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付出,得到的仍舊是她的不信任,那他付出這麼多有什麼用!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糾結成一團,全因為她一再地否定他的真心。
「別人說的話比得上親眼目睹來得真切嗎?」燕芸不堪回首於所碰到的畫面。
「你……算了!現在我再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隨你怎麼想……」歐睿康失志地垂下頭,背著她吐出這番無力的話。即使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對於感情,他也無能為力。
「不想為自己抗辯了嗎?」燕芸的話刺中了歐睿康疼痛的心。
「抗辯!如果我抗辯有用的話,你就不會一再懷疑我的愛,也不會一再胡亂猜測我們的關係,你覺得我抗辯有用嗎?告訴我啊有用嗎?」歐睿康霎時狂亂地叫著,隨即又喪氣地啞著聲音道,「累了……我累了……我不想再抱著無人回應的愛去追求一份痛苦的感情。」
「睿……」被他的情緒波動影響的燕芸,一時之間似乎感受到他的無助,差點就軟了心,但她提醒自己,別被他給騙了,說不定這也是他的技倆之一。
「燕芸,既然我們之間得不到彼此的信任,靠我單方的努力也沒多大的用途,我想……我們就斷了這層微不足道的感情吧,免得帶給雙方極大的痛苦,誠如你一開始的疑惑……也許我們維持朋友關係就已足夠,別再貪求更多的愛。」
歐睿康心灰意冷地丟下這句話後,便搖搖晃晃地拖著沉重的身軀,離開了這個他跟燕芸度過不少日子的地方。
「睿康——睿康——」燕芸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她再也壓抑不了波濤洶湧的淚水,任憑它們從雙眼中決堤而出,顆顆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呼應著此刻她寂寥的心境。
☆☆☆
門鈴聲不斷地響起,卻引起不了燕芸些微的汪意力,她依然蜷曲著瘦弱的身軀,雙瞳空洞無神地盯著前方的某一處。
「燕芸……你在嗎?」侯克威敲著門詢問著。
接續幾天不見燕芸到鼎丹開會,就連打電話給她也沒人接,問了歐睿康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讓他懷疑的是……歐睿康不是跟燕芸住在一起,為何不知曉她的情況?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而他更從旁人口中聽到,歐睿康早已搬回位在公司附近的房子。
這樣的情況,讓他無法放開胸懷,猜測著……他們肯定出問題了。
於是他因為擔心燕芸是否出了意外,才會親自來到歐睿康位於海邊的房子,登門造訪。
但是門鈴已快被他按到快燒掉了,卻不見有人應個聲,他急了……
「燕芸,你在家嗎?如果在的話,請出個聲啊——」侯克威再次拍打著門板,希望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坐在沙發上的燕芸微微地抬起了頭,眼睫朝門處望了下後,又緩慢地低下頭,好似門外所發生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此刻的她,心思早已不知飄蕩到何方。隨著歐睿康那天的離去,她的心也隨之離家出走。
「燕芸,你在吧——我知道你在,開門啊……再不開門的話,我可是會破門而入的。」侯克威吼叫著。
他似乎嗅到異樣的氣氛,加上屋內的靜默,使得他更加心煩意亂。
不會的……燕芸應該不會做傻事的,她……
但是久久不見有人應答,他也不再那麼肯定了……
「快開門啊……」侯克威出力地撞著門。
下一刻,門突然開啟,害得他差點因重心不穩而跌落在地。
「有什麼事嗎?」燕芸看都沒看他一眼地,逕自走向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海浪拍打著岸邊的景幕。
她之所以會開門,是不想讓侯克威一直在門外吼叫,因為她知道……侯克威會真的撞開門,既然如此,她還是親自為他開門算了。
「你好幾天沒去鼎丹了,我擔心你才會來看看。」侯克威瞅著毫無血色的她,使他更確認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跟歐睿康定是發生問題了。
「是嗎?」燕芸不以為意地答腔。
「你好像不在乎的樣子。」
隨口問了兩句話,他順便觀察她的情況,看來她的情緒相當不穩,甚至可能已哭到淚水干竭。
否則因戀愛而活力十足的她,為何今天不見半點的生氣,簡直就像行屍走肉般,徒留軀殼罷了。
「有必要嗎?」燕芸冷笑著。
她的心都已被傷得支離破碎了,她拿什麼去在乎其他的事物。
「發生什麼事了?」侯克威走近她,卻感受到她全身散發出來的一股寒氣。
燕芸望著天空,不理會他的問題。
但是侯克威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一抹哀痛,像是他問了個不該提的話題。
他放肆地轉過她的身子,逼視著她。「別想否認了,從你的眼中我已大概猜到一大半的事情,是不是因為歐睿康?」
「不要讓我聽到他的名字,我也不想提到他的事。」燕芸突然情緒失控地從他的雙手掙脫開來,撫著牆壁哭喊了起來,並不斷地敲擊著牆壁。
侯克威不忍見她如此自傷,拉過她悲慟的身軀,緊緊地擁在他的懷中,讓她盡情地發洩。
不知過了多久,燕芸的情況緩和了下來,侯克威輕聲地安慰著。「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謝謝你!」燕芸意識到自己靠在侯克威的懷裡,她試著脫離卻反被他再次緊摟著。
「燕芸,我知道這時候說這件事不是時機,但是我仍然要告訴你……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而我也不會像歐睿康一樣,做出令你傷心的事,答應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嗎?」侯克威情深意重地訴語著。
既然歐睿康不懂得珍惜她,那就換他來好好照顧燕芸,他捫心發誓……絕不會令她難過。
「我……」燕芸被他的告白,擾得心湖升起了波瀾。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在她被傷得遍體鱗傷時,卻得到了另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急著回答我,對你而言或許是個困擾,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侯克威刷著她的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