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那麼急?我不是叫你看住明宸嗎?」起柘拍了拍桌子,他們敢怠忽職守!!
「稟王爺,請你速回!連婉君在王爺出府後就誘拐明宸格格出府,小人跟在身後,不料連婉君乘機使出迷煙,小人一心要找格格,就跟丟了!」
起柘摔開酒杯。「所有人立即跟隨我去找明宸!」他實在是太大意了!
如果連婉君敢傷害明宸,他會立即動手解決掉她!
不信她走著瞧!
明宸轉動著手上的雜草,誰都看得出她的漫不經心。
她實在不知該拿什麼顏面來見連婉君,昨天在湖邊起柘親她的感覺一直反覆地在她心中浮上!
她真的不明白他!
起柘到底是怎樣的人?
她覺得他不是在玩弄她,但她又沒信心!
所以她的心中就一直不停地反覆猜測著,她昨晚甚至還緊貼在牆壁聆聽他的動靜,但什麼也沒聽到。
唉,她又做了件蠢事!
只要是關於起柘的,她老是這麼不由自主!
「明宸妹妹,公子他有禁止你不能出府嗎?」連婉君牽著她的手,這攤逛逛,那攤逛逛。
「他……他沒管我那麼嚴。」明宸撒了謊。
真可悲,連講到他,她也會結巴。
明宸撫著自己柔軟的雙唇,似乎還留有吻過的溫度,她驚得放開手。
停停,不要再想他了!
「公子他是什麼樣的人?」連婉君纏著她不放。
「你問這個做啥?」明宸嚥了嚥口水,她後悔出來了!
她實在不應該再和連婉君見面。
若是起柘發現她又不聽話,違逆了他的規定,他會活活把她掐死的!
「明宸妹妹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不久我不是才跟你提過,我要開始對公子暗示了嗎?那天公子找我去書房,問起了遭劫的經過,明明我已經交代過不少次了,但他還是要問。這次我忍不住流了眼淚,他竟然就把我擁在懷中,原來……他是故意的!」連婉君羞答答。
明宸頓時妒火中燒。
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對他存有一絲希望!
「那恭喜你了。」她言不由衷。
「所以我才會問你,公子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跟在他身邊,應該或多或少都會瞭解。」
「他、他……」明宸不想提到他。「以後你們在一起,你就會知道了。」
「也對,這樣才有樂趣。」連婉君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往後就要拜託你在我和公子之間多多牽線了,我把你當姐妹,你會幫我吧?」
明宸希望自己現在馬上就昏倒!
她佯裝非常欣賞一支髮簪。「這個好漂亮!」
「咱們逛逛別的,看看有沒有適合公子的東西,我此時最期待的是公子向我表白;不過那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明宸的心在淌血,覺得無盡的淒涼!
為什麼傷心的人偏偏要是她!
走過了小橋,經過了寺廟,明宸感覺自己不是活的,她好像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自己。
她是不是病了?
好難受、好難過!
正漫無目的地走著時,橋的前方傳來一陣嘈雜,有打鼓聲、音樂聲,吹笛吹簫聲,冗長的鎖吶聲劃過天際,這些聲音交雜在一起震耳欲聾,使人非常不舒區。
明宸感到昏眩,眼前出現幾個模糊的倒影。
「咱們回去好不好?」她不舒服。
連婉君不肯。「有廟會耶,實在是難得一見,咱們看完再走嘛!」
連婉君對明宸的面色蒼白視若無睹。
「可是我……」明宸的步履不穩,那嘈雜的音樂使她的心跳恍如擂鼓般的猛跳。
「走啦、走啦!」連婉君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好熱鬧!」
明宸的意識開始不清,她的靈魂、她的心智好像正一點一滴地抽離她的身體!
她想摀住耳朵,她不要聽!
她想快速地走開,但她的腳卻動不了了!她是中了什麼邪了?
誰來救她!
起柘……起柘!
他知不知道她在呼喚他?她好痛苦,她就快要死了,她要見到他一面!
「那些戴著面具的人把自己要扮演的人物,扮得栩栩如生、維妙維肖,不只像而且好生動!明宸,你也看看嘛!」連婉君指指花車上的人,不時拍手叫好。
明宸瞇住眼,她的眸子映著那些戴著假面具的臉孔,有猙獰的牛頭馬面、有邪氣的八家將,還有她從沒看過的鬼面具!
倏地,一個戴著吐著舌頭鬼面的人靠近了她,明宸的喉嚨似乎被掐住了,她閉上了眼,一些跟著遊行走的人推濟著她!
她張開眼。連姐姐呢?但她出不了聲,連婉君自顧自地看著精采絕倫的遊行。
明宸踉蹌地退後幾步,她快窒息了!
救救她……起柘……她在心中不斷地吶喊著這個名字。
過了幾秒,她的意識逐漸模糊,黑暗中好像有只看不見的手控制住她,把她吞噬了!
「不好了,有人昏倒、摔下水去了!」有人尖叫著!
連婉君往前衝去,見到明宸青綠的碎花衣角正在往下沉,她驚慌失措地求救,但眼內卻是含著異常狠毒的笑意!
「快來救救人啊!」
一道敏捷的身影躍入水中,連婉君花容失色。可惡,明宸有救了!
但她中了鎖魂術,照樣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跳入水中的不是別人,是起柘!
這裡她是待不下去了,但她不會覺得太可惜,反正他們一定會「後會有期」!
第七章
已經三天了!
在這三天內,進出府邸的大夫足可以填滿整個洞庭湖了。
明宸還是不醒來!
「全滾出去!」起柘生平第一次覺得心如刀割,平時不會表現出情緒的他,此時是暴跳如雷。
「稟王爺,格格她的脈搏、她的生命跡象都是正常的,至於為何醒不過來的異狀,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
每個大夫都束手無策而返,每個都麼說!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明宸的眼睛張不開,她無法跟他說話、無法對他笑、無法對他嬌嗔。
她好像只剩一具軀殼,好像已經沒有生命了,他感到無比的驚慌,比失去他的生命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