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丟?!這怎麼可能呢?」降月瞠著眼。「如果那塊玉珮沒丟,那蘇老爺怎麼會生病呢?」
彧珩起身,徐步的踱至她身後,兩手輕搭著她的肩。
「這全是誤會一場。蘇老爺以為那塊玉珮丟了,其實,那塊龍鳳翡翠一直在蘇府裡,只是蘇老爺沒找全,以為玉珮丟了。」
「原來是這樣呀!沒丟就好。」
「蘇老爺還傳了話,叫你可以回去了。」
「噢。咦!蘇老爺怎會知道我們是出來找玉珮的?當初我們是因為怕他擔心,不讓我們出來,所以找了別的借口搪塞。」
「你們都是蘇老爺拉拔大的,你們那一點心思他會看不出來嗎?」
「這麼說也對啦。」降月笑一笑。知道蘇老爺沒事,她就安心了。
她喟歎了聲,「現在,我就可以專心去找劉景,為我爹娘報仇。」
「你又說這話了。我不是說過,報仇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你別再冒險和他交手。」他彎身在她耳旁低柔的道:「我可不想看見你又受傷。」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可是……至少讓我做點事。」
「你想做點事?好吧,我就成全妳。」他挺直身,威嚴地下令:「你馬上跟我到房間,好好服侍我。」
「哼,你想都別想!」
彧珩揚聲大笑著,他又湊至她耳邊,低吟著:「那不然,晚上好了。」
降月斜瞪了身後的他一眼,羞地用手肘去撞他。
這時候,有一弟兄進來,降月連忙端起碗筷假裝在吃飯。
讓別人看到他和她在打情罵俏,那多難為情呀!
「館主。」
「什麼事?」相較於降月一臉難為情,彧珩可是泰然自若多了。
「呃……」那名弟兄看了降月一眼,囁嚅的道:「絕……絕色姑娘又來了。」
「她來做什麼?」
彧珩和降月頗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心裡都猜測著八成又和劉景有關。
*****
「十五爺,您要救我,您一定要救我呀!」絕色一看到彧珩,如見到救星一樣,拉著他不放,聲聲央求著。
彧珩撥開她的手。「有什麼事,慢慢說。」
「慢不得呀!再慢下去,我這條命就會讓劉景給拎了去!」絕色一臉哀戚。
「劉景去找你?他人在哪兒?」赫連降月扳過絕色的肩,焦急的問。
「我不知道!他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神出鬼沒的,可把我給嚇死了!」
「他去找你,同你說了什麼?」彧珩不疾不徐的問。
「說……說要來拿什麼……鬼心經的,我哪知道那是什麼。」說著絕色一臉哀容。「十五爺,我這回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向您坦白,您可要保護我的性命呀!」
「劉景有說什麼時候要再來嗎?」
「他說,二日後,他會再來絕色閣找我,如果我沒有拿到鬼心經,他就要殺了我。」
「我根本沒有鬼心經呀,他為什麼就認定我會有?」
降月心想,那劉景肯定是找鬼心經找得瘋了。
「對了對了,他還說,如果你身上沒有鬼心經的話,那就找看看你身上沒有沒有一塊銅片。」絕色冷靜下來之後,突然又想到劉景後來補充的話。
「銅片?」降月想到身上掛的那塊銅片,原想拿出來,可又防著絕色。「我身上哪有什麼銅片?」
彧珩撇唇一笑。「你先回去吧,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
「可是,二日後劉景會來找我,如果我沒有拿鬼心經給他,他會殺了我的!」絕色一臉惶懼的神色。「他的武功那麼高,就算您派人保護我也未必能……」
「二日後,我會親自前往。」彧珩肅穆的道。
有了彧珩的保證,絕色總算安心離去。
「你相信她的話?」目送絕色離去,降月忍不住問道。對絕色所說的話,她是半信半疑。
「你沒吃醋吧?」他不答反問。
「我……我才沒有!我是和你說正經的!」她承認,她是有那麼一小小點吃醋,可是那並不影響她的論斷。「這回,會不會又是劉景派她來的?」
有了前車之鑒,她更是謹慎。
「不可能。」彧珩斷然說道。「她不笨,知道我能制伏劉景,她當然靠向我這邊。」
她也有同感,絕色那女人的確是個牆頭草。「可是,為什麼劉景知道我身上有銅片呢?」
彧珩沉思半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的銅片應該和鬼心經的藏匿處有關--你爹娘不可能把鬼心經放在你身上。」
「你是說,這塊銅片可以找到鬼心經?」她拉出一直用紅繩繫掛在脖子上的銅片。
彧珩走過去,拿起銅片,端詳半晌,忽地抬眼笑道:
「我對銅片不感興趣,倒是對你的身體比較感興趣。」
降月瞪了他一眼。「沒正經!」旋即羞得旋身走向後院。
第十章
相較於其他三樓,二閣之一的絕色閣,生意就冷清許多。
今晚,絕色和平日一樣,慇勤的招呼著客人,只是她牽起笑容時,嘴角還會隱隱發抖。
「爺,您……您喝茶。」絕色捧著茶盅,連手都不停的抖著。
被她伺候的那名面容白淨的大爺,吹鬍子瞪眼睛。
「你幹啥一直發抖?」
「我……我會怕呀!」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那位大爺啜了口茶,頻頻翹首望向房外。「劉景什麼時候會來?」
原來這位面容白淨的大爺,正是赫連降月所扮成的。
原先,彧珩打算他一個人前往即可,但她無論如何,都想要盡一點心力,畢竟,冤死的是她的爹娘呀。
拗不過她的央求,他只好答應,而且讓她扮成喝花酒的大爺,劉景一時之間應該不能識破。
「我……我不知道,他沒一定的,有時候來得早、有時候來得晚。」絕色在斟酒時,手依舊不停的顫抖。
「都溢出來了,你別倒了。」降月搶過她的酒,氣得又瞪她一眼。
絕色這麼一直發抖著,害得她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她抖一次,她就瞪她一次--唇上的假鬍子也頻頻掉落,她整晚就光忙著貼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