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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搞什麼?」他又不是愚蠢的娘兒們,干?泡玫瑰浴?

  宋君澈緩緩地走進浴池,靠著池邊坐下,放鬆全身,閉目養神。

  這時,浴室的玻璃門悄悄地開了又關,一頭粉嫩紅的四蹄動物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它先是歪著頭看了宋君澈好半晌,接著就二話不說地跳進了水裡。

  撲通──濺起了好驚人的一陣水花。

  突如其來的巨響與狂波讓宋君澈冷不防地嚇沉了。他連忙浮出水面,甩掉臉上的水滴,驚愕地瞪著眼前泛開的漣漪。

  三秒鐘後,滿頭滿臉都貼上艷紅花瓣的小豬仔揮動著四隻小短腿,三三八八地在水面上出現了。

  「芭芭拉!你在這裡做什麼?」裸身的宋君澈情緒太激動了,吼得地動天搖。

  玩水呀,你不會看嗎?小豬仔興高采烈地噴了宋君澈一臉的水,噗嚕噗嚕。

  「哇,真難得。」玻璃門開了一條縫,彤亞輕柔如風的聲音傳了過來,愈是宛轉,愈見嘲弄。「你終於把芭芭拉的名字叫對了!」她嘖嘖稱奇。

  「江彤亞,你這蠢女人,快來把這頭豬給我轟出去!」宋君澈咬牙切齒。

  「才不要,你不是說想洗鴛鴦浴嗎?」她這是成全他的心願哪!

  「媽的,我是說要跟你洗,不是說要跟這頭小母豬洗。」

  宋君澈快氣昏了。江彤亞倒好,每次都曲解他的語意,把事情搞得轟轟烈烈、離譜之至。

  「跟我洗,誰理你啊?」彤亞銀鈴般的愉悅笑聲迴盪在屋裡,她輕快地吩咐。「芭芭拉,給我好生伺候著!」

  她這一聲令下,芭芭拉高高興興地泅水過來,親熱地用外翻朝天的大鼻子嗅著、摩著宋君澈的俊臉。浴室外頓時響起了一大片笑聲,宋君澈敢說,不只是彤亞,嚴管家、嚴太太、廚子、司機、園丁……個個都有份兒來看他出糗!

  他氣壞了,不禁暗暗立誓:江彤亞,你好樣兒的,總有一天陪我洗鴛鴦浴的人──會是你!

  第六章

  由於宋君澈之前曾慷慨地出借私人書房的使用權,某個假日的下午,彤亞也就毫不客氣地帶著芭芭拉前去造訪。

  芭芭拉真不愧是一頭具備傳統美德的模範小豬仔,到了一個新環境後,它首先做的就是找個舒服入睡的角落,繼續它祖傳的懶惰大業。

  彤亞瀏覽著書房內的情形,發現宋君澈看書的喜好非常廣泛,有很多書都是她亟欲一讀的妙作,她看得眼花撩亂。最後,她想起了自己進書房的目的,是為了研究翡翠令牌,才選定了幾冊相關的書籍,大大方方地進佔宋君澈的豪華書桌。

  「咦,這裡怎麼會有顆彈珠?」她坐定之後,兩眼突然膠著在桌上的某個點。

  芭芭拉原本縮在她腳邊假寐,發出呼嚕呼嚕的打呼聲。一聽到彤亞的疑問,它立即仰起頭,好像也想跟她切磋一下彼此的意見。

  彤亞將它抱到膝上,捏起彈珠,一人一豬四個回滾滾的眼珠子齊瞪著它看。

  彈珠原不是稀奇罕見的東西,但出現在這間無一不是精品的書房裡,又被擺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就真讓人感到有一點古怪了。

  況且,這顆彈珠還好醜,千瘡百孔的,像是被摔過幾千幾百次,表面都磨得霧霧的了。彤亞捏看著,猜想它背後有著什麼古怪名堂,心裡充滿無限好奇。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宋君澈進來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微愕地問道。能踏入這書房的人向來只有他,此時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他有些不適應。

  「別誇你自己貴人多忘事,是你恩准我到這裡來看書。」

  彤亞笑盈盈地回道。

  「噗嚕、呼嚕……」芭芭拉努力地從彤亞的膝蓋上墊起身,將它色澤柔和、細毛滑順的可愛豬頭挺出了桌面,向這裡的男主人打招呼。

  這樣還不夠,它索性衝下彤亞的膝蓋,往宋君澈愉快地飛撞過去。它肥嘟嘟的身子搖擺著,捲曲成環的尾巴囂張地猛搖,上頭還可笑地結著一個小啾啾。

  「『芭樂』八成以為它自己是條狗。」宋君澈尖刻地評論著。「它尾巴上的小啾啾看起來真眼熟,是嚴管家的嗎?」

  「沒錯,他太太答應有空幫芭芭拉趕製一些行頭。在那之前,嚴管家願意出借他心愛的鮮紅絨布小啾啾,?芭芭拉增色。」彤亞邊說,邊輕?著手中的彈珠。

  「看不出『芭樂』這麼得人緣。」宋君澈不屑地輕哼。

  自從彤亞住到宋家之後,她儼然成為這裡的地下精神領袖,帶領僕傭們與他造反;他看再要不了多久,這座豪宅裡,連被她引進的小豬仔地位都會比他高一級。

  奇怪的是,他並不生氣,反而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感覺,使他繼續縱容她的翻天覆地。他想,只要遇到江彤亞,許多避女?上的原則都得晾到一邊去。

  真正奇怪的是,他雖然嘴上不饒人地吼罵著,心裡卻不是真的那麼憤怒;他居然還滿喜歡她柔麗的身影在這棟房子裡穿梭的身影,看到宋宅的下人們個個都信賴她、尊敬她、喜歡她的景象,驕傲與滿足感居然會油然而生……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宋君澈低咒一聲。

  驀然間,彤亞抬起的小圓球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彈珠,在你桌上拿的。」彤亞攤開白嫩掌心,圓滾滾的彈珠滑了出來。「對了,我才正要問你呢,你桌上怎麼會有一顆那麼醜的彈珠?」

  「放回去。」彤亞的話令他想起一件不快的事,宋君澈的牙根緊了緊。

  對於他暗自勃發的怒焰,彤亞有些驚訝。她穩穩地綻開輕柔笑謔,不?所動地問:「這顆彈珠有什麼意義嗎?」

  「你這蠢女人煩不煩,干?每件事都要問?」上次胸前的疤痕是這樣,這回桌上的彈珠也是這樣。宋君澈不悅地低吼:「你倒是很會挑讓我不爽的事來發問。」

  「這彈珠又與女人有關了?」彤亞不像他三兩下就蹦蹦跳,她通常是溫雅地坐著,然後從他的話中找出致命的突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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