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共多少?」邢天鵬連一口東西都沒吃到,便趕緊向掌櫃結了帳,而忙去追柳竹均。
「柳姑娘,你聽我說。」邢天鵬再一次試著解釋,「昨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惜柳竹均依然連頭都不甩一下,只管閉著眼睛往前走。
邢天鵬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兩人一語不發的情形,持續了三天。這三天之中,每到了用餐時刻,邢天鵬便自動將食物送到柳竹均面前。到了客棧,他也自動要了兩間房間。
邢天鵬原以為柳竹均會因此事而離去。但他卻發現到,柳竹均這三天來的行動與先前並無任何差異,顯然柳竹均是想繼續將這趟鏢完成。
他看到這種情況便放心許多。因為他本來擔心著,要是柳竹均就這樣走掉,那等自己送完這趟鏢之後,又要到哪裡找人負荊請罪?
只不過她如果再這樣繼續不說話,他擔心有一天,她會想不開去尋短見。有了這層擔心,邢天鵬每到夜晚,便每兩個時辰就到柳竹均的門外,看她是否睡得安穩,是否有尋短見的跡象。
第三章
這日,兩人行經一條河流時,由於連日來的大雨衝斷了橋,使得兩人無法渡河,在無計可施的情形下,兩人只好佇立在河邊,絞盡腦汁思索著渡河的方法。
該怎麼過去呢?邢天鵬雙手扳腰,專心的冥想,河面這麼廣,水流又那麼急,又不能因此擔誤行程,真是天公不作美。
「有了!就這麼辦。」他頓時靈光一閃。
「柳姑娘,你等會抓著我的手,我有辦法過河。」
「我自己會過去,不用你雞婆。」柳竹均當場給他一個硬釘子碰。
她向來比自己聰明,既然她自己有方法,那他也不便再多說些什麼。
邢天鵬暗運內功走到一棵樹旁,奮力擊出一掌,樹幹應聲斷成兩截,他抬起半截樹幹走到河邊,氣凝丹田勁透雙臂,將樹幹朝上游奮力一丟,只見樹幹穩穩的落在河中央。
待那半截樹幹流下來時,邢天鵬用力一蹬,人如離弓之箭,疾飛而去,待去勢已老,身形漸沉之時,恰巧落於那半截斷木之上,他再以斷木為借力處,隨即足尖一點,身子再次騰空躍起,飄然的落於對岸。
待邢天鵬落地後,隨即回頭查看柳竹均,想瞧瞧她是以何種方式渡河。
只見柳竹均走到樹旁,提掌欲將樹擊斷,但以她三腳貓的內功哪能做得到,只聽到砰的一聲,樹沒斷,手倒是差點斷了。
「空手不行就用劍,我就不信砍不斷。」要是連樹都砍不斷,豈不被那只熊給看扁了?她喃喃念著,接著抽出繫在腰間的佩劍,長劍一上手,身體隨即在原地呈三百六十度旋轉。
「這招是——卷龍破雲。」邢天鵬識得此招是邢家劍法。
柳竹均看準目標,用力一砍,沒想到三腳貓的內力,配合旋轉的力量,再加上銳利的長劍,竟能硬生生的將樹幹從中削為兩段。
「好!」邢天鵬爆出一聲喝彩。
柳竹均使盡吃奶的力量,好不容易將半截樹幹抱到岸邊,接著再用力將樹幹高舉過頭,接著使出全力一丟。但她哪有邢天鵬般的怪力,樹幹飛到河面的三分之一處,便落了下來。
柳竹均見樹幹瓢近,也不考慮自己的功力是否足夠,便縱身躍了過去。
「不可以!」邢天鵬出聲喝止,但卻早已來不及了。
柳竹均不顧生死的一躍而起,雖然第一次恰巧落在那半截浮木之上,得以借木頭之力再次躍起,但第二次的躍起卻由於距離岸邊過長,而且她功力不深,只見人尚未飛到岸邊,便落人了水中。
糟糕!情況不妙,得趕緊救人。邢天鵬心裡一慌,毫不思索的便將身上東西拋於地上,縱身躍人水中救人。
「救命啊!」柳竹均向來不識水性,一落入水中,便只有大聲呼救。
邢天鵬一聽到她的呼救,循著聲音加速游了過去。
柳竹均由於喝了大多水,叫沒幾聲便昏了過去,邢天鵬聽不到她的叫聲後,心中更是大慌,當下加快了搜尋的速度。
心慌意亂的他,在找尋了一會之後,好不容易發現了柳竹均的蹤跡。
希望來得及才好。邢天鵬見柳竹均絲毫掙扎也無的,心中很是著急,又加速靠了過去。
他一靠近柳竹均,便隨即將她拉出水面以避免溺斃,再以左手抱住她,右手拚命的划水朝岸邊游去,無奈水勢太過於湍急,兩人被沖得離岸邊愈來愈遠。
糟糕;再這樣下去連他都有危險。邢天鵬發覺光靠一隻右手,非但游不到岸邊,反而被大水愈沖愈遠,於是便開始找尋其他方法以便脫困。
就在兩人危急之時,一塊浮木飄了過來,他突然心生一計,使勁朝那塊浮木靠了過去。
邢天鵬一拖一拉的,終於帶著柳竹均靠近了那塊浮木。
眼見目標就在眼前,邢天鵬隨即將全身功力激至頂點,待兩人飄至浮木下方時,便高舉著右手,奮力往浮木一擊。
木頭在水的衝力與掌力的兩面夾擊之下,當場破裂成一塊塊的碎片,邢天鵬便藉著這一擊的反彈之力,讓自己與柳竹均,成功的脫離險境落在岸邊。
兩人安全落於岸上後,邢天鵬隨即伸手查探柳竹均的氣息。
「還好,還有氣,還來得及救活。」
他將柳竹均放於地上,提起右手輕放於她的丹田之上,再將自己的內功,緩慢的注入柳竹均的體內,以使她的氣血加速循環,如此過了一會,柳竹均便已將喝下的水盡數吐了出來,邢天鵬見狀,更是加了把勁,將內功毫不保留的傳入她的體內。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柳竹均終於醒過來了。
「大黑熊……」她發白的雙唇仍然微微的顫抖著,「是你救了我?」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他總算鬆了口氣,「先別說話,先將氣息調好要緊。」
邢天鵬扶柳竹均坐了起來,好讓她能自行運功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