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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

  明日紗美奈瞠目的看著眼前守護嚴密的「魁居」。在昨天還是人煙稀少的齊籐家禁區,今日卻變成五步一守衛的「軍事要塞」。而以她的身手,是絕不可能在下引起守衛注意的情況下進入,偏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全藏在這裡,也就是說她不拿回來下行,要不一旦被發現,她肯定小命休矣!

  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萬萬沒想到一夕之間「魁居」會成為人聲鼎沸的地方;更要命的是,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讓她能拿回東西的機率幾乎是零。儘管如此,她還是得想辦法拿回來,不光是為她的小命著想,更主要的是,那東西可是她視若珍寶的一段甜蜜回憶……

  她一定要拿回來!明日紗美奈在心中對自己發誓。

  只是看看眼前這陣勢,伯是連一隻螞蟻都難以進入,她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否則是有命去、沒命回。因為擅闖「魁居」一罪可是殺無赦,而她不過是一名年資未滿一年的小女傭,而當初想盡辦法要進入齊籐家工作的原因也早已失去了意義,卻因為她合約未滿而遲遲無法離開。

  再兩個月,再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能離開此地,只是她得先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在不掉腦袋的情況下,這可難了,唉!她該怎麼辦?

  踩著沉重的步伐,她尋著來路小心翼翼的踅回。雖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因為鬼煞組不可能一日無主,只是這突發的轉變讓人措手不及又毫無心理準備,這新魁主究竟是誰?

  ☆☆☆

  那個小女傭在做什麼?

  郭靖海靜靜的佇立在陽台邊,看著那小心翼翼挖著樹根泥上的嬌小身影。打從被軟禁的第二天,他就發現她的存在和行為。

  起初,他只是心情煩躁的多看了兩眼卻壓根未放在心上,可今天他真的無法再視若無睹,因為她每天都來,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做同一件事情。而昨天他忍不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瞧了瞧,發現那個小女傭居然把草叢挖了約莫半個狗洞大——在他寢室的後方,一個外人插翅難入的區域,同時也是守衛最鬆懈的地點。

  到底這個小女傭的目的何在?她想進入魁居的意圖明顯得讓人毋須猜測就能知曉。

  郭靖海禁不住將半個身子伸長出去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嗯!她挖得甚是起勁又戒慎注意,顯然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行為若教護衛發現可是死罪一條,而根據他昨日的觀察,如果她的工程一直進行得相當順遂,不出十日便可大功告成。只是她恐怕得放棄,因為武田浪不可能沒發現她;不過他能容忍這些時日還不動聲色,其心思倒值得深思。

  「少主,要屬下把她抓來治罪嗎?」注意到郭靖海的視線停駐在後方庭院一隅那抹淺綠色的身影,武田浪下得不開口。魁居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中,特別是未來魁主的所有心思及反應,更是絲毫不得馬虎,所以他才任那小女傭做她自以為瞞天過海的行為,殊下知打從她踏進此地的方圓半徑,早被他嚴密盯上。

  「把她抓來治罪之前,你早該自行了斷!」郭靖海諷刺的揚起嘴角。

  治罪?身為鬼煞組的第一護法,對未經允許下擅入魁居者必殺無赦,而他明知此事卻毫無動靜,更是罪加一等!此刻若非他對那小女傭的好奇硬是壓過被軟禁在這兒的煩躁不滿,或許他會想見武田浪慘遭人頭落地的下場,只可惜他僅是想想而已,唉!誰教他本性善良哩。

  「屬下本只是想看看她意欲為何,後來瞧少主的興致頗高,所以遲至今日未採取任何行動,請少主定奪!」武田浪恭敬的說明。

  他當然知道自己身犯何罪,只是對身不由己的郭靖海,在心情極度欠佳之下,會對某件事另眼相待自難免順其所為。

  「原來是我的錯?」郭靖海旋過身,倚靠在楠木雕成的欄幹上不怒反笑問道。

  就知道不能小看他!如此縝密細膩的心思,加上靈敏矯健的身手,做一方霸主綽綽有餘,他著實為他抱屈。

  「屬下不敢!少主誤會了。」武田浪心頭一凜。

  對這個未來的新魁主,他雖不陌生,可將近五年的隔離,他變得太多——特別是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從前在齊籐家他幾乎不曾見過,是好是壞他一時難以捉摸。

  「我不想聽理由!」郭靖海斂起笑容,眉毛高高一挑,那陰沉森冷的模樣教人不寒而慄。他雖個性純樸溫和,不過在江子麒身邊工作了五年,那「冷」氣不用學,看都看會了!誰教武田浪像個跟屁蟲似的盯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否則他才不會端起魁主的架勢來凍寒他。

  「屬下知錯,請少主責罰!」武田浪一震。

  在迎上郭靖海毫無溫度的冰冷眸光,他忙單腳跪倒在地。他是既心慰又攝於他的威嚴氣勢,鬼煞組的新魁主確有乃父之風,只是他真的接受他的身份了嗎?

  「責罰?你需要我告訴你嗎?」郭靖海嗤之以鼻並暗自竊笑的看著他跪在他面前。莫怪有人汲汲於權勢名利難以罷手,這高高在上的滋味讓人好不得意、好不威風!只要他隨便擺個臉色,底下的人就誠惶誠恐的忐忑下安、毫無尊嚴。魁王啊魁主!真是這麼好當的嗎?別傻了!

  「屬下明白。」武田浪一點頭,長臂一伸就從褲腳拿出一把匕首,二話下說就要朝頸項劃去。

  「住手!」

  郭靖海在他動手同時不悅叫道。明白?他明白個什麼東西?!他就是受不了他如此愚忠,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他不是上帝、更不是死神!他只想做一個人!一個平凡再不過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然後娶一個平凡的老婆過著平凡的一生,這麼點小小的心願都難以實現嗎?他的人生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齊籐光野或任何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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