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東雲做出快暈倒的表情大叫。「天呀!我的心碎了,我心愛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死,我活著還有何樂趣。」
「一張嘴別盡吐屎尿,我幾時成了你心愛的女人?」惱怒的抬起眼,蔚海澄的視線終於離開乏味的書本。
「妳嘍!妳不是開口說了個我字。」他一副逮到妳的神情,嘴角揚高不勝得意。
「無賴。」她被騙了,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無奈又有點愉悅,她笑了。
「是無法自主的賴定妳,我被妳無窮盡的魔力所吸引,窮其一生當妳笑容下的俘虜。」唉!他竟然心甘情願無怨言,真是太沒出息了。
裝出一張意亂情迷的癡情樣,笑得好詐的火東雲卑鄙的將和他翠寵的書往天花板夾層一扔,手腕靈巧沒費什麼力氣,輕而易舉的將卡在梁木與夾板之間,看得到書皮卻拿不到書。
然後,他又若無其事的在她面前搬搬花、挪挪盆栽,姿態悠閒的將手輕放她肩頭,若有似無的輕撫柔亮髮絲,等她發覺不太對勁時,他已經成功的和她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的並坐寬度不大的情人椅。
「原來無賴也能做此解釋,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看來她還有繼續深造的空間。
「秋子,妳的牙縫裡有菜屑。」她靠得太近了,偷聽也要有技巧。
「真的嗎?我明明有刷牙……呃,這盆花開得太茂密了,我來幫它修一修。」咦,花剪怎麼不見了,剛剛還拿在手上?
「妳在找這個嗎?」蔚海澄手一揚,掌心躺著她遍尋不著之物。
「哎呀!你這頑皮的小東西怎麼到處亂跑,萬一被人拐走了我到哪裡救你?」她說得好不寵溺,好像它真會回答她似。
「秋子,要聽就光明正大的聽,用不著做賊似的鬼鬼祟祟,我不會槍一掏指著妳腦門,直接給妳一顆子彈。」她沒那天分,實在不適合裝模做樣。
打一開始她便發現她像會移動的佈景慢慢靠近,一次一步前進緩慢,如同烏龜散步邁不開腳步,東躲西藏自以為沒人發覺,暗自竊喜的踢倒三次裝水的盆子,兩次差點絆倒,五次拿花遮面。
諸如此類的蠢行叫人非常感慨,五十嵐雄夫沒選五十嵐秋子當繼承人是正確的,不是因她的身體因素而有所選擇,而是她的技巧太拙劣,恐怕還沒學會用槍,已經先把自己的腳轟出個大洞。
她只適合用腦不適宜身體力行,她的功力比剛入門的實習生還糟糕。
「咳咳!我是警察而妳們不是,所以請不要動不動在我面前提起槍或子彈之類的敏感話題,我很容易緊張。」好歹尊重一下他的職業。
雖然薪資不高又屬於高危險行業,但起碼能溫飽,養一個老婆不成問題,只要她放下屠刀立地成「某仔」,他會高高興興的娶她過門。
當然啦!他入贅也成,男子漢能屈能伸,如能抱得美人歸,吃點虧又算得了什麼。
「看不出來你會緊張耶!你的手好像放錯位置了。」糟了,她會不會因此長眼疾?
可惜她已經過了兒童不宜的年齡,不能再拿這借口當無知,否則人家會笑她做作。
一臉坦然的火東雲大方的揚起一笑。「不要羨慕我的小澄澄,趕快找個男人來愛,不然我們要拋棄妳,讓妳躲在角落裡哭泣。」
聽他得意非凡的自我吹捧,不以為意的五十嵐秋子很想給他一刀。「澄,妳怎麼能忍受他的自大狂妄?」
肉麻有餘,誠意不足。
「妳看到一棵樹會無緣無故踹它一腳嗎?」似蝶翅的羽睫輕輕一掃,蔚海澄嘲諷的瞅了他一眼。
「不會。」這是什麼比喻,有點深度。
見五十嵐秋子滿臉不解的充滿困惑,一旁好笑的火東雲可不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為她解答。
「既然不會幹麼為難妳天才的大腦,當他是一棵樹不就得了。」只是樹越來越造次,到了為所欲為的地步。
斜睨胸前多出的那隻手,她懷疑他還能胡鬧到什程度。
不理會、不喝叱,視若無睹,她真的只當他是一棵樹看待。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非常頑強,放著工作不做好表示他的一片真心不虛假,百分百純金禁得起考驗,連她的身份都刻意不提,有意無意將焦點模糊掉。
「可是這棵樹會動耶!而且很愛吃豆腐。」欸!她的心臟會受不了,太刺激了。
也許她也該找個人來愛,心口突然澀澀的,五十嵐秋子望著臉上微帶薄笑的蔚海澄,那種心脈被剝了一瓣的感覺很酸,好像她即將失去一塊心頭的肉,短期內很難不心痛。
失落的心情很奇怪,但她會努力調適。
厚!誰在笑,沒瞧見清純美女在感傷嗎?把她好不容易培養的情緒全給笑走。
一凝神,她打算發揮潑婦罵街的精神叫陣,喉頭的聲音剛一提至舌尖,一股冷凝的氣突然由澄的身上散發出來,強烈的連一向遲鈍的她都能感受得出。
「怎麼了,你們的臉色變得好怪異,恐龍重現地球了嗎?」挺嚇人的,害她也跟著手心冒汗、腦壓升高。
「呵呵呵!親愛的,他們是看到我太驚訝了,一時被我驚人的美麗震撼住,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找到你了,看你要藏到哪裡。
冰綠色的瞳眸閃動詭魅芒光,盯著眼前的獵物不放,嗜血的深喉滾動著充滿腥味的唾液,準備撲殺她的晚餐。
第八章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引是誰出賣了我?」火東雲憤怒的一吼,一個該死的人名自動到眼前報到。
除了葛士揚不會有別人,那個活膩的傢伙。
「不要每次見到我情緒都那麼激動,小心爆血管就不妙了。」甜膩的女音滿含嘲弄,眼露得不到的不甘和妒意。
她不是毒蛇猛獸需要時時提防,對他的愛意她已經特意收斂,不像在美國那般狂熱追求,整顆心都挖出來擺在他面前仍不屑一顧,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她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