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這個羅亦焱是不是把他追女人的纏功源源本本地用在他身上了,否則,這個男人怎麼在碰了這麼多次他送的大冰柱之後,仍不以為意,老愛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發現你其實很有魅力,當然,比起我來還差了那麼一點點。」褒別人的時候不忘順便捧捧自己一向是羅亦焱的做人原則,「但是你老是一副死人臉,難怪所有的女人都對你望之卻步。」他像是可惜什麼似的搖搖頭。
「不干你的事。」厲拓冷哼。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種煩人的東西,有和沒有一點也不重要。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可關厲老爺子的事。聽說他要借八十大壽之名,行替你招親之實,到時一定是眾花雲集,熱鬧非凡。嗯,又是個大飽眼福的機會。」
羅亦焱搖著手上的酒杯,一臉賊透的笑意。
這個羅亦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原本厲拓就為這事心煩不已,今天出來喝酒為的也就是想忘了這事兒。
可這個煩人的跟屁蟲死粘著他不放,還惟恐他記不住地在他耳邊咋呼個不停,活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踩不死的臭蟲。
「酒你自己慢慢喝,不奉陪了。」厲拓當下就想走人。有這個男人在,他想清靜都不行。
「喂!難道你想讓自己像只上了醬的烤乳豬,被人就這樣五花大綁地送上桌去?」羅亦焱也不阻止,只是一臉笑意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而且篤定他一定會停下腳步。
原本已經要閃人的厲拓聞言,果真停下了腳步。
雖然他一點也不喜歡被人家比喻得這麼不倫不類,但是現下的情況又真是如此。聽這傢伙的口氣,好像是有法可行,聽聽倒也無妨,也許這個煩人的傢伙會有什麼好法子也說不定。
「你到底想說什麼?」厲拓也不廢話,只是定眼看著他。
「先別這麼急,坐下來,這樣抬頭看你,我怕會扭到我萬人迷戀的脖子,到時可是會有很多人心疼的。」
羅亦焱示意厲拓坐回他的位子。
厲拓微皺了眉頭,看了他一眼,又坐回他原來的位子。羅亦焱一看他又坐了下來,便要調酒師又給他一杯雙份的威士忌。
「加冰塊。」羅亦焱補充說。
等一下厲拓可能會很需要……降溫。
「說吧!」厲拓看著調酒師依吩咐把酒端給他又離開後,直接切入主題。
「你就是這樣子,難怪找不到女朋友,也難怪厲老爺子要為你大費心思了。」羅亦焱伸出一隻手指頭對他搖了搖。
「我沒興趣聽這些。」厲拓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讓冰涼的感覺由手中傳到心上。
「是你要聽我的法子,可得有耐性一點。」
「算了!他替我找女人,我不一定要接受吧!他高興,就隨他好了。」厲拓突然沒了耐性,不想在這裡鬼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於是又要起身。
羅亦焱連忙按住他,心中猛犯嘀咕,這個人真是一點也玩不得:「等等!你這一次是可以不管厲老爺子,但是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玩這種花樣,你確定你受得了嗎?」
羅亦焱的話再次引起他的注意。是的,他這一次可以不理會,但是長久下來也不是辦法。他早知道他外公的脾氣,一旦決定一件事,不達成是絕不輕易鬆手的。
「那你又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呀!你去找一個女朋友不就得了。」
「這是什麼爛法子!」厲拓的眉頭一下子全皺了起來,他就是不要女人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我對女人沒興趣。」他冷冷地說。
「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難不成你是對男人有興趣?當然,有我這麼有魅力的人在你的身邊,你會開始迷戀男人也是無可厚非的啦!」這個羅亦焱簡直不要命.面對一臉凶相的厲拓,這種話他竟然講得一點都不心驚。
「你……」厲拓氣得一口氣就把杯中的烈酒飲盡,好冷卻他胸中的怒火。
他已經開始考慮,他到底要不要乾脆掐死這個比蟑螂還令人討厭的男人,順便為民除害。
「別生氣,開玩笑的!」羅亦焱舉起雙手,「我又沒有叫你交個女朋友,只是叫你找個女人來裝裝樣子。
兩三個月之後,找個理由分手,再表現你對愛情的絕望,包你耳根子至少安靜好長一段時間。」
「你打哪生出這種念頭的?」厲拓怪異地看了羅亦焱一眼。這個男人的腦筋好像跟別人不太一樣。
「九點播出的電視連續劇不都是這樣演的?」
「連續劇?」厲拓的口氣是濃濃的不屑。
「你那是什麼表情,人家演得也是很辛苦的,而且你沒聽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嗎?」羅亦焱拍拍他的肩,然後看了一下手錶,「不陪你了,碧娜的下班時間到了,你好好考慮。」
說完,他用一個很帥的姿勢拿出皮夾,抽出兩張大鈔和賬單一起遞給收賬的女侍者。
「不用找了。」他揮揮手,露出他誘惑女人時一貫的笑容。
「謝謝你!」那個女侍者的臉一下子羞紅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說。
「不客氣,這算你的回禮。」說著,羅亦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女侍者的唇上偷得了一個吻,然後也不管女侍者是否回過神來,就瀟灑地走出了酒吧。
從頭到尾看完這一幕的厲拓不禁搖搖頭。雖然他一點都不喜歡女人這種動物,但是有羅亦焱這種人的存在,連他都不免要為女人感到憂心。
難怪羅亦晶常常都說她這個四哥是女性公敵。
算了,管他是不是什麼女性公敵,一點也不干他的事。
厲拓點起一根煙,慢慢地看著手中的白煙向上飄竄,享受起羅亦焱走後的孤獨,這才是他原本來這間PUB的目的。
人是群居的動物,孤獨時總覺得寂寞,所以總想找個人來愛。但是,他卻喜歡這種冷眼旁觀的孤獨,喜歡這種沒有牽絆的自由,所以他不想涉足情愛,涉足那種總是不停擠壓情緒的感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