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定之後,便運起內功調養血氣。
邢天鵬見她已無大礙,便也自行運功調息,以回補適才流失的內功。
「柳姑娘,那夜之事我是無心的,希望你不要見怪。」邢天鵬抓准機會趕緊道歉。
「算了啦!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這件事也不能夠全怪你,是我自己隱瞞身份,才會引起那場不必要的誤會,更何況你還救了我的命。」
「柳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本是我輩應做之事。」他一副正氣凜然。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就算換了別人,你也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人嘍?」她看不過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便順口頂了他一句。
「不不不,也不是這樣子說啦!反正救人就是……就是……反正總歸一句話,是我先對不起你,所以我救你是應該的。」邢天鵬支支吾吾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柳竹均雖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但卻隱約能聽得出他仍為那夜的無心之過一直耿耿於懷,見他頗有責任感,心中便開始對他有了好感。
「對了!大黑熊,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柳竹均說話的語氣異常溫柔,令邢天鵬聽了之後,背脊驟生一股寒意,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清了清喉嚨,「我的本名叫柳筠,不是柳竹均。」
「什麼?」他驚叫一聲,「你說你叫柳筠,而不是柳竹均?」
「嗯!打扮成男生,還有改名叫柳竹均,都是為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才會這麼做,竹均這兩個字,則是由筠字拆開而成的,至於姓的話,我還不至於膽大到連祖先都不要。」
「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他這陣子,被她搞得神經兮兮。
「沒有了,就這些事而已,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
「最好是沒有。」他還是有點懷疑,「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事瞞著我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大海餵魚,知道了沒?」
「知道啦!」她嘟著小嘴,「在送完鏢之前,我絕不會再出狀況,這樣可以了吧!」
「耶?」柳筠發覺情況有點不對,「說到鏢……大黑熊,你背上好像少了點東西喔。」
「啊,糟了!」邢天鵬心想簍子捅大了,「我剛才一緊張,將背上東西隨手一扔,然後就跳下水去救你,東西應該還在上游那邊,走,我們快去看看,希望沒被拿走才好。」
邢天鵬拉了柳筠便往上游沖。
「我真是敗給你了。」柳筠邊跑邊罵,「第一次看到有人護鏢護到把鏢丟在地上不管,我看你不只是只熊,而且還是只大笨熊。」
「喂!你給我搞清楚,我是為了救你,才會把鏢丟在地上,要是鏢真的不見了,你也要負一半責任。」
兩人沿著河邊跑了一陣子之後,邢天鵬突然停了下來。
「大黑熊你幹麼停下來?」
「到了。」簡短的兩個字。
「到了,你是說我們已經到達你棄鏢的地點?」
「沒錯。」又是兩個字的答案。但邢天鵬的臉色卻愈來愈難看。
「那你把鏢丟在哪?」柳筠四處望了一下,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邊。」他綠著臉指著地上。
「這邊?」她看了看,「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會吧!」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照這樣說來,鏢……不見了?」
邢天鵬不吭聲,只點了點頭回應她。
「啊——」驚聲尖叫過後,便是火山爆發,「哪個天殺的把鏢偷走,給我死出來。」
柳筠發洩完之後,與邢天鵬兩人呆立在原地,試圖去接受這項已發生的事實。
兩人呆立了一會,只見邢天鵬若有所思的將手伸進懷中,彷彿在摸索些什麼。
「還好!」依舊是簡短的兩個宇。
「怎樣?有線索了嗎?」柳筠緊張的問著,「知道是誰拿走的嗎?」
「沒有!」邢天鵬毫不考慮的再吐出了兩個字。
「沒有?」柳筠差點昏倒,「你到底在想什麼?鏢不見了又沒有任何線索,這樣的情況還不夠糟,你要怎樣才算糟?」
「銀子還在就不算太糟。」
邢天鵬從懷中拎出一袋銀子,在柳筠的面前晃了晃。
「那鏢呢?鏢怎麼辦?」柳筠強忍著怒氣。
「鏢丟了就算了。」邢天鵬輕鬆自在的說著,「反正爹爹也說過,正所謂失鏢事小,保命為要,而我是為了救你才丟了鏢的,所以爹爹不會怪我們的。」
「好啊,我想你怎麼丟了鏢還表現得這麼自在,原來你準備把責任都怪罪到我身上。」柳筠滿腔怒火都爆發了出來,「邢天鵬你這沒良心的短命鬼,我總算看清楚你的為人了。」
「先別那麼火大,我又沒說不去追查鏢的下落。」邢天鵬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你看看我們兩個人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不先找個地方換套衣服,怎麼去找鏢啊?況且天都快黑了,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作打算。」
「走啦!別氣了啦!」他伸手拉著怒火中燒的柳筠,「我們先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城鎮,然後買些衣服來替換。」
兩人不久後便尋得一處小鎮。
「咱們先去買點東西,再找間客棧落腳。」
邢天鵬拉著柳筠進入了市集裡,兩人先買了幾件衣物換了上去,柳筠心想既然身份已被識破,倒不如就換口女裝。
「哇!看不出你原來這麼漂亮。」邢天鵬見到換上女裝的她之後,兩顆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大黑熊,你什麼意思?好像我本來很醜似的。」柳筠噘起了嘴。
「不不不,我不是這樣意思,你可別誤會才好。」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正所謂大人不計小人過。」
兩人接著便準備找尋落腳的客棧。
「等等。」邢天鵬突然想起些什麼,便停住了腳。
「怎麼?難道你發現了什麼嗎?」柳筠一臉關切的表情。
「對,」他非常嚴肅的看著她,「我發現,我們的身上都沒了武器。」
她聽了差點沒昏倒在地上。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買把劍好防身。」他摸了摸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