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的大姐其實是很討厭這個必須和眾多男人周旋的世界的。
雖然大姐不說,可是敏感的繁星還是能看到獨處時大姐疲累的神情,縱使一向好強的大姐總是一臉的不在乎。
大姐已經夠忙夠累了,她還能用這種事去煩她嗎?
那和二姐商量好嗎?
二姐一向是家中最冷靜的,雖然她總是冷冷的,不表達她的情緒,可是繁星知道她疼自己的程度絕不下於大姐。
從小,不論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二姐都一定先拿給她;當她生病的時候,整夜不睡陪著她的人也一定是二姐。
為了怕大姐在世界各地工作的時候沒有人能照顧她,身為考古學家的二姐放棄了多次的考古機會。現在,她好不容易說服二姐去參加這一次在羅馬的遺跡重建工程,而且就在明天成行,她絕不能再因為自己而讓二姐又再一次機會失之交臂。
看來,她也不能和二姐談這件事了。
但這樣一來,她再也想不出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了。
繁星深吸了一口氣。到現在她才發覺,她是多麼依賴她的姐姐們。從小到大,她們就等於是她的父母,總是把她安排得好好的,讓她幾乎忘了她們其實也大她不到三歲。
是該學著獨立了,她總不能一直這樣依賴下去呀!
她交握起雙手,默默地在心中祈禱著——就算她不能做些什麼來回報姐姐們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至少不讓她再拖累她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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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理區因為靠近港口,在早年是外國人聚集的地方,所以有很多國外風格的酒吧,尤其在七拐八彎的巷子裡,有很多往往只有簡單的英文招牌、連個中文說明也沒有的小店。
這種地方什麼人都有,而會去光顧的通常只有兩種人——熟客和誤闖的人。厲拓和羅亦焱兩個人現在就是坐在這樣一間名叫「PUB」的酒吧的吧檯角落。別懷疑,這家酒吧的名字就叫做PUB,簡單得不像話,但-就是這樣。
或許平常人可能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地方。七ま年代的搖滾樂放得震天價響,除了身旁的人之外,其他的人絕對聽不到自己的話。空氣中瀰漫著多種香煙味,彷彿要將這裡所有不同於它們的新鮮空氣排擠出去。
但這裡卻是個非常適合談「事情」的地方。每個人自顧自的,從不好奇他人的事,就像從來沒有人疑問這店名為何如此簡單,只是理所當然地接受它的存在一般。
厲拓背靠著牆,坐在吧檯最角落。這是他一向坐的位子,不顯眼,但總是能掌控酒吧內的所有情況,最重要的是背後絕不會有人偷襲。
他冷眼旁觀羅亦焱和一個身材高挑、身上大概除了一層布之外什麼都沒有的女服務生調情,而那個女人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羅亦焱的身上。
「晚上我九點半下班,等我?」那個女人勾住羅亦焱的脖子,著迷地看他露出一個性感又邪氣的笑容。
「0K,我相信我們會有一個美麗的夜晚。」他不客氣地一把吻上了那個女人紅艷的唇,然後在她還神魂顛倒之際,將她放了開來,對她的小屁股挑逗地拍了一下,然後對她揮揮手,打發意味甚濃地說:「我還有事要談,等一下再找你。」
像是完全沉迷在羅亦焱性感的魅惑之中,那個女人對他這侮辱意味甚濃的做法竟然一點氣憤也沒有,只是噘了噘小嘴,對他依依不捨地說:「一定喲!」
對羅亦焱送了一個大飛吻之後,才扭著她像鐘擺似的屁股離開。
厲拓不得不承認這個羅亦焱追女人的確有一套。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羅亦焱是國際反恐怖組織的機動組成員.他一定會把他歸類為只會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畢竟自他認識這個男人以來,他身邊女人的臉孔就從來沒有重複過。
「這地方的音樂真是有意思,我大概有十幾年沒有看過唱盤式的點唱機了。」說話的是坐在厲拓旁邊,不時對身後端著盤子、衣著惹火的服務生露出勾引微笑的羅亦焱。
「嗯!」
厲拓只是點點頭,算是聽到了他的話。對於沒有必要的回答,他一向不多說。
「喂!你別這麼悶好不好?多說一句話又不會死。」
羅亦焱挑起他英挺的劍眉,似真似假地抱怨。
他打量著眼前輕啜著威士忌、緊鎖著眉頭一語不發的厲拓,這個居武術界第一把交椅的男人。任何人初見他時,一定會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他的眼光冷厲得像一匹荒野中孤傲的狼,他的話不多,而他的安靜卻又令人不由自主地戰慄。
羅亦焱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國際反恐怖組織這麼多年來,什麼樣的人他都見過,再狠、再毒、再陰險的眼睛他也已司空見慣,但是卻沒有碰過像這樣一雙冰冷的眸子,似是雪山上長年不化的積雪。
對於長期面對他另一個好友——「絕世」向韋颯的俊美容顏,加上每天面對鏡子中自己羅家優良品種的相貌,厲拓算不上俊美的外貌照理說不該引起他的注意。可是相反的,他的臉孔自然散發出一種冷硬的男性美,斷過的鼻樑和右額眉際的刀疤更增添幾許冷酷的魅力。
喔!這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
「看什麼?」厲拓對羅亦焱有些怪異的打量眼光微皺起了眉頭。
他一向不善也不愛和人交際,這一次要不是為了調查一件國際軍火和毒品案,而且其中還牽扯到一些私人恩怨,他才不會答應和國際反恐怖組織合作,也就不會認識羅亦焱和向韋颯這兩號人物了。
向韋颯是個風趣又像風的謎樣人物,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如沐春風般,卻又難以捉摸,所以厲拓不主動找向韋颯談事情,那個向韋颯也不會粘著他不放。
可是這個羅亦焱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他的全身上下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熱情,不時地對著所有人放送,而且還不接受拒絕。面對這種沒有目的的示好,一向孤獨慣了的厲拓不知道如何擺脫他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