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瞭解他的同仁已經開始逃難了,盡可能的遠離他,以免被七月颱風尾掃到,沒人願意提早領保險金。
「你掉到臭水溝嗎?怎麼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似笑非笑的艷麗臉孔揶揄著,為他的不幸感到一絲同情。
「不,我去游泳。」他自我打趣的說道,心裡頭正在咒罵某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是嗎?「天氣挺冷的,你的身體可真強壯,一點也不怕得重感冒。」
她的意思似在暗示笨蛋不怕冷,傻子不得病,聽得原本對她頗有好感的葛士揚心生不快,有點明白好友對飛來艷福的避之唯恐不及。
「我的賤軀多病又不堪折騰,妳千萬不要把目標轉到我身上,我是獨子。」他特別強調他有傳宗接代的責任,不能有私毫損傷。
表情一僵的茱莉亞聲音轉淡的微勾唇瓣。「放心,我這人的很挑,粗食米糠之類的垃圾還進下了我的口。」
「妳……」@#*&0……。死人妖,害他壞了修養不得不說些兒童不宜的話。
「不用太感動,我對你沒有興趣,我要找的是你的頂頭上司。」綠眸一閃難辨的陰寒,嘲弄的語氣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騖冷。
「喔!妳喜歡老頭子呀!我想局長大人聽了一定欣喜若狂。」要比嘴賤他豈會輸她。
頭頂的風扇呼呼的轉著,猛打個噴嚏的葛士揚再度低咒一聲,拿了條毛巾拭乾一身水漬,並把泥鞋脫掉換上非常經濟實惠的室內拖鞋,一雙十元十分便利,清倉大拍賣時一捆不到三十元。
這不是重點。
想他遭某人「遺棄」之後,霉運就不斷的上身,宛如一朵烏雲在頭上徘徊下去,死命的跟著不肯放棄,非要他豎起白旗投降不可。
先是不小心踩到狗屎,他想要去查案實在不妥,所以趁四下無人的時候溜到公園旁的小池塘洗洗腳、去去味,省得失禮。
千算萬算沒算到一對舉刀相向的夫妻忽然衝出來,他為了避免一樁兇殺案的發生上前阻止,誰知起身過快沒發覺腳下那長滿青苔的石子。
結果他還真做了件善事,呆住的夫妻不吵架了,手牽手坐在池塘邊哈哈大笑,居然沒人想到要拉他一把,讓他在半人高的池中載浮載沉,不好意思喊救命說他不會狗爬式。
反正他就是旱鴨子嘛,後來的事更慘,一隻主人沒拉好的大獒犬突然衝來追著他跑,一追好幾條街不知累,害他為了要逃生衝進未完工的建築工地,鞋子上裹了一層泥。
該辦的事沒辦,笑話倒是鬧了一籮筐,回到老巢還被人妖奚落,他這警察真是幹得窩囊。
「不要把話題扯到不相關的人身上,你知道我問的是誰。」茱莉亞臉龐一沉,浮現晦暗的殺氣。
葛士揚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神仙哪會算命,誰曉得妳說的是誰……嗯,等等,我知道他在哪裡。」
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往上揚,他眼底流露出一抹算計,有仇不報非君子,君子不留隔夜仇,就這麼一筆勾消吧!當是他霉運走到底的回報。
火痞子呀!火痞子!該換你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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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
咦!奇怪,天氣挺好的怎會打噴嚏?鼻頭發癢老是有種不好的感覺,好像他不想見到的事情即將發生,而且風雲變色難以收拾,嚴重的影響到他好不容易才有一點點進展的感情路。
希望是他神經質敏感誤判,讓他的直覺偶爾也出點小錯,別百發百中沒有例外,不快的事就隨風而去,留下美好的回憶細細咀嚼。
不過小心一點準沒錯,預防勝於治療,人生若沒有意外就太單調,一盤好菜多多少少加些調味料,少了酸甜苦辣反而失味,算不上是一道令人口齒留香的佳餚。
「別把病菌帶進花坊,這裡有病人。」
那位病人未開口的指指自己,然後做個挖心的手勢,抿唇偷笑怕某人瞧見。
「好狠心的小澄澄,妳都不關心我有沒有感冒,喉嚨會不會痛,有沒有發燒腹瀉,需不需要送醫掛急診,那本奇怪的書有我好看嗎?」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居然嫉妒一本書,傳出去準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小……小澄澄?
雙肩抖動的五十嵐秋子笑得胸口好痛,一手按著心臟的位置,一手搗著嘴巴以防嘴裡的笑聲不小心流洩,忍得十分辛苦的憋得兩腮圓鼓鼓,活似死不瞑目的河豚鼓著身子不讓可惡的人類吃牠一口肉。
「如果真病得那麼嚴重早掛了,沒機會讓你開口說一堆廢話。」言不及義。
喝!還是不看他,他已經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嗎?「內傷是瞧不出端倪,日積月累慢慢的侵蝕身體,妳看我紅光滿面十分健康的樣子,其實我的五臟六腑大概爛得差不多了,病入膏肓。」
也就是快死了,看她心疼不。
「出殯前我會去上香,你多吃兩口飯上路別當餓死鬼。」她不想將來還被個鬼糾纏不清。
眼神專注在書上,其實心思已難集中的蔚海澄勾起一抹淺笑,故意不理會老在耳邊聒噪的火東雲,免得他得寸進尺的連她的床都想上,賴著不走當自己的家。
不知該怎麼形容他,時而精明時而無賴,有時嘻皮笑臉有時嚴肅冷靜,不正經的時間多過難得的認真,表面輕浮其實卻是不讓人看清他的內在是何模樣,是個擅於掩飾自己的人。
奇怪的是她逐漸能看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需要費太多心力去揣測,答案自然而然的浮現。
一開始她以為是巧合,直覺加上觀察他的肢體語言,她自認猜得八九不離十。
其實不然。
他有些看似無奇的小動作暗藏玄機,偶然做些出奇下意的事讓人措手不及,一個不留神被他所得逞。
唇畔還留有他的味道,是香甜的橘子口味,因為他偷喝了她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