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一破,邢天鵬與柳筠隨即奔了出去。
兩人雖急欲逃離飛馬幫,無奈對地形一無所知,只好東奔西竄的四處找路走。雖然一路上找碴的嘍囉不少,但邢天鵬都不放在眼裡,三兩下便全部清潔溜溜了。
他們瞎逛了一會,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稍有印象的路,隨即加快速度奔了出去。
沒一會時間,兩人便跑到了飛馬幫的大廳,正當準備衝出去時,只見狄全清擋在門日,而大廳所有的通道,亦被各堂堂主堵了起來。
「他們想來個甕中捉鱉。」邢天鵬環顧四周,發覺對方人數眾多,兩人又失了武器,情況十分危急。
「你自己承認是鱉,我可不承認。」柳筠不管情況多危急,仍舊不肯吃虧。
「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可以逃出來。」狄全清驚訝的望著他們,「不過沒關係,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手中活著離開飛馬幫。」
他話一說完手勢一揮,大廳四周圍的飛馬幫眾,隨即一擁而上。
糟糕,他們想用人海戰術,邢天鵬心中暗暗叫苦,無奈這場戰又非打不可,便擺開架式準備應戰。
邢天鵬以手代劍,將蜂擁而上的飛馬幫眾殺的哀聲連連。而柳筠也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後,必要時便出手幫他擋去身後的嘍囉。
邢天鵬愈戰愈勇,飛馬幫已有多名好手傷在他手中,但無奈對方人數眾多,他雖不致落敗,但一時間卻也逃不出去。
「大黑熊小心!」邢天鵬鬥到酣處時,忽然聽見柳筠傳來警告聲。
「啊——」他還來不及回頭,便已聽到柳筠的慘叫聲。
邢天鵬心頭一驚,隨即轉過身去查看,哪知道才剛轉過身,便被柳筠吐出的鮮血,將胸口染成一片殷紅。
「別管我,快逃!」柳筠勉強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便昏了過去。
原來狄全清見邢天鵬酣於戰鬥,看準時機便出手從後面偷襲,而站在邢天鵬身後的柳筠,一發現狄全清揮掌攻來時,便出聲警告邢天鵬,無奈他一時分身乏術,柳筠情急之下,只好硬接了狄全清一掌。
柳筠的功力本就不如狄全清高,在硬接了一掌之後,隨即牽動體內餘毒毒性發作,一時之間真氣猶如脫韁野馬,不停在她體內四處衝撞著,她承受不住,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柳筠、柳筠,你醒醒啊!」邢天鵬搖晃著躺在他懷中的柳筠,無奈她仍舊不省人事。
此時飛馬幫眾見機不可失,便又一擁而上,想一舉擒下邢天鵬。
邢天鵬見柳筠受到重創,心中一股怒氣驟然爆發出來。
「我要你們償命!」憤怒的他已決定不再手下留情。
只見邢天鵬雙眼佈滿了紅色的血絲,以手代劍使出了「怒龍問天」,此招乃邢家劍法中最強悍的一招,其勢本就已銳不可當了,現在再經由邢天鵬以十成功力施展出來,威力更是無比驚人。
首當其衝的飛馬幫數位堂主,尚來不及反應便登時斃命,而僥倖逃過一死的,不是手腳斷裂,就是身受重傷。
僅此一招,便已將飛馬幫的人嚇得屁滾尿流,不敢再向前一步。而罪魁禍首狄全清,見邢天鵬竟然如此厲害,早已逃得不知所蹤。
「給我讓開!」邢天鵬抱起柳筠大吼一聲。
飛馬幫餘孽見他如此神勇,哪敢再向前,隨即乖乖的讓出一條通邇路來。
邢天鵬抱著柳筠衝出了飛馬幫,接著一路向東飛奔而行。在他全力的疾馳之下,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回到了半個月前離開的小鎮。
「掌櫃的,快給我準備一間上房。」
「我還以為是誰在那大呼小叫的?原來是你們兩位客官啊!」掌櫃的一抬起頭來,便認出了他們。
「這位姑娘怎麼會傷成這樣?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掌櫃的看到奄奄一息的柳筠,便忍不住的問道。
「她是被飛馬幫的人給打傷的。」邢天鵬一臉恨意,「此事說來話長,先幫我準備一間上房再說。」
「我看就上次你住的那間吧!」掌櫃的看了看登記簿。
「好!就那間,你幫我叫大夫,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邢天鵬話一說完,便抱著柳筠往二樓奔去。
一進入客房,他便將柳筠放在床上,一面等著掌櫃將大夫請來,一面用內力護住柳筠的心脈,避免她傷勢惡化。
過不了多久,大夫便已到來。
「大夫,請你務必救救我這位朋友,就算花再多的銀子都沒關係。」一見到大夫,他極為緊張的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工作就是救人。」大夫坐在床邊為柳筠把脈。
過了一會,只見大夫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到最後甚至搖頭歎息。
「大夫,她的情況怎樣?她沒事吧?」邢天鵬心中極是恐慌。
「唉——」大夫歎了口氣,「你這位朋友受的傷可不輕啊,她全身的脈絡都亂了。如果只有這樣那倒還好,麻煩地是,我從她的脈象發現到,她有中毒的情形,而且毒性已侵人全身的筋脈,除非能有什麼仙丹妙藥,否則就算是醫好了她的內傷,一旦毒性發作起來,她終究還是難逃一死,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大夫愛莫能助的搖著頭走出了房門。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柳筠不可能沒救,不可能的,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如果當日我堅持不讓她跟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邢天鵬看著不省人事的柳筠,忍不住的傷心落淚,心中極為自責。
「邢大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沒救了?」
柳筠一醒過來,便看見邢天鵬居然在哭,心想可見得自己的情況有多糟。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治好的。」邢天鵬極力想掩蓋事實,但卻掩不住心中的傷悲。
「你……你別騙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柳筠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著,連說話都顯得極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