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又宅心仁厚?你說的這個人是我認識的那個齊籐隆史嗎?」郭靖海差點沒教她說的話給笑死!她對齊籐隆史的形容該是重生後的他才是。
當年差點取代鬼煞組未來魁主齊籐正樹的他,是一個連鬼見到都發愁的人,雖沒直接殺過人,但在他精心策略下被攻陷的組織幫派卻下在少數。而兩幫交手死傷總是免不了,所以,基本上他不是個好人;嚴格說來,他還算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她打哪聽來、得來這錯誤的訊息?
「在齊籐家還有第二個『齊籐隆史』嗎?」紗美奈一震。
被逐出家門的人還可能再回來嗎?會下會是另一個齊籐隆史,音同字不同——這可得弄清楚,否則搞錯對像鬧笑話不打緊,沒了腦袋就嗚呼哀哉啦!
「沒有!不過我認識的那個齊籐隆史非但不偉大亦不宅心仁厚;事實上,他還是個相當冷漠無情又無血無淚的陰險小人。你說的人和我認識的他好像有點出入,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小女傭。」郭靖海相當懷疑的問道。可確實她似乎真的認識五年前的自己,但他卻完全記不得有她這一號人物。當然她長相平凡,他會沒記憶亦無可厚非,只是……他真的對她沒絲毫印象。
「你胡說!他是一個那麼好的人,我不准你誣蠛譭謗他!你不是少主的朋友嗎?你怎麼還說他壞話?!」紗美奈氣極斥道。他怎麼可以侮辱她的恩人和愛戀的人!即使他是齊籐家的貴賓,拚著這顆項上人頭不要,她都要他道歉!
「你不准?」郭靖海錯愕的盯著她好幾秒鐘,隨即朗聲大笑。
他說自己的壞話有何不可?她反倒橫眉豎目的指責他,看來她對齊籐隆史相當有好感,而這好感實非一朝一夕產生,這可真教他受寵若驚啊!
「我不准任何人說他的不是!包括你在內。你若不高興大可以把我殺了!」紗美奈一副壯士斷腕的口吻。當年若無齊籐隆史及時伸出援手救她,這世上早無明日紗美奈這人,所以為了保護他名譽死又何妨?
「你憑什麼不准?你好像只是個小女傭而已。再說齊籐隆史又不在場,你這麼護他,他可是一點都不曉得,所以他不會感激你喲。」郭靖海好心的提醒她,只是看她如此情緒激動還一臉從容就義的神情,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那麼一點感動。看來齊籐隆史的二十五年歲月不全然是白過而毫無意義:他競還能讓一個女孩為他憤慨不平,甚且惦記著他。
「我不需要他感激,他是我的少主,我不護他護誰?再說,只要是齊籐家的一份子都會這麼做的!先生,倒是你,你不覺得自己很慚愧嗎?」紗美奈不悅的說。感激!她恨不得能為他奉獻一切,結果他這個做朋友的竟然在背後說他下是,哼!他算什麼朋友?
「慚愧?我郭靖海不會。」他若慚愧還玩得下去嗎?畢竟他就是藉她來排解無聊和不滿,所以他會慚愧嗎?歹勢!等東窗事發的時候他或許會慚愧吧。嗯,或許。
「什麼?」紗美奈一愣,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這男的不只色還好生古怪,她認識的男人沒一個像他這麼難以令人瞭解。早先他說什麼來著……日本女孩都像她這麼熱情嗎?等、等等,難道他不是日本人?!這怎麼可能!他日語說得這般流利,雖然是有那麼點特殊的腔調……但他真的不是日本人嗎?
「我說我叫郭靖海,還有,我一點都下慚愧,因為我是實話實說。倒是你,我看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他,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郭靖海很好心的為她解答困惑,看她傻不隆咚的笨反應就令人心曠神怡,只是她不會真的愛上他吧?逗她玩樂是一回事,這被她愛上又是另一回事,尤其不知道她是何年何月愛上自己……想來就有點頭大!
「我——沒有,我沒有!」
他怎麼知道?紗美奈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好一會,隨即惶恐的猛搖頭。
愛上齊籐隆史是她的秘密,一個隱藏近七年的秘密,就連她的好朋友都不知情,沒來由教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三言兩語就給猜中。無論如何,她死都不會承認,這份愛戀永遠會是她心中的秘密和遙不可及的夢。
「你沒有?既然沒有你幹嘛這麼激動?你的少主?呵呵……小女傭!看來你不但愛上他,還愛得病人膏盲呢,需下需要我為你傳達愛意啊?我和他可是非常好的好朋友喔,只要我在他面前幫你美言兩句……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嘍,如何?」將她驚慌失措的神色都看在眼中,郭靖海若有所悟的打趣道。
本來只想單純的打發這段過渡期,孰料事情竟遠超出他的預料,該就此打住嗎?交雜著愛戀的成分,這後果實難預料,還是就此打住吧!他可付不出這「日久生情」會發生的代價和下場。
「代價?」紗美奈愕然,待領悟之後不禁有些心動了。
「你還說沒有愛上齊籐隆史,在齊籐家沒有任何人會毫無目的對一個人好,特別是下人對主子。你在這裡待多久了?竟然不知道在齊籐家的生存之道,你這樣可是會吃虧的!尤其是喜歡上齊籐隆史這種人,那更不是一件好事。」郭靖海忍不住提醒她。雖然把自己形容成不是個好東西有點委屈,但她若真愛上當年的齊籐隆史,這小女傭絕對情難以堪,現在……他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情來談這風花雪月?
「你——」他竟是耍著她玩?紗美奈難堪得有點惱羞成怒。
「款!我可不是在取笑或捉弄你喔。相反的,我可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當然,我不是你,不過混黑社會的通常真沒什麼好下場!」郭靖海趕緊截斷她的話,他是好心不想被人當驢肝肺。至於聽不聽關鍵在她,這話他算是將傷害減到最輕。