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青青,你還好吧?你臉色好難看呢!」顏如玉有點不安的點頭。昨晚她害怕的哭了一整夜,秋色和她說了很多話,雖然她大部分是有聽沒有懂,不過她知道她是為她好。而經過一晚的深思,她也決定不再事事依賴她們了,她必需拿出勇氣,勇敢跨出心中的恐懼,否則她永遠長不大也學不會獨立。
「我──沒事啊!都是田振剛啦,每天把我操得要死。我告訴你們喔,學委會來查堂,沒想到我的西洋劍竟然打敗那個楊嘉藩咧!當時全部在場的人都嚇傻了,特別是學委會的人。哈哈哈……你們沒有看到他們的臉色真的有夠給難看咧!」蕭青青故意很開心的說著,雖然她現在極度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場。一個早該知道的事實,昨天就該死心的事情,她還是選擇欺騙自己。到頭來還是作了一場遙不可及的美夢──是該夢醒的時候了,可是她不想清醒呀,嗚……
「天,你竟然打敗楊嘉藩,他是去年亞運會西洋劍的季軍耶!難怪他們嚇傻了。你是怎麼打敗他的啊?青青,想不到你這麼厲害。」左秋色驚詫的叫道。
「嗄!他這麼厲害呀。」亞運會季軍?蕭青青也不由得咋舌,因為比試時只覺得想哭,然後一股火氣就上來了,然後就殺、殺、殺……莫名其妙就贏了。
「不得了了,青青,你動作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如玉,今天我沒時間晚餐,我有事得下山一趟。啊,糟糕!司機可能已經來了,我先走了,bye。」秋色瞄了一眼手錶,然後拿起皮包就往寢室門口走去。
「bye。」蕭青青和顏如玉朝她揮揮手。
「青青,都六點十分了,你真的不快一點就來不及了。」顏如玉緊張的坐在床上毫無動靜的蕭青青。「我要去餐廳吃飯,那我也先走了。」這是一會,她總要跨出那一步,而此刻就是訓練自己獨立自主的最佳時機。
「咦──如玉,你要一個人去吃餐廳吃飯呀?」蕭青青錯愕的叫住她。有聽錯呀?那個剛來時情願餓著肚子也不敢一人走出寢室一步的她竟然會一個人到餐廳吃飯!這怎麼可能?
「對呀,秋色下山去了,你和白會長有約會,我當然是一個人去餐廳呀!不對嗎?」顏如玉微笑的點著頭。儘管心頭是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安,不過不像入學之初那麼驚慌恐懼了。這一個多月來,她還算是有點進步。
「沒、沒有,那你去吧。」蕭青青一怔。曾幾何時,她變得獨立了,以往事事依賴人的她本就惹人疼愛,現在堅強的她更別有一番動人心弦的美──昨晚白克磊抱著她的畫面驀然浮現腦海,一個計劃也倏地成形。
「那我先走了。對了,青青,你幫我跟我白會長說一聲謝謝,我……」
「啊!糟糕,我完了。如玉,你說現在是幾點?」該死!她的動作得快一點,要不就來不及了,蕭青青焦急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青青,現在是六點十六分,怎麼了?」
「如玉,你得幫幫我。」蕭青青火速穿好球鞋。
「幫什麼?」
「我忘記我們體育會今天要加強練習。慘了,田振剛一定把我罵死了。如玉,麻煩你幫我跟白克磊說一聲,就說我今天不能跟他吃晚飯。對了,你不是要跟他說聲謝謝嗎,那就拜託你了,我先走了,別忘了六點半他在樓下等唷!」辟哩啪啦的拋下一堆話,完全不給顏如玉反應或回話的機會,蕭青青像急驚風似的跑出寢室門口。
「青──」顏如玉看著她像陣暴風似的奔出寢室。「我──不行啦,青青。」
瞠大了眼睛,她快哭出來了,等她追出去,可哪還有蕭青青的影子?
就這樣,發現時間迫在眉睫後,她不得不懷著一顆忐忑不安,其實是快要嚇死的心情來到女子宿舍大門。在瞄見白克磊的身影被一群女生給包圍時,昨日的情景像潮水般浮上心頭,尷尬又困窘的感覺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顏同學,青青還沒好嗎?」白克磊驀然轉過頭,發現顏如玉欲哭無淚的站在樓梯上看著他,一副有話要跟他說卻不知該如何啟口的模樣。照理說,經過昨晚的事件和董皓良的聲明後,他應該要和她保持一點距離,只是她的眼神無助得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於是,他微笑的朝她走去;這情形若換成是青青,她早就一路吼了下來,然後歡天喜的拉著他。
「白……白會長,青青她有話要我告訴你。」幸好是他發現了她,要不她可能沒有勇氣越過那堵女人牆開口叫他;單是被她們一群人用眼睛瞪著,那感覺就夠恐怖了……青青真是勇敢,若是她早就嚇得嚎啕大哭。
青青有話要告訴我?一股不祥的感覺像洪水般席捲著他,白克磊有片刻的不安。心忖昨晚他們之間應該已經誤會冰釋了,他暗暗嘲笑自己的多慮,更何況顏如玉的話都還未說完呢!
「什麼話你慢慢說好了,不用怕。」
顏如玉瑟縮的閉上嘴巴,恐懼的望著站在樓梯下的那群女生,分明是一副快要嚇死的表情,他不禁微皺起眉頭。
「喔,青青說……體育會晚上要加強練習,所以她今天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吃晚餐,她要我告訴你,還有我要謝謝你昨天救了我。」要瞪就讓她們瞪好了,反正又不會少了一塊肉,顏如玉咬牙的一口氣說完。青青第一次拜託她幫忙她都做不到的話,她還談什麼獨立自主?
「體育會晚上要加強練習?」怎麼可能?白克磊一怔,印象中學委會並未收到這樣的訊息,而這陣子他很忙,就連今天去體育會館查堂的日子,還是楊嘉藩提醒他的,所以像體育會要加強訓練這等小事他會忽略也未嘗不可能,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點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