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來,我先幫你把內傷治好,然後再幫你把毒逼出體外,這樣你就沒事了。」
邢天鵬強忍淚水將柳筠扶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她的身後,將雙手抵在她的後背,慢慢的用自己內功,試圖將她體內錯亂的筋脈導回正位。
過了的半盞茶的時間,柳筠便覺有股真氣在體內遊走,導致體內氣血翻騰,全身筋脈灼熱難忍,隨即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邢天鵬嚇了一跳,趕緊停止運功。
「你要不要緊?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柳筠從懷中取出一條絲中,擦拭著殘留在嘴角上的血絲。
「可是你剛剛……」
「沒事的。」柳筠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笑容,「剛開始我覺得全身筋脈灼熱難受,但當我吐出這一口血後,便覺得全身舒暢許多。」
「照這樣看來,表示這個方法有用嘍?」邢天鵬見她露出笑容,心中登時放心不少。
「既然這樣,我想爭取療傷的時間,以免你傷勢惡化,不過我又怕你承受不住。」
「沒關係,我還受得住的,我們繼續吧。」柳筠本已絕望的心又燃起一絲希望。
邢天鵬聽完她的話之後,便繼續著手為她療傷。
兩人為爭取時間,連續數個時辰沒有休息,到了深夜時分,柳筠又嘔出一口血之後,便覺體內真氣運行無阻,顯然內傷已無大礙。
「邢大哥,我已經好多了,你休息一會吧。」她心想內傷已無大礙,便不願邢天鵬再多耗費內功。
「你的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先好好一覺,明天我再幫你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邢天鵬見柳筠的命已救回了一半,心中感到欣慰無比。
「可是……可是人家肚子餓睡不著。」柳筠身體一有好轉,便覺腹中空至物甚是難受。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去幫你弄點吃的。」邢天酈趕緊下樓幫柳筠打點吃的。
沒想到一下樓,卻發現空無一人,再看看外面的街道早已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他這才發覺時間已是深夜了。
「三更半夜的,該到哪去找食物呢?」邢天鵬獨自坐在板凳上喃喃自語著。
「客官,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啊?」掌櫃的聽見有腳步聲,便出來看個究竟。
「掌櫃的你來得正好,我那位朋友肚子餓睡不著,你能否將廚房借給我,好讓我為她準備點吃的?」邢天鵬一見到掌櫃的,猶如在黑夜中見到一盞明燈似的。
「是那位姑娘要吃的嗎?她情況有沒有好一點?」
「嗯,她好很多了。」邢天鵬開心的露出微笑。
「既然她肚子餓了,廚房就借給您吧,廚房裡的材料您儘管拿去用,記得多替她弄點好吃的,好讓她補補身子。」
邢天鵬到了廚房,便趕緊為柳筠煮些吃的東西。
煮好之後,他將煮好的東西端進房間。
「來,我扶你坐起來。」
邢天鵬到床邊,將柳筠扶起靠坐在床頭。
「來,嘴巴張開,小心燙口。」邢天鵬用湯匙舀了一小口粥,放進柳筠的嘴裡。
「邢大哥,這粥……這粥是誰煮的?」柳筠將粥含在嘴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怎麼了?這粥是我煮的,難道煮的不好吃嗎?」邢天鵬見柳筠五官糾成一團,表情極為難過。
「怎麼會是你煮的,這間客棧沒有夥計嗎?」
「有是有,不過現在是深夜,大伙早已休息了,外面也找不到吃的,我只好跟掌櫃的借了廚房,硬著頭皮自己下廚,這是我第一次下廚煮東西,不知道味道可不可以?要是不好吃的話,你儘管跟我說,我再去重煮一碗來給你吃。」
柳筠將粥嚥了下去,但眼淚卻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我煮的難道真的那麼難吃嗎?」邢天鵬顯得不知所措。
「好吃、好吃,」柳筠嗚咽的說著,「你煮的東西當然好吃,我哭是因為我實在太高興。」
「高興?是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能不能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他好奇的問。
「我……我高興是因為,我竟然碰到像你這樣的好人。」柳筠神情顯得極為激動,「自從我被寧王害得家破人亡之後,便沒有人像你對我這般好過。我偷拿人家的餅被你抓到,你不但幫我付錢,還收留我,更把你們家傳的武功,毫無保留的教給我,一點都沒有把我當成外人來看。
「還有那次我一連幾天不與你說話,你也不生氣。當我掉人水中時,你更是毫不考慮的將鏢丟下,不顧危險的跳入水中救我。這次我被狄全清那狗賊打傷,你還費盡心力為我療傷。三更半夜我肚子餓了,你便為我煮東西吃。邢大哥,你待我這般的好,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柳筠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傻丫頭,我待你好,可從沒要你報答我什麼。別想那麼多了,先把東西吃了好休息,明兒個我們還得想辦法,將你體內的毒給逼出來,你先將身體養好,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柳筠聽從邢天鵬的話,喝完粥之後便躺下休息。
邢天鵬等到她睡著了,才將吃過的碗筷收拾乾淨,接著便趴在桌上小睡一番。
第二天一早,兩人胡亂吃了點東西,便開始試著將柳筠體內的毒給逼出。
經過了兩個時辰,柳筠體內的毒,卻絲毫沒有半點被逼出的跡象。
「怎麼會這個樣子?難不成真像那蒙古大夫說的一樣,除非有仙丹妙藥,否則真是回天乏術。」邢天鵬使盡全力,仍無法將毒逼出,心中感到十分驚慌。
「邢大哥,我看算了吧!」柳筠見情況毫無進展,便不願他再耗費體力。
「不行!我不放棄,我們再試一次,這一定可以的。」他心中仍舊抱著一絲絲的希望。
她見他如此堅持,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希望真的能有奇跡出現。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邢天鵬用盡了全身的功力,仍是沒有任何起色,心急之下,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