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家的餐桌上,三個男人說著男人的話。
愛情與性別有時真是錯綜的,沒有絕對的是非,唯獨就那顆明心可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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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多年的沈、尹大聯姻終於如期舉行,一樣是事出突然,直到婚禮當天,所有的賓客才被告知這樣的訊息,包括準新娘。
遭到俘虜的尹崇生被囚困在新娘休息室裡,任人宰割的更衣妝點,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似的,而且門裡門外全是沉雲驄自婚禮顧問公司聘請來,名為工作人員實則為眼線的傢伙,正滴水不露的把刁鑽頑固的新娘層層看守。
她氣急敗壞的看著那一屋子的人,巴不得衝到沉雲驄面前賞他幾個巴掌,竟然膽敢在她做月子期間,擅自幫她離了婚,偷偷摸摸的安撫了兩家的家長,等兒子一滿月,他馬上挾持她要舉行婚禮。
天啊!這怎麼可以?她可是他的情婦耶,她說過,這輩子寧當情婦也不當正妻的,天殺的沉雲驄,這一切說不定是他故意洩漏消息給媒體知道,然後好逼她乖乖就範。
「我想出去走走。」她說。
一群女人馬上蜂擁而上,「不行,新娘子還不可以出現……」
尹崇生面前十多張嘴巴正一開一闔的阻止她的想望,總之就是不讓她離開她們視線半步。
「天啊!」她不耐煩的翻著白眼。
又熬了十分鐘,她實在受不了了,霍地起身大嚷,「我要上廁所--」
這群婚禮顧問公司的女人馬上衝上前又是拉她的裙襬,又是攙扶她的手肘,活像她隨時會跌個四腳朝天似的。
「等等,妳們人手那麼多,廁所不過窄窄小小一隅,我不認為有哪間廁所可以容納我們這麼多人進出,況且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我根本上不出來。」她沒好氣的說。
「抱歉,我們只是想達到盡善盡美的服務。妳請,這房裡就有廁所了。」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豎起套著真絲手套的食指猛搖晃,「這間不好,我想到右側的洗手間,這麼多人等著我上廁所,我無法放鬆,所以,一個就好,請一位小姐來協助我,其它的小姐各自去忙吧,妳們這麼多人圍著我,我都要呼吸不到氧氣了。」語罷,她神情睥睨的遠離這不像新娘休息室的休息室,急為自己覓得一處安寧的空間,想著想著,她腳步不自覺的加快。
「尹小姐、尹小姐,妳慢點,當心裙襬、當心鞋跟。」顧問公司的小姐急著叮嚀。
有什麼好當心的,她又不是第一次結婚,裙襬再長也絆不著她,鞋跟再高也難不倒她!穿越了飯店裡的長廊,目光所及都是為她這場世紀婚禮而準備的鮮花、緞帶、氣球。
「我不要結婚當沈太太,我要繼續當尹小姐,當我夢想中的情婦!」她惱火的捶著面前的白色欄杆。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遠在角落房間裡的新郎看得一清二楚,他瞅著監視屏幕中臉色陰鬱的新娘,嘴邊浮起一抹微笑。
「親愛的老公,我真覺得你心機很重耶,竟然設下這天羅地網,滴水不露的監視著你的新娘,比趄當年崇生的所作所為,你真的夠陰險了。」宣秩耀狀似親暱的勒抱住他的脖子。
沉雲驄當下臉一垮,疾聲嚷喊,「馬克,限你一分鐘之內把宣秩耀的豬手從我脖子上拉開,要不然,我會請飯店的主廚加一道菜,名稱就叫佛手拱金!」
「呿,凶得很呢,也不想想你把我害得多慘,讓我差點以為會被我老爸逐出家門,抱一下會死喔!你信不信我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訴崇生,保證讓你有挨不完的折磨。」他驕傲的警告著。
若不是親耳聽見父親說,宣秩耀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沉雲驄這看似無害溫文的男人所搞出的詭計,包括他自己與崇生幽會遭到偷拍,還有他和馬克的約會被撞見,當然還包括崇生的大肚子……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後密謀的結果,雖然沉雲驄還挺義氣的早一步與父親懇切詳談,讓嚴峻的父親接受事實,但是一想到一切都是禍起沉雲驄強烈的愛,宣秩耀就覺得渾身發毛。
沉雲驄把視線從屏幕上移轉,瞥了宣秩耀一眼再掃過馬克,淺淺一笑,「那我是不是也要傚法你,請問你的聲帶有投保嗎?奉勸你快去簽份保單,因為我敢說你的聲音馬上要像人魚公主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他的目光野肆。
他的回報這麼微乎其微,也不想想當初宣秩耀梗在崇生和他之間,干下多少人神共憤的惡事,阻撓約會、逼人接受那荒謬的稱呼,還有無止境的挑釁、霸佔,他不過是回報了他一丁點,幹麼說得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宣秩耀趕緊掐住自己的脖子,慌恐的退了數步,「你、你,你,可怕的小人,馬克,快幫我宰了他!」
只見馬克平穩的坐在沙發上,整整衣裳,「他是我老闆。」明擺著拒絕了他的愛人。
沉雲驄繼而回過身盯著畫面上的新娘,雖然已經生育了兩個孩子,但她的身段姣好如昔,眉眼間依稀有著生性反叛,然而漸漸的,這些年來溫柔的母性也平添不少,他不想讓他們之間還有一點距離,打從她嫁給宣秩耀那天開始,他就在意圖謀反,一刻都不曾停歇。
畫面裡的新娘似乎想逃跑,沉雲驄抓起麥克風,「把人撤走,由她去逛吧!」
倏然起身,拉整身上的白色西裝,他朝宣秩耀還有馬克瀟灑一笑,「你們慢慢玩吧!我要親自去俘虜我的新娘。」
待他一走,宣秩耀驚愕的瞪著馬克問:「我開始懷疑,你的出現也是沉雲驄的安排。」
只見馬克不怒反笑,「你總算變聰明了,我的確是老闆安排的,但是,我覺得這樣的安排也不錯。」
「共犯!」他氣得大罵,閃身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