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紗美奈極力想控制住湧到眼眶的淚水。她不能哭,但她真的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少主會知道她的心意;雖不能獲得青睞而傷心,但這就夠了,真的夠了!她已不枉此生。她想哭又想笑,她的癡心深情總算是傳達給他,這本是她不敢奢想,如今卻實現了。神啊!她真的好想哭喔。
「對不起?!這就是你的答案?我還以為你真的跟靖海說的一樣非常喜歡我,看來他是在耍我?」郭靖海皺眉的看著她滿含淚水的眼眶。
哎,他就知道一定會傷了她;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有些事不狠下心是不行的,特別是愛情。
「不、不是的!靖海先生沒有耍你,我——」他口中的寒意讓她心驚,郭靖海如此幫她,他是她今生第二個大恩人,她怎能讓他因此而被少主誤會;可話一出口,不就表明了自己真的喜歡他,雖然是事實卻讓人覺得厚顏無恥,他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的愛只會褻瀆他。紗美奈猛然頓口,視線幾乎無法迎視他……天!她該懂分寸的,她惶然面紅的低下頭。
「他沒有耍我,那麼說——是你在耍我嘍!」郭靖海瞅著她赫然低下的頭,小女兒的嬌態一覽無疑,只是他不懂她為何會有驚慌的神情,難道她不想趁此表明心跡,把握這極可能是唯一的機會?雖說他不能接受她的愛,但她怎能連試都不試?當然她若這麼做,他是會很為難的,只是心裡還是覺得會有那麼點遺憾,可也僅只有那麼一點而已。嗯,說來他也挺矛盾的嘛!
「我——沒有,我沒有。」耍他?她連愛他都來不及了,怎敢耍他?只可惜雲泥難以匹配,想到這兒,眼淚差點就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沒有,那就是有嘍!你真的喜歡我?說!我要聽實話。」郭靖海眼珠兒溜溜一轉,不能接受她的愛可不代表下能逗弄她,再說他大男人的一面還是有私心的。沒辦法!天生劣根性的,他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他真的想試試她到底有多愛他,權充第三者和本人的感覺還是有差別的,所以……請原諒他吧!
「我——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少主,我知道我不夠資格,但六年前我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你。」該承認嗎?但承認僅是自取其辱,否認嗎?那她這六年來的愛慕將情何以堪?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對他表白心意的機會,錯過了……不!紗美奈掹然抬起頭,厚顏無恥也罷、自不量力也罷!就算換來的是他的冷嘲熱諷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她愛人的心情;並非她下懂得分寸,只是她情難自禁。
「很好!愛我就拿出點誠意。好吧!看在靖海為你求情的份上,這回我就不處分你擅自闖入『魁居』的罪責,不過我對你的愛倒是有點懷疑。」郭靖海這才滿意的一點頭。看著她扭絞著雙手、硬著頭皮終於說出口的愛情宣言,他實在不懂,對旁人能夠毫不保留輕易說出,為何對自己愛的人卻難以啟齒?是害羞還是害怕……哎,怕是兩者兼俱吧!
「少主——」他怎能懷疑她對他的愛?紗美奈錯愕又震驚的想為自己辯駁。
她愛他啊!他可以不接受、可以嗤之以鼻、可以不屑一顧,就是不可以懷疑她對他的情感和愛慕。
郭靖海伸出手制止她往下說。
「你說你愛我,那你願意為我犧牲奉獻一切嗎?你的生命,包括你的身體都獻給我,你做得到嗎?」
「我做的到。為了少主,我什麼都可以犧牲奉獻。」紗美奈堅定的一點頭。只要能證明她對他的愛,即便是刀山、油鍋都下算什麼!
「很好,把衣服脫了!」瞧她一副拋頭顱、灑熱血的神情,郭靖海忍不住想偷笑;偏齊籐隆史不知笑為何物,害他不能恣意狂笑。啐!難怪他不想當齊籐隆史,做郭靖海多輕鬆,想笑就笑、想玩就玩。
「好,我脫——嗄?你說什麼?」紗美奈睜大雙眼看著暗影中的他,壓根不能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脫衣服!是她聽錯了還是他真這麼說了?但這怎麼可能?她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叫你把衣服給脫了!一件也下剩。」郭靖海強忍住笑容一字一字的說。不能放懷大笑還真是人生最苦的一件事,若非他定力夠,怕不早大笑出來,但這麼捉弄她……哎!他怎麼會這麼差勁。
紗美奈傻了,癱坐在地的身子開始發麻,腦袋幾乎同時失去運轉,只因他真的要她褪盡羅裳——他不會是說真的吧?她想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喉嚨幹得像沙漠中的塵上……
「怎麼?你不是說從六年前就喜歡我,既然愛我,把你的身子奉獻給我都做下到,你真的愛我嗎?」郭靖海嘲諷的斜睨她呆若木雞的模樣。
救命啊!他快憋得內傷了,她就不能表現得像樣一點、正常一點嗎?心愛的人主動向她提出邀請,她該興奮得無以名狀才是,結果竟是嚇壞似的。雖說這反應大大取悅了他,可他大男人的一面可是——非常不爽!她不是愛他嗎?既然愛他卻連脫個衣服都做不到!看來她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愛他;想到這兒,他突然失了捉弄的興致,整個人頓時煩躁起來。
「我愛你,但是脫衣服——」冰冷的聲音讓紗美奈驚醒過來,慌亂不知所措的對上暗影中的兩道冷眸……她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幾乎無法正視那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她惶然的低下頭,視線在瞟過自身不甚標準的體態……她根本沒有勇氣在他面前脫衣服。
「紗美奈,我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在這裡陪你耗,你若真愛我就脫掉衣服;若不就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還是快點打發她走吧!他身上這襲合身的和服讓他有種縛手縛腳的感覺,整件事情還是就此罷手,要不……他也沒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