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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你會為你這句話後悔一輩於!

  白罡皓的話言猶在耳,難道他對菟絲說了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害得菟絲……任遠希望事情不是像他所料想的這樣,否則的話,他一定、一定會

  「菟絲恢復意識了?!」

  病房外的家屬們一聽到護士報的好消息,立刻進人病房內。

  「菟絲!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我是媽媽,你認得嗎?」

  「我是爸爸!菟絲小寶貝,你真是把我們嚇死了。」

  任遠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藍家雙親激動地對女兒又抱又摸的,而藍菟絲雖然睜開了雙眼,卻帶著好像還在夢中的神情,對旁人的問話也沒有什麼反應。急得藍家雙親趕忙問醫生,該不會是女兒還有什麼地方有毛病吧?

  「她的燒退了,病情也已經穩定下來。可能是她昏睡一個禮拜,還有些意識不清吧!沒關係,你們不要急,她會慢慢恢復的。」

  醫生交代完這句話,就和護土小姐們一起離開了病房。

  「菟絲,你想不想吃點什麼?喝點水好嗎?」藍媽媽愛憐的摸摸女兒的頭髮,心疼的看著她這一個禮拜來消瘦不少的臉頰。

  「我看我們還是別太勉強菟絲了。她大病一場,最需要的是多多休息,讓她睡吧!」藍爸爸拍拍妻子的肩膀說道。

  藍媽媽哽咽的點點頭,正打算聽藍爸爸的話,不再打擾女兒時,菟絲卻以茫然迷們的表情開口問道:「這是哪裡……菟絲怎麼在這裡……班長……菟絲得去找班長……菟絲不懂……菟絲要問清楚……」

  說著說著,菟絲便要下床。

  「傻孩子,你在幹什麼?不能下來啊,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哎呀!」藍媽媽驚叫著扶住幾乎跌倒在地的女兒。

  「……菟絲得去……菟絲要去找班長……」

  口中哺哺地說著,菟絲企圖推開母親的手,只是大病初癒根本手腳無力的她,怎麼推也推不開,突然她竟開始咬起自己的手臂,一邊叫著:「壞、壞手!壞、壞腳!」 「我的天啊,快點阻止她呀!」兩手抱住女兒的藍媽媽一叫,藍爸爸也驚慌的上前扣住女兒的雙手。

  「壞、壞壞壞!」菟絲沙啞地吼著,簡直像是著了魔一樣。

  「我知道了!」任遠衝到菟絲面前,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我一定會把白罡皓帶到這邊來見你的,這樣總可以了吧?菟絲。你就不要鬧了,乖乖地在這邊等,你不可以離開這裡,不然就見不到白罡皓了。」

  剎那間,菟絲就像是沒了電池的機器人般,完全停止所有激烈的反抗行為,她呆呆地看著任遠說:「……可以見到班長?」

  「嗯,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捉到你的面前!你一定可以見到他,我保證。」

  菟絲終於安分地回到病床上,而任遠一路衝出了醫院,跳上自己的機車,直奔正在舉行畢業典禮的S中大禮堂。

  =====

  「……再會了,我親愛的母校,謝謝你陪我走過這段人生的黃金歲月,我將不忘您的諄諄教誨,那將成為我人生的羅盤,令我不會迷失自我的方向.令我成長為對社會有用之人。再會了,母校,再會。」說完了畢業生致詞中最賺人熱淚的一段後,白罡皓深深地朝台上的貴賓們與台下的同學們一鞠躬,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司儀立刻說:「謝謝高三A班白罡皓同學的畢業生致詞。接下來我們請……」

  呼!累死了。白罡皓慢慢地走下台階,從小學、國中到高中都是畢業生代表的他,真不懂畢業致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真有人會聽嗎?可是每一回他也都看到底下真有人拿著手帕擦眼淚。那些人該不會是因為能從學校中解脫,而高興得哭了吧?哼。

  好熱啊,該不會是禮堂的冷氣忘了開吧?悶熱得讓人受不了,腦袋像要燒起來似的,胸中的一股煩躁感揮之不去——他走回自己班上的座位,一眼就看到當中兩個明顯的空位。

  任遠和藍菟絲兩個人都缺席。這應該不是偶然吧?

  白罡皓臉色一暗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有關藍菟絲的任何事了。她……那之後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在飯店門外對她說完那些絕情的話之後就掉頭回家去,當時只顧著將胸中的一股窩囊氣徹底發洩出來,根本沒有考慮到藍菟絲會如何。

  那一夜,在回家路上就開始下起大雨……藍菟絲當時只穿著一套睡衣,不過她也不是白癡,應該知道要躲雨,也知道該怎麼回家才對,根本毋須他擔心的……講是這麼講,不過這一個禮拜以來,偶爾腦海裡還是會晃過她的影子。

  自己會不會說得太過火了些?

  其實他並不真那麼討厭她,也許他從未真心把她當成戀愛對像看待,但也不能說她沒有帶給自己半點樂趣。甚至可以說拜她所賜,那段日子自己還稍微從無趣乏味的學校生活中得到了些許解脫。

  你是我心靈的綠洲——這種噁心的話他是說不出來,不過她也的確當了他的開心果好一陣子。

  噴,這實在不像他白罡皓的行事作風。過去他從不會擔心分手的女人會怎麼樣,坦白說,要是一個個去擔心的話,他不滿頭白髮才怪。就算藍菟絲有點特別,那又如何?他和她簡直就像在玩家家酒似的,他只是在扮演她眼中的白馬王子,她不可能以為那種差勁的戲碼會持續到永遠吧?

  (不。她是認真的。即使他抱著遊戲的心態,但她不是。對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個字,她都是那樣深信不疑,彷彿是個不懂懷疑是什麼的無知嬰孩。)

  大概就是因為她的純真,才會勾起自己難得的罪惡感吧?欺騙她的確易如反掌,可說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試問誰會對搶走了三歲小孩手上的糖果這件事感到高興?豈止是高興不起來,當看到孩童無辜的眼神時,恐怕心中所懷抱的更多是歉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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