痕跡,牛仔褲破了,頭髮亂七八糟地披散著,連她的臉都看不清楚。
也許她正瞪著他,但髮絲遮住了她的眼。
她沒好氣地將便當盒往他桌上一扔,然後直接往診療床上一躺。她不想說話,因為她很累。
早上走出診療室時,她如臨大敵的面對一群圍靠過來的人牆,還來不及反應,推擠的人潮便將她淹沒,她在眾人紛亂的腳下找到了出路,終於逃離了這個地方。
可是再次造訪,同樣的事又發生了,她的頭髮差點被扯斷,像經過二次大戰一樣,她全身酸疼。
岡崎泉暫且把她撒在一旁,因為眼前有個人正玩味的瞧著他。
煉居人偏了偏頭,眼中有著一絲瞭然。
岡崎泉皺眉,不客氣的開口制止煉居人必定錯誤的猜測:「別瞎猜!」
「我以為你會想和她一同研究這個課題?」
身為醫生的岡畸泉,不論做什麼事都不放棄任何實驗機會,只有女人,他從不研究。
「我不做浪費精神體力的事。」岡崎泉輕蔑地說著。
煉居人聳了聳肩,走出了診療室,可是他的表情顯示他並不苟同岡畸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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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起的剎那,岡崎泉回身瞪著床上的安凌寧,她呈大字型的躺在診療床上,狼狽的摸樣盡收眼底。
清晰可見的瘀青呈現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他仔細的審視她破損的衣服,還有洞口的傷痕,覺得不可思議。
嫉妒心可以使人失去了理智嗎?他一直對此存疑。在看到「闇鷹流」內的至交好友為女人瘋狂時,他更不解,那種無知的生物能帶給男人什麼幫助?她們又能改變什麼?
在她身上,岡崎泉只看到令他更憎惡女人的理由。
感覺到她平穩的鼻息,他撥開她的亂髮。她又睡著了!也許是經過二場激戰,她累了。
不過,在她清秀的鵝蛋臉上,多了幾道傷痕,她微張著嘴,就只差沒有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