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你尚未得知消息。」鬼塚健一心一意想對付他,卻未發覺他三天前有異樣舉動,鬼塚健一這回失算了。
「消息?什麼消息?」內心充滿不安的鬼塚健一,早已從鬼剎詭異的笑容看出一些蛛綜馬跡,只是他不相信鬼剎真會將江山拱手讓給別人。
「印璽在你兒子鬼塚靖和手裡,我在三天前已將總栽這寶座讓予你兒子了。」鬼剎早已料到會有今天這局面,卻錯估他會傷害溫歡,即使不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來,也要讓他不好過。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鬼塚健一老歸老,身體還健狀得很,頭腦也很清楚,憑他鬼剎一句話就想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只怕他還沒這個能耐。更何況,靖和是自己的兒子,絕不可能不會不告訴自己這件有關鬼塚家族命運的重大事情。
「一通電話即可知道事情的真偽,信不信隨你。」為了憑證他所言非假,鬼剎拿出證據來,「這是讓渡文件證明書。」
「這……這……」鬼塚健一疑信參半,沒有勇氣打電話回日本向他兒子求證,但一看見不容置疑的讓渡文件,他萬分震驚的愣住了。
「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放了她。」收起文件,鬼剎出乎意料的放他一馬,承諾會讓他平安無恙的離開。
鬼塚健一再度錯愕得怔住。心思莫測高深的鬼剎,當前無人能透視他的靈魂,也不按牌理出牌,全憑溫歡左右他的情緒。
養尊處優,又懂得保養,致使年已五十的鬼塚健一,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了二十歲。然而此刻,他一張透露著中年成熟魅力的俊臉,卻在瞬間蒼老了許多。
他錯了!即使再怎麼排斥鬼剎,不接納鬼剎,鬼剎身上依然流著一半鬼塚家的血,這是更改不了,也否定不了的事實。他不該被金錢和權力蒙蔽了心智,殘害手足的做出這些糊塗事來。
愧疚的斂眉低垂著頭,在眾人面前,礙於自尊,身為長輩的他,實在開不了口向鬼剎賠不是,僅能以此方式認錯。
放下架在溫歡脖子上的利刀,他歉然的望著她,雖不敢期望她會原諒他,然眼神卻有著她能原諒他過錯的希望。
「你走吧!」上前摟住因害怕而渾身顫抖不已的溫歡,鬼剎無情的下達命令。
他鬼剎並不眷戀權勢,也不貪婪金錢,之所以會將總栽這位置讓給鬼塚靖和,絕非有意使他們父子反目成仇,也非讓鬼塚健一不好過的付出傷害溫歡的代價來,他著實是以考量集團未來的命運,才將重責大任交付給挑得起集團這擔子,以及掌握鬼塚家未來興衰命運,有這份能力也是個人才的鬼塚靖和一個與他同齡,卻得稱呼他為叔父的兒子。
「我……不怪你……」忍住頸間傷口的疼痛,望著步伐蹣跚的鬼塚健一,不懂得記仇也不會記恨的溫歡,想減輕他的槐疚,寬宏大量的原諒他一時的糊塗。
腳步停了下來,渾身僵硬的鬼塚健一,在得到溫歡的原諒後,他頓時熱淚盈眶,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己。
「有空……我歡迎你……你們來日本,我會叫……靖和去接你們。」數十年來的心結已解,鬼塚健一終於肯接納鬼剎成為鬼塚家族的一員。
雖然鬼剎並未言明是否原諒他,不過他看得出來,早在溫歡懇求他的時候,鬼剎已經看在他兒子鬼塚靖和的份上原諒他了。
愧疚萬分的朝他們感激一笑,鬼塚健一心情不再沉重,也不再悔恨交加的責怪自己,反倒有點捨不得離開。如果溫歡不是他未來的堂弟媳,他真的想收她為乾女兒。
「疼嗎?」接過如意遞過來的素白手絹,鬼剎溫柔的擦拭溫歡脖子上的血跡,然而凌厲的眼神卻掃射向欲置她於死地的「毒蠍」。
「痛死了!」方才注意力被分散,也只覺得脖子隱隱發疼而已,如今鬼塚健一一走注意力全集中在受傷處,溫歡才發現傷口處痛得要命,險些又哭了起來。
惡魔王果然名不虛傳!從他森冷的眼神,「毒蠍」再度驚訝的發現他真實的另一面。
他對溫歡的柔情寵愛是真,然對溫歡以外的人而言,卻是一種親和的假象。他就像是一頭笑面虎,別惹火他,也別傷害他要保護的人,他就絕不會攻擊人,如果一旦激怒了他,激出他噬血凶殘的本性,掩飾在溫和外表下的他,也是有可怕的爪子,銳利得足以撕破敵人的咽喉。
「把頭仰高。」怕傷口感染細菌,鬼剎將手絹輕輕的包紮在溫歡的頸間,反常的不急著對付「毒蠍」,因為她自會受到應有的處罰。
「小力點。」溫歡怕鬼剎弄痛傷口,要他小心些。
一聲刺耳的甩鞭聲,劃破短暫的寧靜,直朝站定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毒蠍」掃射去。
知道出手者是誰,「毒蠍」不閃避的硬挨下這一鞭打。
突然看見鞭子在凌空飛躍過頭,溫歡兩眼睜得奇大,像看見靈異怪現象般的怔住了。說不上害怕,也談不上興奮,只覺得莫名所以,不懂「毒蠍」為何不閃也不躲開這一鞭,而且鞭子跑哪去了?為何一眨眼工夫,鞭子就消失了?還有甩鞭之人呢?
「鬼剎……」她不自主的靠近鬼剎,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他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殷無命回來了。」只有鬼剎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眸,捕捉得到如風般一閃而逝的「死神」蹤影,此刻他正隱身於枝葉茂盛的大樹中。
「哥哥回來了?」溫歡有點訝異,哥哥出任務最快不是明天早上才回得來嗎?為何他會這麼快就回來?
「啪!」鞭聲再響起,同長鞭劃過半空中出現的人影是殷無命。
枯黃的秋葉,零零落落的飄揚下來,他縱身跳下樹,無情的甩了等候處置的「毒蠍」第二鞭。
錯愕得呆愣住!溫歡不解哥哥為何要鞭打「毒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